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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云很涟漪的事,王琪不清楚杏林知道多少,也不敢冒昧去问。 杏林见王琪一脸的不解,连忙道:“王公子,小的能不能单独和您说几句话?” 齐兴察言观色,见王琪对自己点了点头,便躬身退下了,并体贴的为他们关上了门。 等屋里只剩下他们二人之后,王琪才道:“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刘先生怎么病了?” “王公子……”杏林一下子跪到王琪面前,这才磕磕绊绊的道出了原委。 原来,刘云派去泸州接的那个妇人来了信回来,向刘云告知了当年的真相。 当年李媚娘和刘云相好的同时,还挂了好几个男人。那孩子是一个富家公子的种,李媚娘指望着这个孩子翻身,死活都要生下来。谁知那富家公子口头上答应会替她赎身,一转身便没了身影。李媚娘不甘心,可青楼毕竟不是待产的地方,更不可能让她出去寻人。眼看着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来,她实在没办法,便想找个老实人接盘,先出去再说。 那妇人前半生虽沦落红尘,际遇坎坷。幸得命好遇到良人,嫁人生子,后半生倒也安心顺遂。晚年便吃斋念佛,一心向善。前段时间无意间收到了刘云的信,这才得知他多年来一直没有放弃,四处寻找李媚娘母女的下落。妇人心中大惊之余却不忍他继续受蒙蔽,虽知真相残忍,还是向他倒出了实情。 “那老妇人在青楼时和李媚娘有些交情,便答应替她隐瞒。谁知后来师父出了海,一去不返,她们也只是以为又碰上了靠不住的男人罢了。没等多久便不做指望,另谋出路,渐渐把师父忘了。后来青楼出了事,李媚娘和那妇人也各奔东西。一年多以后,师父回到泸州,托人去打听李媚娘的下落,那妇人以为是之前相好的熟客而已,没做他想,便告知李媚娘生女儿的事。谁知却耽误了我师父的一生。” 杏林抹了把眼泪,接着道:“我师父为了她们母女,把这辈子都搭进去了。他每日累死累活的救死扶伤行善积德,就是希望给她们母女积福。如今知道了这消息,哪能经得住呀,当场便晕了过去,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听了这个消息,王琪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不过还是存了些侥幸心里。刘云自己就是郎中,医术高明,不可能看错日子。当年他是亲自给李媚娘把过脉的,若不是日子能对的上,肯定也不会死心塌地。 但是转念一想,李媚娘是妓/女,若同时和几个男人相好,一天之内先后应付一两个,也不是不可能。更何况,堕胎不仅伤身,还影响生意。妓院存在已久,若里面的女人不想怀孕,肯定有避孕的方法。李媚娘若是故意避着刘云而留了那富家公子的种,也不是不可能。想到这里,王琪不由叹了口气。 “今日齐大哥把那姑娘送过来,只留了一会,师父便受不住,回房歇着了。师父原本是想把涟漪留下的,但小的真的害怕师父看见她心里不好受,便背着师父擅自把人带出来了。”虽然知道会麻烦王琪,但杏林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开了口,“王公子,小的知道这样会很麻烦您,但小的实在没办法。就请您受累,收留那姑娘几天,等我师父熬过这一阵再说。” 刘云一辈子无儿无女,杏林虽是他的徒弟,但一直被他当亲儿子看待。虽然好不容易找到的女儿是假的,但有杏林这么个弟子真心实意的为他着想,也算是有点安慰了。 王琪连忙把杏林扶起来,道:“你放心,涟漪就先留在我这里。你回去劝劝刘先生,让他想开一些。再说,事情或许还有转还的余地。说句不该说的,就算当年李媚娘存心欺瞒,但她交往的男人有那么多,她怎么就能断定孩子是谁的?不知你们有没有什么方法,来个滴血认亲,没准涟漪就是刘先生的骨肉呢?” “公子说的是,小的记下了。” 看着杏林一脸的不耻和不屑,王琪心想,看样子他们八成已经验过了,结果肯定不如人意。 送走杏林,王琪心里也实在难受。刘云是个难得一见的好人,一辈子积德行善,可惜却落了这么个下场。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少爷,那个涟漪还在马车上呢?您看要怎么安排?”齐兴见主子面色不虞,不敢擅自做主。 虽然知道这事怪不得涟漪,但想到刘云因为她娘的一句谎言徒劳奔波了一生,凭白落了一个无妻无后的下场,王琪委实对她没有好印象。 “我记得西南角有个院子,收拾出一间房让她住进去,好吃好喝待着,看着她别出什么事就行。还有,别让她到处乱跑。”王琪道。 王琪本不愿让涟漪进园子,想着干脆把她扔去王家老宅算了。但又怕王李氏他们揪着涟漪折腾出什么事来,只能勉为其难的让她进门。西南角的院子是竹园中最远的园子,正好眼不见为净。 齐兴也看出来这姑娘不得主子待见,心里顿时有了数,便领命下去了。 今日天寒,一向严格的解学究破天荒的提前下了学。赵阿蛮想着已经很久没有见马婆子了,便没有直接回竹园,让小顺驾车转道去了玲珑斋。 此时玲珑斋正是最忙的时候,赵阿蛮在厨房没有瞧见马婆子的身影,便去了洗刷房。谁知还没进门,便听到里面婆子的议论声。 “你也听说了吧,王大公子接了个姑娘进了竹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