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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摘星:“……” 楚留香站在赵桓身侧,闻言好奇地看了眼赵桓手中的袈裟,却未看出任何奇特之处。 司空摘星开口,言语中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王前辈,你为何紧盯我不放?” 他算是彻底明白,王怜花就是看他好玩才那般戏弄于他,甚至在弄明白他的目的后带着赵决明和楚留香一同来截他。 王怜花微微一笑,回答:“因为我中意你。” 能得享誉江湖的前辈一句“中意”,无论任何人都会感到欢喜,可司空摘星却抽了抽嘴角,冷冷道:“我可不想要您的中意,您还是专心些,‘中意’赵决明一人便好。” 赵桓眨了眨眼,觉得自己有必要补充一下,便道:“王前辈心意已改。” 司空摘星看了这一本正经的说瞎话的少年一眼,眼中神色复杂难言。 他简直想立刻掉头从这满是麻烦精中的佛堂离去。 楚留香沉默地听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心中疑问,开口问道:“……不知孙七兄弟,到底是何人?” 司空摘星飞出佛堂外的心立刻飞回来了,他不可思议地看向楚留香:“这两人未对你说么?” 楚留香苦笑道:“未曾,我是跟在你身后来的。” 司空摘星:“……你是跟在我身后来的?” 楚留香点头。 司空摘星为自己未发现楚留香而有些懊恼,楚留香便又接着道:“在佛堂中遇见决明和王前辈时我亦是十分惊讶。” 司空摘星莫名产生几分同病相怜的情绪,语气也软和下来,道:“我与你还算是同行。” 楚留香:“……阁下是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傲然颔首:“不错,正是我偷王之王。” 王怜花悄悄地发出一声清晰可闻的嗤笑。 司空摘星:“……” 楚留香十分捧场,眉眼微弯:“久仰大名。” 赵桓在他们对话时便凑近袈裟对着微光去看袈裟上的字迹,然而屋内昏暗封闭,他只辨认出一个宫字,眼见另三人似乎说完了话,赵桓便提出先去外面再谈。 “这地方又暗又闷,屋外有月光,还亮堂些。” 赵桓捧握着那叠袈裟,直率地说道。 司空摘星心下微沉,辟邪剑谱若是为赵决明所得,他不会难以接受;但若是赵决明表现出对辟邪剑谱的贪欲,他……仅仅是想到这点,司空摘星便会有些失望。 而此时,楚留香开口了。 “这是何物?” 赵桓对着楚留香展开袈裟,上面的墨色字迹若隐若现,少年毫无隐瞒道:“似乎是辟邪剑谱。” 楚留香神情微动,辟邪剑谱名震江湖,他自然听过。 司空摘星的视线在赵桓空荡荡的腰间掠过——许是为了夜探林家老宅,少侠今日并未带剑,于是他问:“你要习辟邪剑法么?” 赵桓想也不想地否认:“我有自己的剑谱。” 这便是不会研习辟邪剑谱的意思了。 四人跑到佛堂外,赵桓对着清辉展开袈裟,其余三人围在一旁看,袈裟上书:“欲练此功——” 必先自宫。 四人静默,只有夏日夜风欢快掠过,带来几声犬吠。 既然要练辟邪剑谱,必先自宫…… 怪不得林远图只收了两名义子,一生未娶。 怪不得如今福威镖局颓势不可挡,想来是林震南所习剑术并非真正的辟邪剑谱。 众人豁然开朗,赵桓端着袈裟,神色肃然:“想不到辟邪剑谱竟有这钟秘密。” 没人开口。 王怜花盯着那八个大字,神色十分古怪——在场的另两个成年男人都是类似的表情。 但赵桓还在开口:“要塞回去吗?” “……” 司空摘星终于开口:“不可。” 王怜花和楚留香神色微妙地看他,视线不自觉地往他下三路扫去。 司空摘星咬牙切齿:“……别瞎看瞎想!” 赵桓没有瞎看瞎想,却瞎问:“孙七你想要么?” 他想起王怜花下午时对他说孙七是司空摘星的事情,也提到司空摘星似乎是为辟邪剑谱而来,面上流露出几分傻不拉叽还让人嘴角只抽的了然。 司空摘星努力无视,回道:“……我在青城派偶然听到青城派掌门的预谋,他对辟邪剑谱图谋不轨,整夜商讨该如何从福威镖局中夺得辟邪剑谱。” 辟邪剑谱是个烫手山芋,无数人趋之若鹜,放在福威镖局中迟早会引来祸患。司空摘星同福威镖局众人相处近两月以来,看出林震南武艺不精,却如井底之蛙认为自己所学的正是辟邪剑谱——可若真是辟邪剑谱,福威镖局也不会沦落如此地步。 因而曾见识过林远图所使辟邪剑法之人,都认为林震南如今所用的剑法不是真正的辟邪剑法。 王怜花微微扬眉。 楚留香道:“青城派松风剑法刚劲轻灵,为何他们会想要辟邪剑谱?” 司空摘星说出连王怜花也不曾听过的秘辛:“青城派前任掌门长青子曾败于林远图之手,郁郁而终,余沧海放不下此事,一心想要辟邪剑谱,顺便一雪前耻。” 赵桓若有所思:“那这辟邪剑谱不能放回去,还要让世人知晓辟邪剑谱已不在福威镖局中。” 王怜花悠悠开口:“我有个好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