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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路,任是叶知秋已然表达出无意再听,也尝试转移过话题,可不出三句,这位师姐都能把话又说回来,有时是她自以为隐秘的就传音交流,有时应该是大家皆知的就也不多避讳,敞开了说,偶然还有几名弟子会在一旁附和几句,皆道一声情义深重。 这些扯上所谓感情之事的,他自然是一句都没有往心上去,没有出口反驳,只因这些人字里行间有提到一些关于大地裂隙下的所见所闻,可透露的信息却是隐隐还有些对他的歉疚之感。 其实这些人的态度,自他初一见面的时候就觉出不对来,按容羽的说法,裂隙之下魔蛟袭击的目的是为了迫他使用仙莲,他虽不清楚这些人当初看见了多少,但只见远在山门的掌门下令罚他入寒天湖,就可知这魔主是他的嫌疑绝不可能已然惊动了千里之外的人,却不曾引起这些同门的怀疑。 这世上自证清白都可谓是难比登天,哪有这样天大的好事,都不必你解释,人家就都自认是错怪了你,他虽是记忆有损,但是对于自己的脾气还是有些计较的,非是不愿与人为善,而是不好与人交往,就算是这群人中唯一让他看着眼熟的宋清颜,在他的记忆里交谈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更莫说是交心了。 跟随众人来到了沧澜道宗的营地,叶幽就主动腾挪出了自己的住处来给他,叶知秋也没有客套推拒,可也并不是为了自己,他带着一个受伤的孩子,还是安置在一人间的宽敞营帐方便些。 眼瞧着叶幽在营帐内磨磨蹭蹭地收拾着东西,偶然还会不慎坠落些物件,闹出些动静,每每叶知秋看向动静来源,总能被明里暗里告知这物件与他有关,一次两次,他也就故作不知,懒得拆穿,但次数多了,也终于是惹得他有些不耐烦。 “你很希望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叶知秋主动走到本就没放置几样物件的小几旁,将上面杂乱摆设的东西归置整齐,一把拿起塞到了叶幽的怀里,说道,“我一个字都不相信,可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让那些人都对你的话深信不疑,你可曾怀疑过我与魔主有关吗?” “我已经都和他们说清了,旁人都不怀疑你,何况是我。”叶幽笑意浅淡。 “我从你的记忆里面探知过什么?”叶知秋目光直视,认真道,“可不要说什么为了知晓一个人的心意,我想若你真是他们口中所说与我一同长大,就该知道这样的谎话,我听到第一句的时候,就不会再听下去了。” 他若当真要知晓一个人的情意,根本就不会费这种手段,且不说传扬出去光不光彩,感情之事又何须拐弯抹角,他从来就对自己想要的清清楚楚,即使是在寒天湖那样的境地,喜欢的人,他不在意主动接近。 叶幽不过愣住了一瞬,叶知秋已然是一把从对方颈上扯下自己那只仿若死物的雪貂,指向门口下了逐客令,冷声道:“没想好怎么骗我,可以回去接着想,我明日一早就会启程去找地裂所在,暂住一宿,你也不必大费周章的不用纳戒,搬东西搬得这么辛苦。” “你心中若是已然视我如恶人,我说的话,你又能信几句,你都不曾仔细看过我一眼。”叶幽的语气很是悲凉,让人听着甚至有那么点虚弱的感觉。 “你一个成年人,说起话来怎么和雪魄一样。”叶知秋想起自己那只不争气的貂就气不打一处来,想他一个傲骨铮铮的人,怎么就偏生养了只软骨头的势利鬼,在寒天湖底一化形就冲着容羽喊父亲就罢了,也不能在谁的地盘就抱谁的大腿,他就和宋清颜说了几句话,这小家伙居然就老老实实被魔主抱在了怀里,眨眼的功夫还讨好地以原型当上人家的围脖了。 “是我不好,总在你面前像个孩子。”叶知秋道。 叶知秋走回到榻边,正好瞧见那受伤的小孩摇着头苏醒了过来,见他靠近,就忽然抬手抓住了他的手,一声嗡嗡的“阿爹”,让他蓦然头脑就要炸开了,只一手扶额,嘟囔道:“我长得像是很有父爱吗?” 一个两个三个,都要在自己面前当小孩,认爹的认爹,认错的认错,还真是人在家中坐,儿从天上来,再过几年他是不是都要儿孙满堂了。 “知秋,你哪里不舒服吗?”叶幽走近些,抬手就要去握他扶在额上的手,却是被一下挥开,竟是身形不稳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良久,当叶知秋一手给那孩子治愈着断肢,一手同时在给那自认为是孩子的人接上断肢的时候,他的内心几乎是毫无波动的,他不得不听着左边抽抽搭搭地喊爹,右边哼哼唧唧地唤他知秋,当真是好吵,好在如今雪魄是被放回了灵宠袋了,不然这夜晚该是更热闹了。 他看向睡在地上,只被他将断指的手搁在榻上的叶幽,眉目微蹙,有那么一瞬,他觉着自己还是别管了,可要说他丝毫没有被旁人所说的两人的情谊影响,也是不可能的。 这人生的好看,浓眉大眼的,此时大概是因梦魇与那榻上躺着的孩子在可怜兮兮方面,还真有些相似,可若说他对这样貌会有超出看待一个孩子的感情,是断然没有可能的。 魔主,也会做噩梦吗? 若说他曾有机会在此人入眠的时候探知情报,或许今夜也可以,叶知秋见那孩子伤势好转,于是收回了手,盘膝坐到躺在地上的人身边,两指悬于叶幽额上,却是有些犹豫了,他潜意识里觉着这样做并不好,可若这人是魔主,他所做之事是为苍生,就不能纠结于个人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