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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小宠妃很快离开。接下来的日子,他忙于解决争端,与众家族的贵权臣子谈判,和德里尔老公爵亲自见面,还秘密调动了几个与他有盘根错节关系的家族的军队来支援城堡。 这是一段极其黑暗的日子,整座城堡笼罩在阴森恐怖的随时被攻陷的惨淡阴云中。所有人都惊惶不安,心突突直跳,生怕有个万一,城堡就变成脆弱不堪的松软土墙,而他们就变成土墙土泥下被埋葬的尘灰。 后宫中所有女人都被严禁外出,日日夜夜被关在寝宫内。爱格伯特和安东尼奥来看过我几次,他们的脸色极差,黑眼圈也很严重,忧心忡忡。我试着询问事态发展的时候,他们三缄其口,怎么也不肯回答。 甚至当我愤怒地拍桌子时,他们也只是退后几步,一致保持着沉默,坚持不说,然后恭敬离开。这两个儿子,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和他们的父亲简直一模一样。 局势似乎变得危险了。我的寝宫中已有侍女暗暗打点行装,将值钱的物品装进自己的箱子里。我装作视而不见,其实暗暗惊慌,难道真的发展到了要把亚伦德推下王位的地步?这决不是我做此事的初衷。 韩美琳也突然失踪了,几个月来不见踪影,使我想找个人倾吐也找不到。 索妮雅和尤妮似乎被人刻意隔离。她们无论找谁打探消息都打探不到,所有人似乎都商量好了似的远离她们,并不对她们吐出一个字。 她们的脸上写满了茫然和疑惑,眼底深处还有深深的忧虑。 直到初春来临时,事情才有了转机。城堡周围的警戒慢慢消除,从我的窗口看去,可以隐约看见慢慢退去的德里尔家族的卫兵。 “王妃,难道动乱结束了?”索妮雅欣喜地问我。 “不知道。”我站在窗前,眺远看着远处密密麻麻的小黑点。 三天后的一个深夜,我正躺在床上睡觉,仿佛突然感应到了什么,蓦地睁开眼,看见了床边高大的亚伦德。 我慌乱地爬起,半坐在床上。 明亮的壁炉火光下,他的脸庞冰冷得出奇,眼神更是冷冻如硬冰,仿佛永远都不会融化。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站立床前不动,嗓音浑厚低哑。 “做什么?”我避开他的直视。 “你明白的,”他把一封信扔在了我身上,“那日来过后的第二天,那个侍女就把这封信交给了我。” 这封信居然被盗了,而我竟一直不知情?我呆坐在床,全身僵冷。 “你居然一直没发觉这封信失踪了,是你太笨了呢,还是根本不在意这封信会被发现?或者说,你并不担心我会发现,因你认为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原谅你,是不是?”他的声音渐渐凌厉。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这毫无意义。”我抬起脸,目光微凉,“我就是不想待在你身边,想逃出去。跟苏德蒙总比跟你在一起好。至少,他比你更懂得怎么疼女人。” “啪—啪—”,随着几声清脆的巨响,我一连被他甩了三四个巴掌,软软地倒在了床上,捂住脸,粘粘的液体溢出唇角,慢慢滑下。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他愤怒道,“你一天到晚勾三搭四,先是塔尔特的希斯诺,现在又是德里尔苏德蒙,还要为了他背叛我。” 他恶狠狠地盯视着我:“说,你到底是怎么拿到那些东西的?” 我捂着脸,平静道:“我的同伴帮了我。她知道我希望和苏德蒙在一起,所以就助了我一臂之力。” “你就这么想离开?”他几乎是怒吼出声。 “没错。”我只回答了这两个字。 他的眼神极怒,脸上肌肉扭曲抽动着,怒到了极点,“你就为了他,不惜背叛我?你可知道我差点就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可能失去王位,还可能会失去整个家族的支持,沦为各个王国的笑柄。” 我的嘴角牵起嘲讽的笑:“这个王位本来就不属于你,是你抢来的,是你靠卖身换来的。哦,对了,不止是卖身,还把我也卖了才换来前国君的信任和你后来在圈中的声望。” 他怒不可竭:“我后来不也是竭尽全力要救回你,甚至不惜发动战争来抢你吗?” “太迟了,”我的眼睛里满是怨怒,“你永远都把我摆在后面,我不会再相信你。” 第四卷 第两百零九章 死里逃生 他怒极反笑,脸上挂起不羁的笑,“你以为一个女人能始终被男人摆在最前面吗?我告诉你,没有一个男人能做到,就算希斯诺和苏德蒙也不能。你是女人,当然处处感情用事,但我是男人,我不能。我的任何一个决定都可能导致家族覆灭也可能导致从前的努力全都前功尽弃。我不可能把女人的利益放在最前面。” 我说道:“既是如此,我和你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志不同,道不合,不相为谋,更不可能在一起。” “你想走,没那么容易。”他的笑容渐浓,透显出一种诡谲妖异,“我会把你关在城堡的深处,永远不让你见到阳光和白云,终身与黑暗和痛苦为伴。” “我不会惧怕,因为我也会给你惩罚。”我道。 “哦,怎么罚?”他眯起了眼,露出危险的信号,“想让我晚年痛悔不已,孤单痛苦,还是其他?” 我定定地盯着他:“对,我就是要你晚年孤独痛苦,绝望孤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