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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全国大赛这个节骨眼上,能够出动女孩子来到立海大并且联系到你的人学校并不多。”柳生比吕士大大方方地把信给仁王雅治看,“而且你看,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什么——” “预祝今年的立海大能够卫冕全国大赛冠军!” 柳生比吕士自觉是一代神探,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字字铿锵,“这就是一句嘲讽!不然除了我们网球部的人,谁能将‘卫冕全国大赛冠军’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仁王雅治握紧了球拍,咬着牙问:“是吗?” “……”柳生比吕士又一次推了推眼镜,“……我们,我们网球部的人?” 仁王雅治推开僵住的柳生比吕士,只留下一个背影,“我今天要和真田拉球,他训控制力我训体力,比吕士先自己练吧。” 柳生比吕士抬头看仁王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这清隽的字体,又抬头看向仁王雅治的背影,才发现人已经走远了。 288. 早上奈奈子离开之前,被仁王雅治扮的真田弦一郎整抑郁了,仁王几次想和她搭话,都被她甩开了。 奈奈子被仁王堵在经理室门口,撇过脸,无语地说:“仁王君,用自己原本的声音和脸说话,谢谢。” “比吕士心情很差啊?到底怎么了啊。” “最近哥哥确实有一点低落。” 奈奈子和柳生比吕士从小到大黏在一起,而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精神上的分离,两人对此的感受很不同。 可能是奈奈子有着成熟灵魂的原因,她虽然觉得哥哥很重要、很无可替代,但对分离没有那种强烈的痛感,顶多有一点头痛。听比吕士说她睡梦中会叫一声“哥哥”,得到回应又安心地睡去; 但柳生比吕士不一样,他自从体会到了这种“剥离感”,一直惶惶。这两天他从科学侧的“物种起源”思考到魔法侧的“胞胎是否是神赐关系”,思考到两人各自的孩子不能结婚的未来,不禁悲从中来。彻夜难眠的夜晚过去,第二天一大早,柳生比吕士看见奈奈子在镜子面前试新衣服,一问,居然是要出去和迹部景吾约会—— 怎一个委屈了得。 所以,对于柳生比吕士这样巨大的emo情绪,奈奈子竟然没有猜出来具体的原因。她问哥哥也不说,她贴过去,还会被柳生比吕士义正严词地扒下来,奈奈子有点不知所措。 她和仁王对坐在懒人沙发上,开始猜测,“其实,前些日子,我爸爸给哥哥安排了医科大学的高三预科班,不知道哥哥是不是在纠结这个……” 仁王雅治听了,突然站起来,离开了经理室。 289. 柳生奈奈子离开之后,柳生比吕士肉眼可见地沉默起来。虽然柳生比吕士不是聒噪的人,但他心情好的时候,是能让人感觉到“这个人是不是在心里吐槽了我很多话”的那种。也因此,网球部很少人真正相信柳生比吕士是一个真正的“绅士”。 总之,柳生比吕士的低落很是明显。 仁王雅治走过去,坐在柳生比吕士旁边,问他:“puri,你在纠结什么?” “……其实(迹部景吾)也没什么不好的。”柳生低说。 什么没什么不好的? 转学去医科大学预科班? 仁王雅治的脑子飞速运转,他没有作声。 “我不应该这么情绪用事,至少应该做‘正确’的事、承担起自己角色的责任来。” 连奈奈子直接表达的“哥哥怎么了跟我说一说嘛”也没能回应,还因为她并没有跟自己一样难过,把过来要抱抱的奈奈子推开了。 角色…… 柳生家后人未来一定会走向医学方面的道路,柳生上的大学肯定是医科大学。 仁王和柳生比吕士不是那种什么事都说一说的关系,但格外有默契——是那种天生的相似且互补的人格带来的默契。而且因为两人都是人精,一般什么事稍微打听一下,就了然于胸,之后是搭在一起搞事还是给对方捣乱全看当时的心情。 虽然两人没有说过未来,但是能在一起更久一点也是好的吧?如果两人都努努力上东大,一个学医、一个学自己感兴趣的东西,然后大学一起打网球不是很好吗? 仁王没跟柳生提过,柳生也没跟仁王提过,两人保持着既在意对方又保持距离的交友方式,直到仁王听到柳生会离开的可能。 ——坦诚一点,讲一讲自己的心情吧。 仁王雅治这样想着。 他拿起笔的下一刻,想着比吕士可能拿这事调侃自己一辈子,默默换掉了自己的开头。 290. 柳生比吕士把这封信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低落的心情都因为过于好奇和震惊而消散了。他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幸村。 没办法,幸村君有前科。 柳生比吕士大概看明白了,给自己写信的人不想让自己发现是谁写的这封信,而写这封信的目的就是鼓励自己好好训练。 这虽然和幸村的风格不同,但柳生不是会抓着人不放让人难堪的性格。如果写信人真的是学校里的某一个女生,柳生就打算装作不知道;但如果是网球部的哪一个弟兄写的—— 嘿嘿嘿。 总之,出于对这份心意的感激和珍重,他打通了给幸村精市的电话。 “莫西莫西,幸村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