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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琪丝毫没有抬眼看他的意思,依旧欣赏着手中的佳品,淡淡的道:“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做将来。无双兄放心,这么精致的汝窑精品,哪怕只是看一眼都是可遇不可求。我就是摔了我自己,也不敢砸了它呀。” “你可别吓我了。”董珏忙把碗从王琪手中拿走,小心翼翼地放好,然后才引他坐下,道:“琼琚兄若是在我这里有个什么闪失,我岂不是万死难辞其咎?” 王琪没有继续和他插秧打诨,直接道:“既然你有客不能作陪,还不许我欣赏欣赏你的臻品吗?” 想到贾富贵那位客人,董珏幽幽的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准备写完之后再发,但是没有压力就变的很懒,写写停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写完。为了能让自己不再偷懒,只好先发出来,也好有点压力。还请小天使们多多支持。今天首更三连发,第2章马上来。 第2章 重生 见董珏这口气叹的沉重,又是一脸的为难,王琪了然的一笑,不紧不慢的问:“怎么,莫不是那个贾富贵又拿什么假货上门了?” “若是假货倒是好了,大不了想个说辞推了。”听王琪主动接上贾富贵的茬,董珏立马苦下脸道:“琼琚兄,这次你可得帮帮我。” 抬头看着董珏愁眉不展的脸,王琪微微一笑,“究竟是何事?” 这声音不疾不徐,面上即使是微笑着,也给人一种淡淡的疏离感,就像一块冰凉的美玉,就算贴身放在胸口,也捂不热一般。 董珏和王琪从小一起长大,对他颇为了解。以前这位竹马只是十分腼腆,甚至到了有些懦弱的地步,最近这段时间却是愈发的凉薄了,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但若说哪里变了,董珏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感觉不一样了。 “无双兄?”见董珏迟迟没开口,反而一直盯着他发呆,王琪不禁出声催促。 知道自己跑了神,董珏忙抛开那些有的没的,言简意赅地将贾富贵过来卖画的事说了一遍。 “那画我也看了,绝对是张老先生的真迹。只是这贾富贵做下的流氓事太多了,我也是怕后续的麻烦事太多。”董珏为难的道。 从说到贾富贵卖画开始,王琪便明白了董珏的顾虑,但他只是默默的听着,却没有任何表示。 “马上就到年节了,正是各位大人们送礼的时候,可我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几幅像样的字画。你送来的那几幅又不肯出手。这个时候若是能拿到张老先生的真迹,对店里的生意无疑是雪中送炭。” 偷偷瞅了瞅老友的脸色,董珏笑着拍马屁,“琼琚兄很得张老先生的赏识,又和县里的书生多有来往。谁曾有幸得到张老先生的画,你多多少少都知道。能不能帮着兄弟掌掌眼,出去看看那幅画是张老先生送给谁的。若不是什么难缠的主儿,我索性也就收了。” 说完这句话,董珏才想起王琪和贾富贵的恩怨,自觉失言,连忙赔罪道:“对不住,一时忘了琼琚兄和那泼皮不对付,自然不愿意和他见面,不如我将画拿来给你看。” “贾富贵的妹妹怎么说都是我二弟的妾室,王贾两家也算是姻亲,我们怎么会有不睦一说?”王琪笑着反问。 自己的相好转过头来就嫁给了自己堂弟做妾,这关系会和睦才怪?觉得王琪这番话实在是言不由衷,但却是人艰不拆。董珏只能赔笑道:“是兄弟失言了。” “不过……”王琪话锋一转,“我若是跟你出去看画,定然会让贾富贵误会你信不过他,到时候只怕会闹的更加不愉快。虽然不方便出去,那幅画如何,无双兄可以说与我听听。” 见他肯帮忙,董珏大喜,慌忙将那幅画详详细细的描绘了一番,然后才迫不及待的问:“看画的纸张,应该是这两三年内画的,琼琚兄可记的张老先生将那幅《秋鸣山居图》送给谁了?” 王琪却蹙着眉摇了摇头,“前几年张老先生画过的山水太多,我也不是每一幅都见过,实在不好说。” “这样呀。”董珏面上难掩失望。 见他一副泄了气的样子,王琪不紧不慢的安慰道:“你也别着急,我们可以从别处入手,那幅画上面可盖有印章?” 听他提起印章,董珏这才想起,除了丹青之外,张云林对篆刻也十分痴迷,每年寿辰之后都会为自己刻一枚闲章,除了署名之外,还会在上面刻上年岁。 董珏忙道:“画上面的印章我倒是看了,是他老人家六十九岁时所刻。” 王琪意味深长的一笑,“那幅画是赝品。” “怎么可能?”见他说的斩钉截铁,董珏却是不信,“兄弟我虽不及琼琚兄大才,但从小就跟着兄长在古宝斋里混,耳濡目染那么多年,多少有几分眼力。张老先生的真迹我也见过,那幅画不管是章法布局还是用笔用墨,就连那印章的大小都丝毫不差,琼琚兄怎会如此肯定是赝品?” 王琪道:“因为张老先生根本没有刻六十九岁的印章。” “啊?” 看着董珏一脸的惊讶,王琪笑着解释,“早年曾经有人给张老先生算命,说他在六十九岁时有一劫,可能活不到七十。张老先生觉得六十九不吉利,便没有刻六十九岁的印章。这件事也是张老先生无意间透露给我的,除了张家人和一些亲近要好的朋友,知道的人并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