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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他以为的石观音别有所图是图他身子。 赵桓却莫名地有些同情无花大师。 无花大师为了父亲的遗愿兢兢业业当和尚,母亲却给他父亲带了一顶又一顶绿帽。 “你知道冷血捕头的身份,那可知我的身份?” 赵桓对男宠之事不作评断,忽然开口。 “近来江湖上有位决明少侠,绛衣玄剑,冷峻无情。”石观音微微一笑,“想来阁下便是赵决明了。” “是我。”赵桓道,“那你也应当知道,我曾与一位叫云槐的姑娘同行。” 石观音:“……你这话是何意?” 赵桓:“阿槐与你,我选阿槐。” 石观音对此的反应是猛然出手,而赵桓则在一瞬间拔剑挡下,借力向后跃远了。 论轻功他确实不行,但剑法赵桓有自信,他跃上屋顶,落至冷血身侧——后者已从一直紧握着的扫帚中拔出了他的无鞘剑。 无需言语,赵桓与冷血便默契地分散开来,避开了石观音的袭击。石观音招招直奔赵桓而去,却因冷血从中搅和而打空了数招。 对战愈发激烈,冷血和赵桓眼中却都亮起了灼灼火光。 他们身上伤口愈多,下手便愈猛,好似忘了他们的目的与来意,似乎要与石观音同归于尽;即便石观音武功盖世,此时也有些吃不消接连不断的攻击,被伤了数处。 暗中旁观良久的玉罗刹头一次见石观音落于下乘,心生趣味,终于忍不住出场。 赵桓只见眼前闪过一道阴影,石观音被一掌击中心口,发出一声闷哼,嘴角溢血,疾退数步才险而又险地稳住身形。 偷袭击中石观音一掌的青年于院中飘然落下。 冷血面色一凝,与赵桓汇合,两人一同握着剑看向来人。 月下青年笑意悠然,带着些隐晦的恶意,幽幽道:“石观音……能见到你捉襟见肘的模样,倒是不虚此行。” 那青年赫然是先前与赵桓打过照面的北堂玉。 赵桓猜北堂玉是假名,此刻见他突然出场,正思考着对方的身份,石观音咬牙切齿地开口道:“玉、罗、刹——” 玉罗刹。 西域魔教,罗刹教之主。 冷血记起玉罗刹的身份,对其出现在此处的来意猜想不透,神情更显沉重。 赵桓却是一愣。 玉罗刹……与玉天宝。 两人同姓玉。 “原来那走丢的男人是你?”石观音拭去嘴角血渍,面露冷笑,“想不到你堂堂罗刹教之主也要做这不入流之事!” 玉罗刹还在笑:“不入流之事?没想到我竟能从你口中听到这话——真是可笑。” 石观音深吸一口气,平复紊乱的呼吸,轻轻道:“来者是客,玉教主远道而来,不若等我将府中事物处理好再同你叙旧,你且去院中喝盏茶。” 玉罗刹扬了扬下巴,示意了下石观音身后猛烈燃烧的大火,笑意加深:“去哪个院中?你这石林洞府已被决明少侠烧成了废墟,你的待客之道难不成是叫我坐在废墟中喝茶?” 烈火滚滚,映在石观音的后背上,却如针刺刀割一般叫她心痛如绞。 她瞪向不远处持剑而立的凛然少年,心中恨意滔天——若不是赵决明…… 玉罗刹火上浇油:“你莫非忘了我是与决明少侠同行而来的么?若是抛下他去喝你的茶,我岂非忘恩负义之人?” 石观音心下一沉,明白玉罗刹今日是摆明了要同她作对,如今她身受重伤,若直面玉罗刹以及赵决明和冷血……获胜的可能性极低。 ——而她绝不能被抓住。 思及此,石观音面目更显阴沉。 她身后是熊熊烈火,披头散发也不改其容貌,加之其绝美面容满是阴霾,仿似炼狱中爬出的恶鬼。 “赵、决、明——”石观音一字一顿道,“有朝一日,我定要你成为我的奴隶,将你抽筋剥皮,挫骨扬灰!” 赵桓第一时间意识到不对,提剑上前,石观音却已消失在原地,不见踪影,只余掷地有声的“抽筋剥皮,挫骨扬灰”在院中回旋。 他虽然有地图,地图只标明建筑物,却没有人物的标记点。石林洞府是石观音老巢,对方若是想逃脱有无数种离开的方法。 思绪轮转,赵桓止住了脚步,面色如常。 玉罗刹瞧了眼停住脚步的少年,笑了起来。 冷血冷冷地看了这幸灾乐祸的玉教主一眼,将无鞘剑别回腰间,上前对赵桓道:“方才那位与你同行的青年在何处?” 他明白此时即便追了也追不上,便暂且放下此事,问起别的事情。 赵桓将剑插回剑鞘,回答道:“他在一个地方藏着,我答应他等事了带他离开沙漠。”他注视着冷血,“冷血捕头要与我一起离开么?” 冷血摇头:“我为……办案而来,要等朝廷派人来后才能离开。” 他说到办案时顿了一顿,还是不敢轻易同赵决明说起那些事。 两人简短地商量好在石林洞府的安排,赵桓动身去石缝中找玉天宝,玉罗刹随行,他原先见赵桓于迷阵中行走自如时有几分惊奇,此刻便直接问了出来。 没有了北堂玉这层假身份,玉罗刹说起话来毫无顾忌,甚至有几分放肆,颇为失礼。 赵桓毫不在意,只是回答他道:“天赋异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