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帘天之古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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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放舟又接连好几日没见到裴櫂了。 反倒是见到了另一个人,玨临。 他仍旧是标志性的黑色衣裳,个性活泼率性,笑盈盈的看着她,似乎等了陆放舟许久。 「陆放舟,陆小娘子!哎呀别假装不认识我嘛!我上次是唐突了,对不起嘛!」陆放舟没好气地看着他,对上他软绵绵的笑脸,再这么给他使脸色都觉得良心不安。 陆放舟心里突然觉得好气又好笑,她对风满还有玨临这种会撒娇的人就是没有办法。心软的陆放舟问道:「玨公子找我怎么了?」 玨临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说道:「别叫我玨公子,我姓东敖,哎呀不管,你叫我玨临就好。」 陆放舟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的尷尬道:「对不起。」玨临立刻扬起嘴角,摆了摆手,「没事,我不介意的。我今天来呀······」话突然说到这停下来,手在陆放舟的眼前一晃,也不知施了什么法术,陆放舟突然晕厥过去。 醒来时画面是冰雪洞天。 像这种睁开眼是奇怪的景象陆放舟再熟悉不过了,每每梦见裴櫂的梦都是这样。她捂着头想要去找裴櫂时,玨临却捧着热蕃薯来了。 「醒啦!饿了么?」他笑嘻嘻的对着陆放舟说道,陆放舟这才明白过来自己不是做梦,是被玨临带到了奇怪的地方。 玨临说道:「这里是冰帘天,是上古古国。」周围是四季如冬,雪银色的国度。天空却漫着彩虹光澜,似梦非梦,似幻非幻。 陆放舟说道:「你绑架我?」 玨临立马急了,「我不是绑架!我是救你。人间黑风孽海,宛若地狱般的存在。天灾星君预言了,很快就有大难降临在人间咯!」 陆放舟不知玨临所云,「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玨临道:「嘿嘿,你人间待得太久,都不知道人命天定。这里是妖界,亦是天堂,是我们该待的地方。天灾星君不轻易说话,一旦说话都是会成真的。所以我才要把你骗来。」见陆放舟不接烤蕃薯,便自己啃了一口,说道:「我告诉你,你来了这里之后,就不会想回去了,我带你参观参观!」 陆放舟站起来,拍拍沾到衣服却不寒的冰雪,说道:「我要回去了。」 玨临见他要走,倒也不着急,又啃了一口蕃薯说道:「你儘管去罢!这里设了结界,任何非狼妖族者都没办法离开。」 陆放舟不理会玨临的话,执意要走。 天堂?不想要离开?怕是这水帘天就是个囹圄,想离开也不能罢! 陆放舟既进来了这个地方,那么出去便一定有办法,她不信这个邪,决定要离开水帘天,可走了老远,一路上都是银白小花漫地,辨不清东西。好不容易看见了透明的结界,却走不出去。 结界不是铜墙铁壁,它像是水一样,可触,且很柔软,却很是奇怪,穿透不得。 远远看它拥有彩虹的光泽,近看却是金光闪闪,陆放舟气得直握拳头,指甲掐进肉里。随即平定心绪,施展了几个术法,果真如玨临所说,根本出不去。 玨临不知何时跟在陆放舟的身后,双手叉腰说道:「你别白费力气了。我答应你,等天劫过了,我自然放你回去。」 陆放舟表情冷淡异常,她的脸一向是清清冷冷的,唯有笑时才看得出生气。可当她愤怒时,那表情像是结了几辈子的仇一样,十分吓人。 「你我萍水相逢而已,你的恩情,我承受不住。还请你带我回去。」她将每个字说得清清楚楚,态度异常坚决。 玨临嘟着嘴,「哎呦!你怎么那么死脑筋。人间有什么好?生老病死皆是苦,还不如和我们一起逍遥快活。我爹是妖界之王东,你跟着我,不会吃苦的。」 陆放舟见他这样担心自己,或许是真的将自己看成了朋友,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的母亲可是叫做敖?」 玨临见她知道自己母亲的名字,笑嘻嘻地说道:「是呀是呀!你都想起来啦,好几百年前我们就见过。我父亲叫做东,我母亲叫做敖,所以我姓东敖。我叫玨临,你叫放舟,将来我们结为连理,我们的孩子就姓玨临放舟!」 陆放舟听了点头表示理解,旋即发现自己被佔了便宜,乾咳几声,说道:「你母亲要你知红尘,你可知红尘是什么?」 玨临不假思索,斩钉截铁的对着陆放舟说道:「是爱,所以我要找一个人同她结婚,与她相知相爱,知红尘,弃红尘,然后修道而登仙。」 陆放舟摇摇头,「你可知我的理解?」 玨临道:「不知。」 陆放舟道:「红尘是人心。」 「处在人间,触碰过人心,那才叫做知红尘。歷经生老病死,才会看破。弃,即解脱。」 陆放舟又道:「人难以解脱,所以一直困在轮回里。可有些人,却甘之如飴。」 玨临久久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陆放舟,他的表情像是失了魂,陆放舟试探性的唤了他的名字,才把玨临的魂给叫回来。 「我明白了,不过来都来了,你不打算逛一逛,让我尽地主之谊么?」他温柔一笑,不似之前放荡不羈的模样,陆放舟也没有办法,只好点头。 冰帘天之所以取了这个名字,是因为西方有数百尺长的山川,一条瀑布自天庭向下流淌,看起来像是一帘寒冰,故有此名。 眼前壮阔景象令陆放舟忍不住惊叹一声,她从未见过如此广阔的奇景,就连夜里的银河星辰也有所不及。陆放舟忍不住伸出手要去触摸,冰冰凉凉的,还颇为舒服。 玨临向上望去,说道:「这可是来自九重天的水,你碰了就有好运气!」 「承你吉言。」 玨临又带他来到花海,花海并没有五彩繽纷的顏色,每一朵花都跟天地同一个顏色。他随意摘下一朵簪在陆放舟的头上,陆放舟没料到他会如此做,立刻退了一步,说道:「我们人间有个规矩,人与人应该保持适当的距离。」 玨临觉得很奇怪,问道:「什么叫作适当?我看你跟裴櫂那廝整天吸嘴呀!我怎么簪个花就不行了?」 陆放舟吓得愣在原地,呵呵两声,「不一样的。」 玨临又问:「哪里不一样?是不是也要我亲亲你?」 陆放舟立刻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