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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睿沉思道:“原来是这样。” “那个王琪也是不知进退,枉他还是见过世面的富家公子,怎么可能异想天开,和小侯爷提这种要求?他还能指望小侯爷明媒正娶抬他过门吗?”赵忠冷哼了一声,道:“侯爷,既然小侯爷已经离开了平遥县,恐怕也是下了决心和王琪断绝关系,估计两人以后也不会再有什么纠葛。修文让老奴请示您,还需要派人盯着王琪吗?” 赵睿理所应当的道:“自然是要派人看着他。” 赵忠忍不住劝道:“侯爷,小侯爷既然舍下了王琪,想必也没有把他看的太重。如今方家和王家都倒了,一个王琪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您又何必浪费时间和人力看着这样一个小人物呢?” “不要小看王琪,他可是我手里的一张牌,不到最后,谁都不知道他有没有用。”赵睿悠悠道:“你告诉修文,让他不要干涉王琪的任何行动。只派人盯着他,保护好他的安全就行了。璟儿虽然看似放手了,但谁也不能保证他不会有后悔的一天。若是没了王琪,我又如何去打周英的脸呢?” 知道自家主子揪着王琪不放还是因为过不去当年的坎,赵忠叹了口气,却也不敢违命,只得道:“是,老奴这就去给修文传信。” 马婆子一连在祝家大宅住了小半个月,果真没有见赵璟回来。她不敢掉以轻心,日日让丫头打探王琪的动静。 “听说这几日,王家的老夫人和二夫人就要带着小公子从王家大宅里搬出来了。”丫头一边给马婆子捶背一边道。 马婆子笑道:“那老宅可是王家两代人的心血,王家的老夫人就舍得?” “自然是不舍得的。”丫头道:“可王家受了难,手里的生意也七零八落,负担不起那么大的宅子。王家的二老爷虽然没了,剩下的人还要吃饭的,没有办法,只能把宅子买了,换个小点的宅子住。” 说到这里,丫头也有些唏嘘。想到当年自己在戏园子外卖馄炖的时候,王琪在她眼里便是天一样的人物。没想到时移世易,在平遥县一向招摇的王家,居然在一夜之间轰然倒塌,受尽人的白眼和嘲笑。而她却成了征西候世子的身边人,没准以后还能入侯府做妾,锦衣玉食,风光无限。 “王琪最近应该很忙吧。”马婆子问。 丫头回过神来,道:“是挺忙的。王琪好像没有接他奶奶进竹园的意思,而是在外面找了个宅子安置他们。” “按理说,王琪被赶出了王家,也算是和他们恩断义绝了。如今出了事,他没有袖手旁观,已经算是不错了。”马婆子难得替王琪说了句公道话。 想到王家犯的事,丫头嘴里也有些泛酸,“王家犯了那么大的罪,连京中的三老爷都受了牵连,王琪身为王家的长孙,居然一点事都没有。这其中,恐怕少不了阿蛮替他周旋吧。” 丫头不明白其中的内情,但马婆子知道,赵璟之所以能扳倒方廷玉,王琪出力不小。不给人家记功也就算了,若是再追究人家,确实说不过去。 见马婆子脸色难看,以为她也在怨恨王琪。丫头记起当年被王琪拒绝时的屈辱,心中难免有些怨怼,加上一心想着讨好马婆子,语气中自然多了几分幸灾乐祸,“好在王琪算是恶有恶报,王家的事虽然没有牵扯到他,但他在平遥县的生意和名声都被那个叫涟漪的毁了,估计以后都翻不了身。王琪也算是遭报应了,呵呵。” “丫头,不管王琪和阿蛮的事情如何,他都帮过你不少。当初若不是他出银子,阿蛮不可能将你赎出来。你妹妹生病,也是他请了杏林帮忙诊治。”见丫头笑的得意,说出的话也分外刺耳,马婆子心中不痛快,严肃的道:“不管怎么说,王琪都对你有恩,可不能看人家笑话。” 丫头本是讨好马婆子,这才说了这么多。如今反被马婆子数落了一顿,心中不甘,腹诽道:“说的好像王琪对你没有恩似的。当年你被贾富贵的人打伤,病的都要死了。要不是王琪请杏林给你诊治,你还过不上现在的日子,耍不上如今的威风呢。可你倒好,明明知道王琪是你的救命恩人,还不一样恩将仇报算计人家?” 心中虽然不服,但丫头却不敢表露出来,只得做小伏低,“奶奶说的是,丫头知道了。” 见丫头眼眶微微泛红,似乎受惊不小,马婆子心中一软,道:“哎,算了,不提这些了。你不说我都忘了,那个涟漪怎么样了?” “她好像被发配到岭南了,前几日刚走。临走之前,阿蛮去送了她,也派人打点了,应该不会让她吃苦。”丫头道。 得知涟漪已经被送走了,马婆子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个涟漪本是贱籍出身,做了这样的事,直接打死都不为过。能保住一条命,已经不错了。” 想到刚刚说王琪的坏话被斥责,丫头却不敢说涟漪任何不是,只能装作感动的道:“要说那位涟漪姑娘也是可怜,她虽然犯下大错,但说到底,还是为了报恩。岭南那地方荒僻,不是一个姑娘该待的地方。等过个几年,看看能不能把她接来。” “接来?接回哪儿呀?。”马婆子冷声道:“涟漪做这些事虽是为了阿蛮,但她办事莽撞冲动不计后果,往往害人而不自知,还沉浸在自我感动之中。这种人留下肯定是个祸患,走了也好。” “奶奶说的是,我也只是感慨一下而已。”丫头只觉得自己今天走了霉运,说什么都不对,只得讪讪的转移了话题,“奶奶,既然阿蛮已经离开了,我们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吗?您身体不好,祝家大宅虽然不错,但毕竟不比京城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