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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皱着眉看着这一幕:“你好好跟垣垣说,干嘛动手。” 舅妈本后悔着,见舅舅这么说顿时也气了:“你平时不在家不管孩子,现在我教育孩子你倒是来充当好人了,恶人就我一个人是吧!他现在考这么点分数,你还想他考大学吗!还想他出国吗!这点分数,他就只能永远待在大院里!连见世面的机会都没有!” 舅舅叹气:“我没说不想他出人头地,只是没让你用这种教育方式,你去高知家庭看看,看他们是不是也动不动就拿鸡毛掸子揍孩子!” 舅妈气极:“我是没见过世面,我不知道那些知识分子是怎么教孩子的,哦对了,你姐姐、姐夫不是现成的高知吗,怎么孩子还丢给我们管,你把他们叫回来给我示范呢!” 舅舅呵斥道,“胡说什么呢!” 舅妈愣了下,她看了眼小男孩,小男孩低着头看着自己足尖。 自知失言,舅妈忙把话题打岔过去,又转移到垣垣身上:“你知不知道你每天放学留堂两小时是你妈我拉着脸求来的,我又花钱又赔笑的,你就考这么点分数?你对得起我吗!还好意思让我在试卷上签字,我没这脸签字,你让你爸签。” 舅舅招手:“来,垣垣,爸爸给你……” 后半句话被舅妈瞪了一眼打住了,舅妈说:“你还挺满意你儿子这点分!” 虽然舅舅不再开腔,但许是舅舅刚才的两句给了垣垣安全感,垣垣抹了把眼泪说:“我考67分,江囿才考20分,为什么只打骂我,不打骂江囿!你没脸给我签字,那你也不许给江囿签字。” 小男孩的脑袋又埋底了几分。 张唯喃喃:“江囿,原来叫江囿。” 秦洲满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垣垣这句话让舅妈呛了下,舅妈不自然道:“哥哥和你又不一样。” 垣垣抗议道:“哪里不一样!” 舅舅出声道:“哥哥的父母不在身边,我和妈妈要帮忙照顾哥哥,我们就是哥哥的家长,所以妈妈当然要给哥哥签字了。” 垣垣道:“才不是这样,妈妈说,是姨妈姨夫不要江囿了。” 舅舅看向舅妈,舅妈面露尴尬,又挥了挥手中的鸡毛掸子:“你个孩子胡说什么呢!” 垣垣:“我没有胡说,姨妈姨夫就是不要江囿了,因为江囿笨。” “好了!”舅舅瞪了舅妈一眼,舅妈一把拉过垣垣,堵住垣垣的嘴。 舅舅这才对小江囿说:“囿儿,试卷给我,舅舅给你签字。” 小江囿抬起头,他没有把试卷递过去。 舅舅:“囿儿?” 舅妈也说:“囿儿,让舅舅给你签字,明天老师不还要检查吗?” 小江囿没有动作,他紧紧捏着试卷,仿佛把试卷递给了舅舅,再让舅舅在试卷上签上名字就坐实了他被抛弃的事实。 舅舅伸手去拿,小江囿把双手背在身后把试卷藏起来,“舅舅,我不签了。” 说完这句,也不管舅舅舅妈什么表情,他拉开门飞快地跑出去。 舅舅喊了声‘江囿’,没得到应答后转头看着舅妈:“你平时就这么教孩子的?” 舅妈尴尬不已。 张唯看了眼敢怒不敢言又不服气的舅妈,随后看向秦洲。 小江囿已经不在这间房里了,记忆的主人不在,他们就没必要再继续待下去看这场闹剧了,但是追着小江囿去还是穿过水波纹去另一个记忆,还要看秦洲怎么决定。 秦洲道:“去那边。” 张唯:“好的。” 从房间出来,两人皆是往小江囿的逃走的方向眺了一眼,小江囿一口气跑到自己房间,然后把门锁上,当真是害怕舅妈舅舅来敲门要给他签字。 他不签,这样舅妈舅舅就不算他的家长,他的家长还是爸爸妈妈。 收回眼,两个人来到水波纹前。 秦洲示意张唯先穿过去,张唯也没有谦让,率先穿过水波纹,秦洲紧随其后。 水波纹的另一边也是庭院。 和这边不一样的是,这里有两个房间是亮着灯的,一个是舅舅舅妈的房间,另一个是小江囿的房间。 不用选择,秦洲直接往小江囿的房间去,张唯赶紧跟上。 他们的身体还呈现魂魄状态,虽然小江囿反锁了门,但他们还是畅通无阻地穿进去。 进到小江囿房间后,就看见小江囿坐在桌前,钢笔打了墨水,在试卷分数旁一笔一划写下一个名字。 宋箐。 张唯附身往小江囿的试卷上看了眼,字体很幼稚,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小江囿自己代签的。 宋箐应该就是小江囿妈妈的名字。 小江囿写完后,在‘宋箐’旁边又写了一个名字‘江远新’。 这就毋容置疑,是小江囿爸爸的名字。 小江囿签完字后,对着名字吹了吹,把墨迹吹干,随后放下钢笔,拧好墨水瓶盖。他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才去碰签了父母名字的试卷。 他小心地把这份只有‘20’得分但有父母名字的试卷折叠了一下,随后放进课本里夹着。 做好这些,小江囿从板凳上跳下来,准备离开房间。 手刚摸到门锁,小江囿又转身回来,小心翼翼地打开课本又看了看试卷上的两份签名,看了约莫十几秒种,他才重新把试卷夹进课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