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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有运气特别好的,来美国几个月就碰到了比较有钱又有绿卡的男朋友,从此生活无忧。 但这是极少数。而且据我所知,某些女孩出于虚荣滥交男友,日子过得并不好,不是最后玩过被甩,就是酿出一些可怕的惨案。 晚餐过后,我独自坐在客房里,望着窗外的夜空。今晚没有星星,只有看得见的一弯明月,孤寂地挂在夜空。 那晚,我整夜未睡,躺在小小的床上,辗转反侧,思来想去,终于决定还是离开。 我已经长大了,不可能永远依偎躲在妈**怀中,我必须努力开始自己的生活。 天还未亮,灰蒙泛白,月亮仍有依稀的影子。 我拿起手机,拔打了几个号码:“喂,是出租车公司吗?我叫车,去机场,地址是狄亚特镇凯撒街249号,对,我在门口等。” 放下手机后,我收拾了下行李箱,便轻手轻脚地下了楼。 妈妈和继父仍在安睡,我提着小行李箱走过客厅,将一封薄薄的信放在了桌子上,推开了房门,静静走了出去。 站在房子的台阶下,皮箱放在脚边,等了五分钟左右,一辆蓝色的出租车出现在了清晨的薄雾中,迅速地驶近,很快停在了我身旁。 坐在出租车内,我摇上了车窗,系好安全带,看了一眼妈妈住的房子,眼眶忽然有湿润的感觉。 我在机场给韩美琳打电话,韩美琳问我今后有什么打算,我说不知道,也许打算先去旅游散心,以我现在的状态,很难迅速投入到工作。 她沉默了一下,道:“我来安排吧。你现在先回约克镇,我来机场接你。” “好。” 悄悄回到约克镇后,韩美琳以极高的效率为我办理了回国的种种手续,还建议我在网上找些驴友进行中国游。我接纳了她的建议。 “等我们这边再弄点小手脚,把你在警局的那些案底去掉后,你就可以大摇大摆地回来了。”她如是说。 “谢谢。”我淡淡道。 她将两张银行卡放在了我的手上,一张是簇新的金色,另一张是漂亮的蓝色,在太阳光下散发耀眼的光。 “这是?”我的眼底出现疑惑。 “你应得的,”她的唇畔染着笑,眼睛闪亮如星,“这张金色的是银行的高级VIP信用卡,透支额度在一百万以上,每月的账单会寄给我们,由我们来为你还款;另一张则是以你名字和身份证号登记的银行卡,里面有六十万欧元的存款,以备你的不时之需。” “谢谢。”我没有拒绝,大大方方地接了下来。 我现在确实需要钱,行走于这个世界,没钱将寸步难行,凭我那点小小的积蓄,实在支撑不了多久。 手续办下来后,我很快回到了国内,并在网上找了一群志同道合的驴友,一起结伴旅行。 我们用一年半的时间游遍了大半个中国,去过广阔无垠的高原之地,去过危险重重的深山野岭,去过清丽秀美的江南水乡,去过异域风情的西双版纳,妖娆多姿的云南,还去过风景宜人的名山大川以及神秘莫测的西藏。足迹遍布大江南北,穿破了数十双旅游鞋,用烂了几十个背包。 我变瘦了,也变黑了,却受益非浅,紊乱的情绪得到了极大的调整。 旅行结束时,我和队友们依依不舍,虽然约好了今后一定要联络,可谁都知道也许会面无期。 离别时着实伤感。我们曾驾驶着租来的越野车驰骋在宽阔的西藏平原上,一起手拉手互相鼓励,走出了迷宫一般的绿色森林,还一起攀爬过陡峭巍峨的高山,欣赏过那美丽绝伦的绝美日出。 这些日子将随着离别成为记忆,成为按部就班的生活中的片断和碎片。 回北京的夜行卧铺车上,我们几个结伴而回的驴友聊到了凌晨一点,直到一旁铺位上的人发出了不满的咕哝声,我们才回到各自的床铺上睡觉。 火车轰隆隆地响着,发出有节奏的声音。夜越来越深了,车内一片黑暗,呼吸与呼噜声交错。 “欣,你睡着了吗?”中铺上的女孩探出脑袋,用极低的声音问我。 “还没有,”我低声回应,抬脸看向她。黑暗中,她的眸子出奇地闪亮。 “欣,你相信这个世上会有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吗?”她问我。 我的心跳了一下,忙道:“怎么会突然间问起这个?” “我随口说说,睡不着。”她长叹着道,“你知道吗,我有一种奇异的能力,能在黑暗中看到死去已久的亡灵。刚才正因为看到了两个,所以睡不着。” 我顿觉毛骨悚然,汗毛竖起,一股股冰寒冷意在全身迅速蔓延。 “你可别吓我,”我慌忙道,“我可是最经不起吓的。” “我是说真的,欣。”她的眼眸明亮,黑夜里有种奇异的诡异,“在我七岁的时候,我在客厅里见到了刚过世的妈妈。” “我刚开始以为是幻觉,后来才发现不是。她的面容哀伤,双眼充满泪水。看着我时,表情变得深情,看着爸爸时,却变得愤怒。多年以后,我才知道,我爸爸在我妈妈重病时找了个拼头,与她秘密同居,只等我妈死了再转正。她后来真成了我的继母,我和她不和,吵闹多年,爸爸一度把我赶出家,是爷爷奶奶出面为我主持公道,爸爸才把我接了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