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这分明就是交易
“……”穆重岚沉默,心中所想却与苏成墨截然不同,她想的是……自己果然太穷了,不然墨儿怎么会觉得自己连年份多一些的人参都买不起的错觉? 穆重岚内心哭唧唧,表面也是一脸的委屈。 苏成墨虽然瞧见了,却想不出原因,又给穆重岚投喂了一盘包子,便转身去找颜幸生。 虽然掌管库房钥匙的人是穆重岚,不过那人参其实是萧羡棠的,她觉得动用还是要和萧羡棠那边打声招呼比较好,何况穆重岚这边刚刚突破了瓶颈,接下来还需要打量的珍贵药材滋养着,并非只是一株人参便足够的。 穆重岚的醉霄楼和绝色坊虽然开的风风火火,却也是负担很重,抛去那些灾民的开支,实在是剩下不了多少,若非是这些人差不多都已经接触到了醉霄楼或者绝色坊的生意,她都想劝穆重岚收些银子,将人都放回原籍,让他们自生自灭了。 苏成墨这边去找颜幸生商议,这边穆重岚端着一盘包子和一壶新酒,去了练武场。 说是练武场,其实就是一块较为隐蔽的竹林中开辟的空地。 穆重岚的这一身武艺,萧府上的人其实多多少少都是知道的,但是外面的人并不知道,所以萧羡棠不可能真的给穆重岚开辟一块练武场,也不能允许穆重岚去府上公开的练武场,以免节外生枝。 穆重岚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合适,她走到空地,来到一开始自己练剑的地方,发现原本刻着剑招的竹子已经被人毁了,顿时有些丧气。 苏成墨以为,穆重岚在练剑,练的是萧羡棠从外面带给她的剑谱,其实穆重岚所练的并不是。 因为萧羡棠与穆重岚不同,萧羡棠很聪明,什么事情都是一点就透,所以即使在他看来十分浅显易懂的剑谱,在穆重岚看来也是犹如天书一般。 穆重岚照着他给的剑谱练了多日后,根本不得进展,便丢在了一旁,开始一通瞎砍,也就是因为这样,她无意中发现竹子上有人刻下了剑招。 其实,剑招只有图,没有字,反而要比有文字描述的更难练,因为要意会。 但是穆重岚与寻常人不同,她因为幼年的重病,脑子要比寻常人单纯的多,没有杂念的心境,自然更容易意会到晦涩难懂的功法,所以这套在旁人看来十分复杂的剑招,在她看来就像是入门级别的。 一般来说,正常看到竹子上刻有功法剑术,都会起疑心,穆重岚也不是完全没起疑心,但她觉得这里是萧府,下意识觉得自己在这里不会遇到任何危险,又见那剑术实在是简单,也就随意练了几下。 后来,每天都会有新的竹子被刻上剑招,原本的竹子也会被毁,穆重岚试着蹲守过对方,但一无所获。 也曾经试着给对方留下书信,希望能够见上一面,结果抱着自己的剑靠着竹子坐到日落,也未曾等到过对方。 所以久而久之,穆重岚也明白对方的态度,也就歇了心思,每日提了自己所酿的酒作为报酬,而对方似乎也很喜欢这种报酬,不会取她留下的其他物,却总是会将她每日带来的酒提走。 日落时分,穆重岚赶回前院,打算与萧羡棠一起吃饭,结果却被告知,说是萧羡棠被一道密令召入皇宫。 穆重岚听闻这话时,呆愣了一会“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若是知道,便不算密诏了。”颜守财沉着脸,满眼都是担心,却没有要继续与穆重岚说下去的意思。 颜幸生站在颜守财的身后,有种被压得大气不敢喘的模样,他瞧了穆重岚一眼,似乎是欲言又止。 穆重岚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与颜守财说了几句话后便借着练剑练了一身汗,需要净身为由离开。 颜幸生也寻了个机会,悄悄跟了上去,二人一碰头,颜幸生便把自己所知道的说了出来。 原来,这次萧羡棠在赈灾一事上表现非常不错,可惜他出身是为买来的官职,若是升迁太快,难免要落人话口,所以表面上,盛帝只给萧羡棠一个从五品的小吏官职,实际上是打算重用萧羡棠。 “你家少爷非是池中物,这样倒也没什么可奇怪的。”穆重岚拧眉说道,暗想这和前世是一样的,还是不一样?是自己前世所知道的密辛不多,还是又因为什么事情,事情变了? “重用,对了,你知道要重用是什么意思吗?盛帝他若是要重用你家少爷,会如何待你家少爷?”穆重岚看着颜幸生,她虽然不甚聪慧,却也瞧得出颜氏父子二人的表情不像是为萧羡棠升迁而高兴,更多的是担忧。 所以,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萧羡棠这次被重用,肯定不会是单纯的得圣恩那么简单。 “内幕消息是,盛帝打算让少爷尽快入内阁,做个内阁舍人。” “做奸细?” “虽然可以这么说,但也不准确。”颜幸生叹了口气,继续道“盛帝监视自己的臣子,说是奸细有些过了,不如说是暗藏在内阁的棋子。” “……”穆重岚沉默,前世她就常听人说萧羡棠的仕途走的未免太顺畅,就好像他只要想,就会有人空出位置给他,让他一路高歌猛进。 那个时候,她虽然也觉得萧羡棠仕途很顺,却从未想过源头,此时再一听颜幸生这话的意思,穆重岚顿时有些明白,明白为什么萧羡棠的仕途那么顺利,因为是盛帝一手安排。 盛帝安排萧羡棠入内阁,当自己的眼睛,但这个眼睛不能太弱,所以他明里暗里扶持了萧羡棠,给萧羡棠足够的筹码,而萧羡棠打入那些顽固的老臣们的势力内部,最后将那些顽固的老臣一个个拔除,让盛帝高枕无忧。 这分明就是一个交易啊。 想想,前世萧羡棠为了做这些,背后可是遭了不少的指指点点,还总有人污蔑他,说他是靠那啥上位的,穆重岚心里就十分的不舒服。 哪怕知道萧羡棠有朝一日会站在高位,到那个时候就不会有人敢那么说他,可是明知道那月华一般的人儿即将要被人用那么肮脏的言语指指点点,她就有种想要将人小心藏好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