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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婆子害怕徐百川真把王琪怎么样,忙道:“你也不用过分难为王琪,这些年,王琪一直在阿蛮面前演了大善人的角色,阿蛮会被他迷惑,也是觉得他人好心善。只要让阿蛮看清王琪的真正面目,对他绝了那份心思就行了。” 见马婆子始终都不愿意对王琪下死手,徐百川笑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过了,婶子还是这么心软。既然如此,我们马上带着阿蛮离开。只要杜绝了两人的来往,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不行。”马婆子道:“阿蛮一直觉得受了王琪的恩惠,更何况现在他还是王琪的表弟,若是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走了,阿蛮心中肯定愧疚,以后还会来找王琪的。” 徐百川问:“那婶子的意思是?” “要让阿蛮看清王琪的为人,对他彻底死了心。”马婆子道:“王琪的三叔毕竟在京城做官,王家又是不省心的。若日后阿蛮有了成就,王琪找上门来,阿蛮也不可能拒之门外。得和他们彻底划清界限,省的王琪以后有机会蛊惑阿蛮。” 觉得马婆子说的有道理,徐百川眼睛一转,立马有了注意:“婶子放心,这事我会去安排的,一定不会给阿蛮留下任何隐患。” 得到保证,马婆子这才满意的走了。 送走马婆子,徐百川找来周聘,问:“你认识王琪也有一段时间了,他对阿蛮如何?” “他对阿蛮很好。”周聘老实的道。 徐百川点了点头,接着问:“那你有没有发现王琪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特别的地方?”周聘想了想,没心没肺的道:“特别的俊,算吗?” 徐百川白了他一眼,道:“我跟你说正经的,不要给我抽风。” “大哥。”周聘哀嚎道:“您只是让我好好看着阿蛮,我又不是断袖,没事哪会去注意王琪呀?你若是真想知道王琪有什么特别的,可以去问问阿蛮。前段时间他和王琪整天黏在一起,同出同入同吃同住。没准王琪身上有什么疤什么胎的,他都知道。若不是他们俩个都是男的,我都以为他们要成亲了。” 周聘嘴上犯浑,说者无心,徐百川却听者有意,“他们还一起住?” “对呀,就睡在王琪房里。”见徐百川的语气激动,周聘莫名其妙道:“怎么了,大家都是男人,这也没什么吧。我们原来行军打仗的时候,还几十个大男爷们一起睡呢。” “你有没有听说过,王琪喜欢男人?”徐百川忽然问。 周聘愣了一下,才道:“这倒没听说过,不过据我观察,王琪这人向来洁身自好,从不留恋烟花之地。都那么大年纪了,屋里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除了那个老仆齐忠的儿媳和女儿之外,王琪的府里算是清一色的男子,连只苍蝇都是公的。” 话到这里,周聘就算再迟钝也咂摸出一点味来。他看着徐百川,惊道:“大哥,你的意思是,王琪其实喜欢男人吗?” “马婶是这样说的。”徐百川严肃的道:“这事毕竟牵扯到阿蛮的名声,而马婶和王琪无冤无仇,我寻思着,她不可能冤枉王琪。” 周聘也急了,“阿蛮一向黏王琪黏的紧,以前还没觉的,现在想来,他瞧王琪的眼神还真有些不对。虽然这几日阿蛮从竹园搬出来了,但他毕竟和王琪是明面上的表兄弟关系,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若阿蛮真往那方面走了,岂不是麻烦?”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徐百川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我一定让王琪知道厉害,让他明白阿蛮不是他那种人可以攀扯的。” 徐百川这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似乎比自己被男人惦记上都生气。周聘不由缩了缩脖子,心道:“王琪,你自求多福吧。” 晚间,王琪在书房中作画,齐兴在一边陪着。 “今日小的去玲珑斋,碰到马婆婆了。”齐兴一边研磨一边道:“马婆婆买了好多料子,说是要做棉被给阿蛮成亲用。少爷,表少爷要成亲了吗?我们怎么没听说呀?” 听了这话,王琪拿笔的手一顿,一滴墨滴到了宣纸上,渐渐的晕染开来。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眼见好好一幅画被一滴墨给毁了,齐兴急着去擦,也顾不得询问赵阿蛮的事了。 王琪却不以为意,淡淡的对着齐兴道:“没事,换一张纸来吧。” 齐兴依言去拿纸了,王琪向后靠在椅背上,只觉得心烦。 难道阿蛮真的听了马婆子的话,准备娶丫头?王琪只觉得嘴里发酸,但这不是他能左右了的事。他已经明确拒绝了赵阿蛮,人家娶谁,都和他没有一点关系了。 苦笑了一声,王琪这才发现齐兴取纸的时间有些长了,不由问:“齐兴,还没找到宣纸吗?” 身后没人应声,王琪回头一看,却发现齐兴已经昏倒在地上,而他的身后正襟危坐着一个男子。 为了方便王琪作画,书房里的灯火是竹园中最明亮的。但男子身后的烛灯早已被熄灭,使他大半个身子笼罩在阴影当中。虽然看不清模样,但见这熟悉的架势,王琪还是猜出了来人是谁。 “王公子,我们有段时间没有见了。”神秘人低声道。 王琪站起身来,有些担心的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齐兴。 “你放心,他只是睡过去了而已。”神秘人道。 见齐兴身上并无血迹,呼吸均匀,面上也没有痛苦之色,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王琪这才放下心来。他抬头看着神秘人道:“阁下既然来了,又何必出手伤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