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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璟道:“已经快到酉时了。你饿不饿,我吩咐人熬了粥。” 昨夜被拉着做了一晚上的剧烈运动,白天又睡了一天,早膳午膳都错过去了,王琪确实饿了。 赵璟也没等他点头,忙将一直在炉子上煨着的粥端了过来,轻声道:“天晚了,喝些粥吧,清淡些,也省的积食。” 话音刚落,赵璟便舀了一勺粥,吹了吹,殷切的递到王琪嘴边。 身上实在疼的厉害,一动就难受。王琪也没拒绝,任由赵璟把那碗粥喂完。 吃完了粥,赵璟体贴的帮他擦了擦嘴,然后才道:“你要是还觉得累,就再睡会吧,我在这里守着。” 王琪本就就想合眼,转念想到甄莹莹的事不知解决没有,便问:“修文来了吗,画像的事有没有问清楚?” 赵璟也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后来又忙着照顾王琪,一直没出房门,自然还没来及顾上这事。 “这件事我一定会调查清楚,你放心,我比你更关心那些画的下落。”赵璟笑着道。 轻笑了一下,王琪嘀咕了句什么,便又沉沉的睡过去了。 赵璟一直等他睡安稳了,这才蹑手蹑脚的出了卧房。 因着昨晚闹腾的太过嚣张,赵璟害怕王琪面皮薄,今早起来会不好意思,便远远的把小厮们都打发走了,让他们没什么事不要打扰。如今既然要把修文找过来,势必得派人去传话。 谁知赵璟还没来及叫人,小厮便低着头进来回禀,“小侯爷,锦里大人来了。” 锦里也去了平遥县,又一直跟着修文,没准知道些什么。赵璟便道:“请他进来,另外,你派人回府看看修文在忙什么,让他抽空过来一趟。” “是。”小厮应了一声,便低头下去了。 没多久,锦里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小侯爷。”先是给赵璟行了礼,锦里迫不及待的问:“小侯爷,昨日画宴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见锦里似乎比他还急,赵璟道:“为什么要这么问?” “是这样的,昨日从画宴上回来之后,甄小姐就郁郁寡欢,还一直问我……”像是想到了什么,锦里的话忽然戛然而止。 赵璟抬头看着他,挑眉道:“她问你什么?” “没什么……”锦里适时的住了嘴,转而道:“昨日甄小姐不知道受了什么委屈,问她也不说。刚刚她已经离开兰亭苑了,还说这个地方没人欢迎她。属下就是想知道,是不是在画宴上出了什么事,有人和甄小姐闹不愉快了?” 轻笑了一下,赵璟道:“昨夜没见她与谁闹不愉快,倒是这幅画,你看看认不认识?” 说完这话,赵璟便把小心搜藏的小像拿出来,在锦里面前展开。 看见那幅画,锦里的脸色立时变得十分难看。 赵璟怎会看不出端倪,他不动声色的道:“昨夜赵小公爷让大家一展身手,即兴作画一幅,便有女眷拿了这幅画充作自己的。这画上虽没有落款,但却有印章。更巧的是,这枚印章的主人赵小公爷和堂上的好几位大人都认识,正是王琪。可惜王琪刚入京,和在场的女眷没有任何交集。他也不记得曾把画赠与旁人。一时之间,大家都很好奇,这幅画是怎么到那位女眷手里的?” 听到这里,锦里的脸色已经泛白了。想到甄莹莹一脸的难堪和欲言又止,他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那……堂上的人知道那位女眷是谁吗?”锦里眼巴巴的看着赵璟,提心吊胆的问。 赵璟笑了一下,道:“诸位大人都是体面人,自然不会明着给人难看。但堂上的人也不全是正人君子,尤其是后院的妇人,总是喜欢议论别人的是非。一个姑娘家,居然用不正当的手段谋取别人的画,还拿出来献媚,你说她们会不会争着抢着去猜那人是谁?” 锦里的脸色已经彻底白了,他紧抿着双唇,双拳攥的死紧,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王琪说,画一直放在平遥县的书房当中,几乎没人见过。我想了一下,大概也就只有我让修文修葺竹园的时候,才有机会被发现吧。”赵璟沉声道:“看你刚才的表情,显然见过这画。说说吧,这幅画到底是怎么跑到甄莹莹手里的?” 见赵璟已经猜出了个大概,锦里连忙跪下道:“小侯爷,这事全怪属下,是属下自作主张把画送给甄小姐的,她并没有用什么不正当的手段,也不知道这画是王公子画的。万一有什么不好的传言,求您一定要帮她解释清楚,免得别人误会。” “甄莹莹当然不知道这幅画是王琪的,不然不会蠢到当着他的面拿出来显摆。即便她做了如此过分的事,王琪也没有戳穿她,而是给她留了足够脸面。”见锦里果然瞒着自己私藏了画,还为了讨好甄莹莹擅自把画送给她,赵璟怒从心起,“要怪就只能怪甄莹莹做贼心虚,露出了太多的破绽,倒是枉费了别人的一番苦心。还有,这画既然不是你的,你有什么权利做主送人?甄莹莹会闹出这么大的笑话,也有你的责任。” 锦里自己如何倒是无所谓,他担心的,只有甄莹莹。甄莹莹本就不讨京中这些大家小姐夫人们的喜欢,要是再有什么不好的流言传出去,那她就没法留在京城了。 “小侯爷说的是,千错万错都是属下一个人的错。”锦里急了,连忙抬头看着赵璟,双手抱拳道:“求您看在甄小姐对您一片真心的份上,一定要帮帮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