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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灯是白色的,在餐厅上空兀自发出白色的光晕,奈奈子盯久了有点晕,好像还有点脸热。 迹部没有回答。 她的手还在迹部手里,和刚才绅士又浪漫的吻不同,迹部手指微微用力,揉捏着奈奈子裹着软肉的掌心。 ……餐厅的空调坏了吗?好热。明明是秋天的夜晚,空气为什么这样黏着。 迹部放下奈奈子的手,靠近她,托起她的下巴。奈奈子不得不从顶灯上收回视线,和迹部景吾对视。 男人的眼神很有压迫感,无论是体型还是力气,明明占据强势地位的人是迹部景吾,但能够支配两人的关系的好像总是柳生奈奈子。迹部又一次感受到因为奈奈子莫名其妙的突发奇想,自己被搅得乱七八糟的状态。 他哑声问:“我可以认为你在邀请我吗?” 奈奈子被逼到墙角。迹部的声线有如实质,抚摸着奈奈子的耳垂和神经。她被压在迹部的影子和气息中,光线、空气、和自己都变得局促,她脑子乱哄哄的,不过脑地说了什么—— “我就是因为想做大人才能做的事才来的。” 2. 奈奈子半披着迹部的外套。衣服是连帽衫,迹部报复一般地把外套帽子扣在奈奈子脑袋上,然后犹觉不够地狠狠拉了一下帽檐,奈奈子被拽得一个趔趄,明亮又挑衅一般的眼神就被隔绝了。 她晕乎乎地想,这是什么意思啊? 在餐厅发情,在训练营做|爱,这不符合迹部景吾的美学。 但迹部景吾很生气!他也不知道在生什么气,但是他气得直接把人拎起来,掐着腰搂到怀里,单手把人拎上了楼梯! 奈奈子被外套遮挡了视线,也不敢出声,就委委屈屈地被拎到了一个小阁楼。迹部觉得应该把这个小姑娘摔到地上,让她长长记性!还想到全是男生的宿舍楼睡觉!还还还想在青训营大半夜做大人才能做的事! 但是放置奈奈子的时候,迹部还是弯下了腰。他怕磕着人,只好拿自己的手垫着,最后把人放在地上的时候,迹部已经单膝跪地——这情形与他的想象大相径庭。 迹部跪着,奈奈子坐着,因为一点也不知道使劲,迹部放手的时候奈奈子没坐住,一下子躺下了,头恰好枕着一个柔软的抱枕。她眨巴着无辜又莫名的大眼睛,和已经不知道在生谁的气的迹部景吾对视。 “你生气啦?”奈奈子问。她伸出手摸摸迹部的脸颊、又摸摸迹部的下巴,还要往下摸摸迹部的喉结,被抓住了手。 “别生气呀,你不喜欢喝酒人家就不喝啦。”奈奈子善解人意地说。 迹部好像没反应过来,在昏暗的灯光中,他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与他气质不相符的茫然来:“什么酒?” 奈奈子终于打开自己的帆布包:“噔噔噔噔——我好不容易才搞来的果酒!度数不高,听说很好喝!!” 奈奈子期待地看向迹部,希望迹部也能喜欢。 迹部沉默半晌,干巴巴地吐出两个词:“成人……才能做的事?” 奈奈子元气点头:“嗯!喝酒!” 3. 迹部不理奈奈子了。 迹部坐在窗前,沉默地仰望夜空,脸上似乎多了一些真田才会有的沧桑。 奈奈子是自娱自乐的一把好手,她就着迹部沧桑的身影下酒,也喝得有声有色。 实在是她太久没喝酒了,日本未成年人喝酒居然犯法!奈奈子越想越憋屈、越想越痛快,然后把酒瓶“嗙!”地放在地上,怒斥日本政|府对她自由的剥夺! 迹部淡淡回望,奈奈子就立刻露出讨好的甜笑,迹部转过去,奈奈子就自顾自嘟囔着“感觉有点对不起手冢君,不知道那个前辈有没有为难他”、“真田君真是个好人,但是近一年好像成长得过快了(老了)”、“幸村君如何如何”、“侑士如何如何”、“仁王君如何如何”…… 迹部沧桑地叹了口气。从奈奈子嘴里听到一串男人的名字,他居然不那么生气了。 迹部没有回头,他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奈奈?” “……一直都喜欢你呀。”不知道什么时候,奈奈子突然跑到自己身后贴着。奈奈子一边往迹部身上蹭,一边小声说:“喜欢你。” 迹部无奈地抬起胳膊,奈奈子才找到可以蹭到前面的方法。她背对着夜空,露出比星子还要亮的眼睛:“我最喜欢迹部君了!” 迹部摸摸她的脸:“是你在异世界没有人依靠,我恰好出现的时候吗?” 奈奈子乖巧地坐在迹部双腿中间,好像没听懂,歪头看他,像一只不谙世事的猫咪。 “你会因为我很忙,在需要的时候没有人依靠而喜欢上别人吗?” “不喜欢别人。”奈奈子果断摇头,只回答自己听得懂的部分。 “抱歉,之前的时候没在你身边,”迹部伸手,奈奈子就乖巧地把脸贴到他手上,迹部又一次问她:“我转学到立海大,好不好?” 奈奈子终于听懂了——这简直成了她的心病,她立刻摇头,然后坚定地说:“我去冰帝。” 她睁着亮晶晶的眼睛,温柔地说:“我去冰帝,跟迹部君做同桌,好不好呀?” 迹部没绷住笑容,他捏奈奈子的脸,“你怎么这么会哄人啊?我是不是得看住你啊?”迹部低声说:“每次看你和立海大那群家伙亲密地在一起的样子,我都有点嫉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