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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佶也觉得白玉堂少年气盛,他甚至想都是江湖侠客,为何展昭能受得了御猫之称,锦毛鼠却受不得? 赵桓忽然开口道:“白少侠少年意气,只为争一时之气,展护卫胸襟宽广,必定能劝服白少侠。” 赵佶和包拯看向他。 “所以此事不急。”赵桓道,“待白少侠与展护卫见了面,一较高下,想必会回来。” 赵佶想了想,他对江湖之事弄不明白,光是汴梁城内六分半堂与金风细雨楼争来争去,更别提六分半堂还与朝臣暗中勾结,这些就足够叫他头疼,哪分的出心思去顾上汴梁城外的江湖人士。 于是他颔首道:“那便听阿桓的,待展护卫与白玉堂回城,事宜全权交给你处理。” 赵桓是太子,由他来处理也并无不可,包拯见官家似乎并无怪罪之意,心中微缓。 赵佶立了片刻,心中无趣,转身欲走,忽然想起一事,回首向留下的赵桓道:“我见那白玉堂字迹潇洒恣意,风骨峭峻,若是他来见阿桓你,你让他写幅字叫我看看。” 赵桓点头应下,目送赵佶远去,回过头又同包拯谈起开封府中众事。 他其实心中明了他爹醒来后心中空虚,对过往喜爱之事提不起兴趣,但到底是曾深切喜爱过的事物,遇见好字仍会留意。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第6章 天遥地远 白玉堂在紫禁城御花园留下刻字,又盗走开封府三宝,他本就是少年成名,如今又做出这等事,更是名声大噪。 只是不知为何,官家却未曾怪罪,未叫六扇门前去追捕,只听说那开封府的御猫展昭孤身一人前往,相关事宜则全权交给太子殿下处理。 如今方应看有一层和赵桓对练的身份在,这日收了剑休整的间隙,方应看不经意间地问起了这问题。 “那锦毛鼠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殿下为何不多叫些人追捕他?”方应看问道。 “展护卫一人便可。”赵桓咕咚咕咚灌水,“白少侠只奔御猫而来,于假山上题字之后心头之气已泄了大半,若是叫别人追上他打扰他与展护卫的较量反倒是弄巧成拙。” “殿下对白玉堂似乎颇有好感。” 方应看没提展昭,只因自展昭供职开封府以来,赵桓偶尔提到展昭时总是面露欣赏之意。 “江湖传言锦毛鼠少年华美,器宇不凡,武艺高强。”赵桓不答,“此话不假。” 方应看道:“莫非殿下见过他?” 赵桓道:“一面之缘。” 他不再往下说,方应看也识趣地不再问。 少年太子似乎有些太容易对人心生欣赏,即便不说出口,方应看也察觉到自己同样是在对方欣赏之列,他观察多月,大致明白能被赵桓欣赏的条件。 武功高强,颜色好。 若是赵桓知道他的想法,大概会在思考之后,给出一个更正确的答案。 准确的来说,是逼格高,又靓又飒。 方应看是,展昭与白玉堂也是。 赵桓飘了几千年,平白让他当个靓仔属实是在为难他,唯有向身旁的真靓仔做些参考,欣赏靓仔自然也是理所应当。 可赵桓不知道方应看的想法,方应看也绝不会说,两人继续其乐融融地持剑对练。 白玉堂盗走开封府三宝之后,不足半月,他与展昭携三宝一同回了京城。 开封府,会客厅。 天气愈来愈热,白玉堂神色中已显不耐,他搭在桌上的手右手旁有一盏凉茶,白玉堂看也不看,他不是热,是气。 他与展昭回了京城,先去向包大人赔罪,并归还三宝。白玉堂只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已有所觉悟,却不料包大人与公孙先生言官家将此事全权交给太子殿下处理,太子殿下吩咐过若是他到了京城,让他在开封府等着。 今日本是太子殿下事先说好的日子,可在殿下该来的时间,他却迟迟不见那位殿下的身影。 展昭与太子殿下也只见过两面,却对他道太子殿下好相处。 白玉堂如今想着那外出巡街的展御猫的话,几乎要嗤笑出声——不守时之人好相处?可笑至极! 而迟迟未来的太子殿下,此刻正对着一堵见过两次的墙壁思过。 ——他迷路了。 靓仔系统原先还在看热闹,但眼看超过了赵桓事先约定的时间,它也沉默了。 【有地图你还能迷路……你怕不是个路痴?】 系统自带的平面地图,迷路绝不可能,可赵桓偏偏就成了这个可能。 赵桓面壁思过,他低垂着头,有些气馁,不止迷路这一事实让他挫败,毁约同样让他挫败。 靓仔系统替他瞅了瞅声望,遗憾道:【你要是声望值够还能把平面地图升级成全息地图,可你不够。】 闻言,赵桓的头又低了点,他几乎快把脑袋抵在墙壁上了。 如今已近正午,展昭打算巡过这最后一条街,便同捕快门一起回开封府用午膳。经过一条短巷,他瞥见短巷中有一道绛红色的身影,那是位半人高的小人,半扎着头发,背上背着一个灰色包袱,头抵在墙上,看起来十分难过。 展昭停下脚步,示意其余捕快们先走,自己进了短巷。他本想是哪家孩童与家人走散,孰料那孩童听见脚步,回头望向了展昭。 一缕碎发从头顶飘至额前,只见过两面的太子殿下神色微呆,怔怔地望着他,眼中亮起一道星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