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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珍宝阁的掌柜更贼,应该是看见他从古宝斋出来的,知道他在里面吃了闭门羹,生生的将八百两银子压成三百两。 在平遥县,能收的起张老头的画的,除了古宝斋就剩下珍宝阁,那掌柜的估计也是看中了这点才死命的压价。 这画本来就是他“借”来的,能多快出手就得多快出手,卖多少钱都是净赚。可贾富贵就是咽不下这口窝囊气。 这边正窝着火,就碰上个半大孩子拿砖头偷袭他。头上险些被砸出个大包之后,贾富贵终于爆发了,正好逮着那孩子撒气。更可恨的是,小孩明明已经被打了个半死,竟是硬撑着,连句求饶的话都没有。这让贾富贵更为火大。 “你他妈的还敢瞪老子,信不信老子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被小孩桀骜不驯的目光/气的差点吐血,贾富贵抬腿给了小孩一脚,还直接揣在人脸上。 挽了挽衣袖,贾富贵还想继续动手。好在他还有一丝的顾虑,瞥见周围有很多人围观,便硬生生的止了动作,给身边的跟班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把小孩带走,心里想着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料理这小杂种,非整的他哭爹喊娘,跪地求饶不可。 这孩子已经被打伤了,若是被贾富贵带走,肯定是凶多吉少,周围的人都有些慌了。王琪却站着不动,没有半点救人的心思。 也不能怪王琪心狠,过了那么多年摸爬滚打的生活,见惯了世态炎凉和人间惨淡,早就练就了一颗越来越硬的心。王琪本就不喜欢多管闲事,更可况现在的他需要韬光养晦,不好明面上和贾富贵起冲突。 况且,眼下那么多人瞅着,万一小孩真的死了,贾富贵肯定脱不了干系。就算有王隆护着过了县太爷那关,也堵不住平遥县的悠悠之口,倒是方便他从中做文章,没准还能借着这件事把王隆一起拉下水。 虽然见死不救实不应该,可见死不救的人多了,他也没有责任一定要救人。王琪心里并无一丝的不安与愧疚,只是好整以暇的瞧着事态发展,心里琢磨着各种利用此事的办法。 “贾二爷,我看这小子倒是有几分骨头,是个有脾性的,长得也行,不如弄去逍遥馆。他这个年纪,不大不小,正合胃口。”盯着小孩的脸,其中一个狗腿子无比猥琐的道。 “逍遥馆”这三个字别人不清楚是什么意思,王琪却一清二楚。那是平遥县的一个暗娼之所,专门给一些喜好另类的人提供幼/妓,也就是一些年轻的男孩和女孩。 至于王琪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说来也很辛酸。上一世他被赶出王家,身无分文,又没有其他谋生的本事,为了吃饭,只能拿起笔写字卖画。 可惜这一行的生意本就萧条,贾富贵又时常派人过来砸他的摊子,弄的没人敢上门。走投无路之际,王琪只能抛开读书人的气节,偷偷为青楼画一些春宫图糊口。逍遥馆的事也是在那个时候无意间听到的,只是没想到,贾富贵早就和这么下作肮脏的地方有了往来。 果然,贾富贵也知道这地方见不得人,一巴掌拍在那个跟班头上,骂道:“你他妈小声点,这么大的嗓门,敲锣呢。” 跟班也知道自己这嘴张的不是地方,连忙唯唯诺诺的认错,趁机左右看了看,发现围观的人根本没有注意,这才放下心。 骂归骂,但是跟班的话贾富贵显然也听进去了,再没有什么地方比逍遥馆更糟践人了,更何况还有银子赚,价钱也不低。看着小孩不肯服输的脸,贾富贵露出一个猥琐的笑。 看贾富贵的表情,显然有意将小孩送到逍遥馆去,王琪心中却是一沉。他自认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也实在不忍心这么小的孩子受到那般的侮辱。 斟酌了片刻,王琪又一次为自己的心软苦笑了一下。他缓缓的拨开了前面挡着的人,往前走了几步。 贾富贵正张罗着身边的跟班把小孩拖走,可惜小孩似乎已经觉察到了危险,一直扭动挣扎,又是踢又是打,有几脚还蹭到了贾富贵身上,留下了脏兮兮的泥印。 小孩的力气虽小,但却拼了全力,一时半会也奈何不得。心里仅存的那点耐心被消磨干净,贾富贵正准备将小孩打晕带走,一个狗腿子看见了人群中的王琪,悄悄的拉了拉贾富贵的衣角,示意他往那边看。 看见王琪的脸,贾富贵眉头一皱,随即一脚把孩子踹翻在地,骂了句:“晦气。”说完也不再理会那孩子,转身便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这个小孩就是小攻,下一章有两人的对手戏,我们明天见。 第5章 吃瘪 几个狗腿子见主子要撤,不敢怠慢,连忙帮着贾富贵拨开挡着的人,也跟着走了。 走出去老远之后,其中一个狗腿子才疑惑的道:“贾爷,您不是说那个王家大公子不过是个摆设,没什么本事,那您又何必躲着他呢?” “老子当然不会把那个泥菩萨放在眼里,不过我刚刚把他的画卖了,在这个节骨眼上,看见他那张脸就烦。再说,那幅画毕竟是张老头送给他的。眼下张老头还没死呢,若他找不到画,去张老头那里告状,有张家撑腰,我跟二爷也不好交代。”贾富贵气哼哼的道:“暂且忍忍吧,他也就剩张老头那点依仗了,只等老头子一咽气,二爷也就没什么顾虑了,到时候肯定会慢慢收拾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