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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已经查探清楚了,您之所以会下大狱,是因为王隆向刘县令污蔑您,说您也参与了王家的生意。”偃武道:“王隆可能是觉得反正自己跑不了了,索性多拉几个人下水。” 听了这话,王琪倒是相信,不由笑道:“这是王隆的风格,和我那奶奶一样,自己不好过,便搅合的所有人都不舒服。” 见王琪对王隆所做之事没有一点惊讶,甚至连生气都没有,显然早就习惯了。偃武心中竟有些不是滋味。这两日,王隆是如何在刘县令面前攀咬王琪的,偃武已经打听的清清楚楚。 要说王隆也够无耻的,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将胡搅蛮缠无理取闹发挥了个淋漓尽致。只要能将自己摘二净,什么不要脸的话都敢往外说。从前,偃武一直觉得王琪对自己的亲叔叔和亲堂弟太过于冷漠苛责。如今看王隆那无事生非攀咬王琪的架势,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王琪对他们无感,倒不是没有原因。 王琪没有留意偃武脸上的那丝同情,继续问:“这事不是阿蛮负责调查的吗?为什么刘县令会搀和进来?” “王烽毕竟是平遥县的人,要想调查王家的生意,少不了刘县令这个父母官的配合。”偃武苦笑道:“如今王家生意上的事已经扯到了明面上,传到京城是迟早的事。属下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您在牢里更安全。您只需在忍耐几天,只要找到了账本,彻底咬死方廷玉,属下立刻向刘县令陈明事实的真相,然后放您出来。” 偃武说的话也在情理之中,王琪没有疑心,而是问:“我二叔那边的进展如何了?” “王家去相府求救的人已经回来了,方廷玉以为王隆父子是因为下毒的事进了大狱,并不准备帮忙。”偃武道:“如今,王烽那边暂时还没有什么动静。眼下我们唯一的优势,就是方廷玉还不知道王家生意上的事已经泄露了。万一让他知道了,我们很被动呀。王公子,您再好好想想,关于那账本,还有什么线索没有?” 王琪也想帮忙,但那个账本只是他根据二叔以往的习惯,凭空臆断出来的,至于有没有,他也不敢保证。上一世,王家糟难之时,王琪已经远走他乡,时隔一年之后才听说了家里的消息。具体的细节,他也不得而知,只是听其他人零零碎碎的提过几句,中间似乎提到过账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王家你们找过了吗?”王琪问。 偃武道:“这两日,刘县令已经把王家翻了个底掉,没有发现任何关于方廷玉的账本。” “店里呢?” “也找过了,没有。”偃武道:“王烽的几个亲信倒是招了,承认王烽低价收购了很多东西高价卖给了军中,缺斤短两更是常有的事,还牵扯出了好几个官员。但是关于方廷玉,始终没有一点线索。” 王琪不由有些担忧,难道真的是他想错了,根本就没有账本? “别的账本有没有找到?”王琪又问。 偃武摇头道:“只找到了一些假账,若不是我们已经调查了王烽那么长时间,有足够的证据,又有王烽的心腹招认,还真奈何不了他。” 听了这话,王琪放心了。王烽不可能连一本真账都没做,看来,他是把这些账目都藏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 “您说,王烽会不会把这些东西交给别人保管了?”偃武问。 王琪摇了摇头,“二叔生性多疑,又异常谨慎。这些账目不会放在离他很远的地方,更不会放在别人的地盘。我估计,藏在他眼皮子底下的可能性更大。” “可王烽去过的地方我们都已经找过了,王家本宅更是一点都没有放过。不说书房和卧房,就连他家茅厕上的瓦片都掀开看了,没有。” 王琪又道:“或许有什么机关暗格之类的。” “我们早有准备,带了精通机关的大师过来,但是没有任何发现。”说到这里,偃武也有些急了。 “偃武兄弟不要慌,容我想一想。”王琪不由低头沉思,想办法将自己代入到王烽的角度。 牵扯到好几年的账本,数量虽不至于非常庞大,但应该不会少。也就是说,要藏这些东西,需要足够的空间。最起码,也要有一个小木箱。且账本是纸质的,受不了日晒雨淋,挨不了潮湿和虫蛀,应该会放在干燥通风的地方。不会那么显眼也足够隐秘,而且每天都能看见。 王琪不禁想,自己喜欢把地契和田契夹在书里,因为书本是他每日必看之物,不会惹人怀疑。而且书本不值钱,就算有贼人进了书房,也会拿名人字画,而不是看那些不值一文的书。那二叔呢?他有会把重要的东西放在哪里? 二叔这辈子最在意的,便是生意和钱财。王家是靠贩茶起家,然后才有了今时的地位。因此,二叔对茶情有独钟。他当家之后,为了表示自己不忘本,还专门定制了几个木箱,装了为王家赚取第一桶金的茶叶。虽然那些茶叶并不名贵,甚至很是普通,值不了几个钱。但二叔却认为,那便是王家钱财的来源。他甚至将那几箱茶供奉到了祠堂里,和爷爷的牌位摆在了一起。为此,还得了王李氏好一通的夸奖。 心里有了个大概的思路,王琪问:“王家的祠堂你们查了没有?” 偃武道:“看了,里面没什么东西。”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祠堂的偏房里还供奉了几箱茶叶。”王琪接着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