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未定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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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法停了下来,绽的头有些晕眩,靠着湮的手臂才能支撑自己。 她抬头望了天空一眼,这里就是时间的最前端吗,绽心想,为什么她似乎……对这里有共鸣? 她叹口气,自己似乎永远不会弄懂这一连串的事情。时间和它的谜团,实在是太无解了。 不过至少绽成功了,把一大群人带到时间前端,虽然她也不是很明白自己是怎么做到的。 她抬头看了看和她一起穿越的人,回溯者都好好的站在原地,似乎是不受影响,但其馀的人状况看起来都不是很乐观。只有两三人还好好的在原处,其他人都恍惚的看着前方,眼神迷离。 「他们是怎么了?」绽忍不住询问,同时重新站直自己的身体。 「这次的时间太长了。」湮皱起眉头,语气冷淡。「回溯失败。」 她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感觉到右侧一道灼热的视线一直望着她。绽抬起头。「湮?」 他低下头看着她。「我很好奇,你究竟是在什么情况下得知他们所处的时间的?知道之后,为何又不马上说,而是刻意拖到现在才稟报?」 盯着他翠绿的眼眸,绽有些说不出话来。 「还有这一个星期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让你的改变如此大?」湮状似随意的问,但他想表达的事情很明显。这就是冽想知道的,无论他这几天去做什么了,显然就是想找到答案,而得不到自己满意的解释之后,才让湮来试探。 呵,真可笑,她心想。她当然知道冽不可能认为她的改变是自然的。只是绽还是觉得失望,因为湮既然开口了,就代表他和当初接近她的那个人是一样的,这么久下来还是没改变。 但是绽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而是想着刚刚那个让她產生了共鸣的感觉。让她有共鸣的点。这个时空中她并没有认识的人,那这个感觉……会是熠吗? 她脑海中自然而然的浮现这个问题,但自己也没有答案。若真的是如此,唯一证明的就是他骗了她,就和其他人一样。 湮还在等着她的答案,但是她不能说实话,虽然湮是她的朋友,但她得记住,他们也同时都是冽的下属,若是让别人知道熠的事,下场会很惨。 况且,连绽自己都不是很了解了,她也只是想到了熠,身体就忽然知道她想去哪里,定下了目标,其馀的一切她都不清楚。 「我不知道。」她说,这是实话,也不是。 「冽终究会找出答案。」湮说,皱起了眉。「提早告诉他至少可以免除一些责罚。」 「我并没有隐瞒任何事情。」绽冷冷地说道。「并不会有所谓的责罚。」 他看了她一眼,眼神怀疑。但是绽不在乎,冽想做什么就随便他吧,就算他知道真相之后又如何,她本来就没做什么违反规定的事情。她转头看着领头的女子召集所有还能正常行动的人,准备前去搜寻确切的地点。 更何况,就连她自己都不甚记得究竟是哪次任务时偷听到这个祕密的,冽若是想一一回到过去查看,浪费的还是他的时间。基地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可不少,而且每次召集人手时,也都少不了冽的身影。 「该走了。」女子看向他们,冷声说道。「没多少时间了,我们得开始寻找了。」 绽是知道正确的年代,但她并不知道正确的位置,虽然城市不大,但寻找起来还是很麻烦。不过他们这里有三位回溯者,或许能有些帮助。可能有办法感应到类似的能量聚集的地方,她不是很确定。 「把那些无法行动的人解决,拋去时间之外。」她命令道,脸上透露出一股不耐。「时间有限,快点!」 绽不禁因为她的话而皱起眉头,语气里的意思让她很不好受。虽然她明白这些跟他们一起穿越过来的人都死了,过度在乎也只会让自己更难受,但是这些人至少是曾经的伙伴,就这样把他们视为某种可以随意丢弃的物件还是让她很难接受。 她望向领头的女子,在她的眼神中,绽可以轻易地察觉到那股常在冽身上看到的怨恨,很明显的,在她眼中除了杀回溯者,可能也没有别种更重要的事,她更不会在乎这些枝微末节的事情。 绽别过头,不去看那些人的尸体。过了几分鐘后,那名女子又出声了,显然已经解决。「来吧,该走了。」 她转过身,刚刚那群人已经消失无踪,就像从未出现过那般,就好像在证明他们有多么微不足道。绽叹了一口气,跟上女子的脚步,一群人租了一辆车往城市边缘前进。 这片大陆不只有一个城市,但回溯者生活的主要地点是这座时间塔为中心的城镇。因为若是要确保回溯的安全,最好是选择在它四周一百公里的范围之内,这样才能最大的确保安全。 但即便只有一百公里,这依旧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毕竟范围还是太大了。 连冽都找不到,更别提回溯者能发现他们的基地了,更别提他们组成是正常的人类,并不受这项规则限制。 最后,她带着眾人来到了一百公里后再过去一些的乡间,或者其实进入另一座城镇的范围?绽不是很确定,虽然景物其实没有多大的变化,但它还是没办法很确定的以自己的印象来判断,毕竟年代实在差太多了,这里的氛围就已经让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在同一片大陆上。 「就是这里了。」女子说道,停下了脚步。 她抬头看了周遭,不像他们那个年代,这里并没有很严密的防范措施,至少看起来不存在着密道之类的设施。基地隐身在平房之中,选择了平面延伸而非地底。周遭还有很多穀仓,但应该不只表面上那么简单。 领头的女子上前,绽刚刚似乎听到有人称她为姒。她敲了敲门。「线要被剪短了。」姒说。 还真是怪异的暗号,绽心想,差点笑出声。但却又合理的令人讶异。 