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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金玉:“…………” 这沈无疾,着实是脑子抱恙! 沈无疾自顾自地玩了会儿,见洛金玉没有丝毫回应,便也兴致索然,挂不住脸,悻悻然坐在床边,自个儿吃起来,像个赌气的小孩儿,哪有半分权宦模样。 他吃完了,端着空碗问:“真不吃?饿着的滋味儿可难受了。” 洛金玉不理他。 沈无疾低声道:“你怕是没饿过。虽你家贫寒,但听闻你母亲勤劳又慈爱,想必没让你受过饿。” 实情确如沈无疾所言。虽洛金玉家境贫寒,可他母亲却从未令他挨饿受冻过。 “咱家与你不同,咱家小时候逃过难,几天没东西吃都是常有的事儿,好容易讨个冷馒头,还被其他的乞儿抢了。抢便抢了,还打咱家一顿,说那是他们的地盘儿,骂咱家不识好歹,逼着咱家从此讨来东西孝敬他们。”沈无疾回想起往事,神色漠然,“咱家心想着惹不起,跑总行了吧,却每每被他们抓回去打,骨头都打折过许多回,哪像你,还有咱家赶紧的请御医来给你医治,咱家那时就靠着自个儿不想死,这才活了下来。 后来,咱家进了宫,仍是被欺负的命。好容易入了曹国忠的眼,却被他扔去习武。或许那不叫习武,叫炼蛊。他将我们放入山谷,让我们相互厮杀……罢了,不说这个,大半夜的,怕吓着你。” 洛金玉也不知这是真是假,仍不说话。 沈无疾也不知自己怎么忽然说起这些往事,想了想,道:“丢人的事,不说了,你当没听过。” 说完,沈无疾起身,叫人进来收碗筷饭菜,又吩咐道,“饭菜时时热着,等会儿洛公子饿了,立刻便有得吃。” 下人领命而去,沈无疾又朝着洛金玉道,“你多命好,你母亲在时,她宠着你,她不在了,咱家宠着你。” 洛金玉竭力不去听他的声音。 沈无疾不再多说,坐回去,继续秉烛盖印,偶尔自言自语几句,偶尔骂几句。 洛金玉则自顾自地思索着自己的逃跑大计,慢慢的,又睡着了。可他睡着睡着,便觉得热起来,渐渐醒来,惊见自个儿肩头搭过来一条胳膊,脑袋后头还有匀称的呼吸声。 “沈无疾!”洛金玉正要起身,就被躺在他身侧的沈无疾眼疾手快地点了穴,令他动弹不得。 沈无疾慵懒地打了个呵欠,道:“好金玉,别闹了,咱家日理万机,好容易才有几个时辰歇息。睡吧。” 洛金玉能被他这人气死:“沈无疾你无耻!” “唉,你可别嚷嚷了,大半夜的,”沈无疾又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威胁,“你再嚷嚷,咱家连你哑穴一并点了。” 洛金玉才不听他的威胁:“沈无疾你混——” 沈无疾闭着眼睛点了他的哑穴,将他搂得更紧了些,低声笑道:“软的不吃,你非得吃硬的,那咱家就如了你的意。洛金玉,咱家告诉你,咱家这府上是吃人的,你自个儿眼巴巴地往里钻了,这时候又说对咱家没意思,说要走,可在咱家这里没这么个道理。从今往后,咱家该宠你的地方,仍然宠着,你要月亮,咱家仍给你摘月亮。可咱家也得收些好处。” 洛金玉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瞪着眼睛,在心中将沈无疾骂了个狗血淋头。 沈无疾自然什么也听不见,可猜也猜得出几分,心中又是酸楚难受,又有些狠戾得色,伸手绕住洛金玉的一缕长发,撑着手臂,凑过去嗅了嗅,故意轻佻地道:“真香。温香软玉是不是就是说的你?” 洛金玉:“……” 沈无疾迟疑着,轻轻地在洛金玉的头发上落下一个吻,心顿时砰砰直跳,仿佛要跃出胸膛,许久才回过神来,庆幸洛金玉背对着自己,瞧不见自己此时的模样。 虽然沈无疾自个儿也不知自个儿此时是什么模样,但猜想大概像个傻子。 他竟真亲到了洛金玉的头发! 洛金玉竟真在他怀中,任由他作为! 便是死了,又有什么……不,哪能在这时候死了!没出息,不过是亲了头发罢了,肉都没挨着。 沈无疾咽了口口水,探头望洛金玉的脸,却大吃一惊,顿时忘了自个儿要做什么,愣愣地看着洛金玉脸上的泪。 洛金玉竟这样无声无息地哭了。 神仙落泪,大概也不过如此了。寻常人哭泣,脸上总是不好看的,可洛金玉落泪,却仍是冷冷清清的模样,眉头都没皱一下,就这样安安静静地流着泪水,沾湿了枕头。 沈无疾一时之间便像落荒而逃,可他生生的忍住了,忙翻身下去,拧了棉巾来给洛金玉擦脸,边讪讪道:“就亲了亲你的头发,肉都没碰到一点儿……别害怕,咱家能对你做什么呢……咱家倒是想,可也做不成啊。哎呀,你别哭了,你一哭,咱家的心都碎了。你还哭……咱家有这么面目可憎吗?谁见了咱家不说咱家貌若潘安,便是女子都不及咱家万分之一……” 沈无疾絮絮叨叨地说了许久,直到洛金玉不哭了:“嗳,早不哭了多好,伤眼睛。这么晚了,快睡,咱家明日还得进宫交差呢。” 说着,他将棉巾朝脚踏上一扔,躺回洛金玉的身边,又将人一把抱住。 洛金玉:“……” “你就当咱家是你养的一条大狗,天冷,黏着你睡,快睡吧。”沈无疾喜滋滋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