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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女儿们到来的缘故,几日来我都是乖乖地吃东西。一是唯恐自己的形象吓着了她们,二是也担忧自己没有体力与她们玩耍说笑。 这半个月来,我和女儿及儿子玩了个天翻地覆。陪他们一起荡秋千,听着她们的笑声传遍整座阳光灿烂的花园;和他们一起玩滑梯,尖叫着一前一后从高高的滑梯冲下来;还一起聚在树上的小房子里谈天说地,给他们讲许多稀奇古怪的故事,当然其中包括父慈子孝、真情至爱此类的富于教育意义的故事。 我还花了一晚上的工夫给两个小女儿设计了两条漂亮的小围巾,将图纸交给尤妮,让她快点命制衣房的人做出来。制衣房的人得了令后,做得很快,在女儿们离开亚斯兰的前一天晚上终于赶工完成。 公爵府门口,我亲自把围巾戴在了女儿们的脖子上,亲吻着她们的脸,泪珠顺着她们的下巴滑落。 “母亲,不必难过,”雪妮像个小大人似的安慰着我,“也许我们很快会见面。” “是呀,母亲,”小蔷薇也笑叫着道,“我们还会再来看你的,你也要来塔尔特来找我们哦。” 亚伦德的脸色覆上了一层寒冰,阴沉沉的,森冷阴寒,原本娇笑着的她们顿时噤了嘴。我白了亚伦德一眼,拭去眼泪后,蹲下身拥抱了她们,温柔地道:“好好过,听你们父亲的话。” “知道了。”两个小女孩异口同声地道。 希斯诺没有与我道别,他安静地坐在马车里等待着两个女儿,微风吹拂过的瞬间,车帘轻轻飘起,能瞥见他绝美迷魅的脸,纤长的金色睫毛微微动下,在脸上投下美丽的阴影。 他们的高贵雅致马车很快离开了公爵府,站在门口,我泣不成声,泪流不止。亚伦德劝了好久才把我带回了屋内。 十天后,我收到两个女儿的来信,她们在信中说一切安好,她们已安全地回到了塔尔特,日子过得也不错。希斯诺的信也夹杂在其中,他写道:“姐姐,你是我的海伦,我爱你。” 亚伦德看到了,眉头皱得紧紧的,问我:“海伦?什么意思?” 我转过了身,把所有的信都放在胸口,没有回答。 其实,我对希斯诺的感情很复杂,与对亚伦德的纯粹完全不一样。我不知道我是否真的爱希斯诺,但却知道是真的爱亚伦德。我爱亚伦德,纯粹的,男女间的情爱。对希斯诺,我有怜惜,有心疼,有喜爱,还有曾经深藏心底的迷恋。与他有种似有若无的亲情与友情的感觉,虽然也许也有爱,但却掺杂了更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我时常在想,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我是否还会与他在一起,结果常常是否定的,我可能不会与他一起回王宫,更不会去“做客”,也就不会再有以后的故事。可是人生无法重来,孽缘也好,良缘也好,全都已经发生。我只能,去面对。 深夜里,我还没有睡下,静静地坐在烛光下,为两个女儿写回信。我写了很久很久,全部是日常琐事。在她们走后,花园的玫瑰全都开了,引来了更多美丽的蝴蝶,蝴蝶扇动着美丽的翅膀,为整座花园增添了奇妙的生机与活力。 “我很想念你们,我的女儿,我会永远爱你们。” 将信纸折叠好,放入信封,封上信口后,我直接交给了尤妮,让她明日就遣人送去。我没有给希斯诺写回信,我不想让他误解,更不想让他抱有不切实际的希望。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们现在有了各自的生活,让往事如烟般消散吧。 我不会是他的海伦,也不希望是他的海伦。 可是那晚,我却梦见了希斯诺,梦见我们仍然像曾经的我们一样。我背着他艰难地走在山路上,他低语着请求我放下他,我固执地死活不肯,还骂骂咧咧,说他不识抬举。我为他抹去额前冷汗,用小勺子喂他喝药,还在小小的帐篷里流着泪吻过他的唇。 弟弟,我们的故事真的已经过去了吗?我不敢说真的放下了你,但我会把一直把你放在心里,不去干扰你的生活,不去搅乱你的心弦,只留给你,一个狼狈离开的背影,以及我们永久的记忆而已。 此后,我的生活恢复如旧,又开始了禁食日子。亚伦德这次倒没怎么劝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的儿子,儿子惊惶不安,每日端着食物来到我的床前,惶恐地望着我,嘴里支吾了半天,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爱怜地看着他,握住他的小手。亚伦德静静地站在一旁,良久,说出了一句话:“爱格伯特,你问问你的母亲,她这么执着离开,是不是因为我的七彩灵心?” 此话一出,我惊惧地睁大眼,紧紧盯着他,慌乱不安。 第一百四十八章摊牌 “果然如此,”他的脸上闪过不可捉摸的神色,微弯唇角,“我原本只是试探性地问一下你,没想到竟是真的。” 我倒靠在床头,全身乏力,彻骨的冰凉在体内泛起。 “爱格伯特,你出去。”他冷言命令儿子。儿子对我们行了礼后,向房门口迈着小步奔去。侍女们跟在他身后,也退出了房间,并关上了房门。 “我在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与普通精灵不一样,在几个特殊的夜晚,周身会泛出七彩之光,”他缓缓地道,“我的养父在查遍无数书册后,告诉我,这是因为我的体内有七彩灵心。后来,我吞下了睡女王城的金色花,这种七色光再未出现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