不一会儿,木门开啟了一条缝隙,一个理着平头的男人探出头来,低声和姒说了什么,男子先是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接着才将门完全开啟请他们入内。 好吧,绽不以为然的想着,他们不相信就算了,反正事实就是事实。 姒领着他们走进去,除了有普通的玄关和客厅,更往里面走去会发现房屋内部已经全部被打通,只留下几根支撑的梁柱,且屋里连一件傢具也没有,墙壁上更是摆满了武器。很显然的,就是一副训练所的模样。这里乍看之下和普通的房子无异,若是不进去查看,根本不会有人发现这里的不对劲。 「你是认真的?」开门的男子问,他只穿着一件短裤,露出上半身结实的肌肉和刺青,晶莹的汗水显示了他的训练正进行到一半。 姒耸耸肩。「好久不见,尧。」她只打了个招呼,接着便将责任完全拋给了绽。「这女的说的,我可不是那么确定。」 「我非常确定。」她有些恼怒的说,翻了翻白眼。「我都赌上自己的性命了,这还不够可信吗?」 他们两人对看一眼,姒不知道从哪里弄出一张椅子,正舒服的在上头休息。 「或许吧。」男子说,带着探询的眼神将绽打量了一番,将她看的很不自在。「需要多少人。」 姒皱了皱眉。「大概……」 「不用太多。」她连忙说道,引来两人的瞪视,他们的眼神彷彿在告诫一个小孩一般。 「闭嘴。」尧说道。大人在谈事情。 「不用太多。」绽重复,眼神强硬的看回去。「我们这次来只是要探察,确保回溯者确实在这个时空,太多人也只会碍事,搞不还会暴露这个基地的位置。」 「如果机会允许,我们可以直接打下他们的基地。」男子眼神不悦的说,语气也同样不友善。「所谓的探察完全是没必要的举动。」 绽叹口气,又来一个只想要回溯者死却完全没用到脑袋的人。她是有私心,可是说的却也是事实,就这样直接攻过去实在是在愚蠢不过了。 除了对打,他又懂什么?这里是回溯者的年代,即便他们选择隐世,但想找出一点事情的真相对他们而言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尧从腰带上拔出一把大刀,伸出一隻手把玩着,有意无意的显露了些许威胁之意。「对于回溯者那群人,不必太过客气。」 对于他的威胁,绽没有理会,只是不屑地笑了笑。论实力她也不差,只是不太能应付回溯者那种战斗的招数。 「这是冽给我的保证。」绽没有动手,只是有些恼怒的回应。「我当然也是不希望回溯者存在的……但冽确实只是派我们来探察,顺便和你借人力以确保我们能毫发无伤的撤出。」 男人看了姒一眼,她耸了耸肩,似乎是觉得这个状况颇为好玩。「领导确实没有下达直接将他们灭了乾净的指示。」 她转头看了湮一眼,从进门到现在,他都一直不发一语。绽对上他的眼神,希望他能帮上自己。 但湮只是沉默的摇了摇头,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他,这次到来就是要毁了回溯者。即便冽没有明确的指示,但眾人对于回溯者的厌恶,并不是她能掌控的。而这样的发展,或许他还是乐见其成的。 但是她只是觉得无力,他们这里的回溯者对于那方的痛恨她能理解,只是想追求自己那被控制的自由,但又有多少人和她一样,是受到冽的欺骗,义无反顾的为他卖命? 况且,绽也不是反对他们这么做,只是……她在害怕,如果熠在这个时空呢?虽然他没有说过自己回溯者,但是他也没有当面否认过。 她知道他应该要相信他,不过事情的种种都显示出他身为回溯者的可能。 「这次任务只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绽说,想办法照着他们如此痛恨回溯者的思维去思考。「我们根本不需要怕他们,急在这一刻并没有什么好处。我相信冽正在筹划一个更好的计划一个……能真正一次把他们击溃的计划,一场……最华丽的终结。」 姒瞥了她一眼,似乎是不相信绽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且也许略有动摇,但坐在她前方的男子依然不为所动。 「即便如此,先攻打他们依旧可以执行领导所谓的『计划』。」他有些嘲弄的说。「先给他们一个教训,这不过分吧?」 绽揉了揉额头,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服这个只想着报仇的人。「要是现在真的攻击他们,输了你该负责吗?」她口气很差的问。「我们对他们一无所知,这可不是一件平常的任务。又或者,我们的秘密被他们发现,你要负责吗?」 「行了。」姒开口,组止他们两人继续争执下去。她拉了拉自己的头发,像是在思考什么似的。「这次只是探察,真正的攻击,再回去和冽讨论便是。」 尧恼怒的瞪了她一眼。「我们怎么可以就这样……」他咬牙切齿的说,接着深吸一口气。「姒,你肯定也是希望尽快解决他们的吧?」 「确实。」她没有反驳。「但是我必须承认,绽说的有道理,我们不能衝动。毕竟我们对他们的基地、防御程度等都不是很了解,这样贸然进攻只会惹祸上身。」 尧又给了她一个瞪视,但这次终于没再反驳了。绽吁出一大口气,转向她。「谢谢。」 「别谢我。」她说,从椅子上起身。「只是因为我们负责不起失败的后果而已,并没有袒护你的意思。」 绽连忙点头。「这我明白。」 姒接着转向尧。「你有多少人可以用?」 男子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我带五十人,不会太多,也绝对足够你们安全的走出来。」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他走出房间,甩上了门。 绽叹气,他是对的,如果她所担心的一切都是多馀的话,确实会需要注意他们的攻击。 但其实好像也没如此的必要,因为即便是他们全部死在这次的探查,冽大概也不会说什么。毕竟他可能原本就打算牺牲他们全部,让回溯者以为自己赢了之后,再来个真正的攻击。谁知道他那危险的脑袋中究竟在想什么。 她转向姒。「所以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