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区美人养娃日常[八零] 第93节
卫孟喜又是自责,又是惊喜,“行,你等一下,我问问孩子。” 卫红小朋友,上辈子也参加过儿童节节目表演啥的,但那都是团体节目,一群小朋友上去比划比划动作,对对口型就行了,金水村小学就是她最大的舞台。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不但站到了金水煤矿子弟幼儿园,这一市级单位的平台上,还能去到金水市,跟更多同样级别学校的小朋友一起竞赛! 关键,她是真的很会讲故事。上辈子说长道短的小嘴巴用来讲故事,那也是“专业对口”? 果然,卫红很痛快的答应了,还挺着小胸脯,说她一定会给妈妈拿一个第一名回来。 小何老师也笑了,“拿不拿奖是其次,主要还是锻炼人。” 卫孟喜也对拿奖不抱希望,毕竟她只是一个五岁的即将上中班的小豆丁啊,某些发育迟缓一点的小朋友还连话都说不清楚呢,她居然就能口齿清晰的讲故事了。 “孩子有天分是一回事,但也要会培养,我想每天放学后请人教她练练普通话,你觉得可以吗?” “要真这样,那太好了。” 卫红从小在村里长大,普通话也是最近一年妈妈开始教的,确实还有点点乡音,个别字眼不是很标准。譬如“老虎”,她说的是“老斧”,这是地方口音决定的。 要说金水煤矿谁的普通话最标准,那自然是广播站的播音员咯。 “没事,麻烦你们园里帮忙问一下谁能教,我会出课时费。”就按家教老师一样,上一节课多少钱。 她现在不缺钱,能帮孩子培养个特长挺好的。 其实,卫孟喜心里最属意的是前广播员张雪梅,后来调到矿机关,但因为身体不太好,前期孩子怀得也不稳,听说是五个月就上市里养胎去了,按月份算的话应该是已经出月子了。 这样的情况她个人是不想去打扰她的,带新生儿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 退而求其次的话就是现任广播员,这人跟卫孟喜也无交情可言,当然是子弟幼儿园出面协调更好。 晚上,卫红兴冲冲把自己要去比赛的消息告诉爸爸,陆广全把她抱起来往半空中抛了几下,可把她乐坏了。 不知不觉的,孩子们越来越喜欢他了。 卫孟喜心里酸溜溜的,正想说别的,忽然侯爱琴和李怀恩来了,侯爱琴手里提着个巨大的胀鼓鼓的牛皮纸袋,李怀恩则是扛着一个五十斤装的白色塑料桶。 “小陆赶紧的,让怀恩把东西放哪儿去?” 见他们一头雾水,她先笑起来,“矿里开会,表决通过对你的职务恢复,现在要补上你这几年的工资差额。” 上午开会,晚上八点半就送到家了。 于是,她详细的说了一遍,哪一年工资差额是多少,哪一年米面粮油该发多少,然后又按市价,把大部分米面粮油月饼粽子之类的折算成钱……“所有加一起,一共是1326元,你们数数。” 原来,那胀鼓鼓的牛皮纸袋是装钱的。 卫孟喜有点发愣,这惊喜来得太突然了! 倒是陆广全,面色平静的接过牛皮袋,也没数,直接在条子上签字,又单手将满满五十斤的香油提到厨房。 当然,反手就是一个上交,“你收着吧。” 卫孟喜捏了捏纸袋,这是一次性收入一千三啦?她赶紧在心里打算盘,这几天补发了苏奶奶刘桂花等人的工资后,进货量很大,手边确实没太多现钱,这不,人就把自己上大学的钱给挣回来了。 侯爱琴带着李怀恩来,应该是想跟陆广全这“姐夫”好好处处的,卫孟喜赶紧请他们进屋坐。 回来的时候顺路买了个西瓜,放水缸里冰了几个小时,又凉又脆,刀子只浅浅的开个口子,它就“卡擦”一声,自个儿炸裂成两半了。 淡红色的汁水瞬间流了一砧板,幸好,几个崽再也不敢凑上来舔砧板了。 要知道,去年第一次吃西瓜的时候,她都差点切到他们舌头。 “来,吃点西瓜,这天儿也太热了。” 青绿色的瓜皮薄薄的,鲜红的瓜肉上镶嵌着几颗黑色的籽儿,入口又甜又凉,好一个沁人心脾。 侯爱琴觉着,怎么同样是西瓜,她买的就没这么好吃呢? “你这西瓜哪儿买的,怪甜。” 卫孟喜指指后山,“金水村。” 其实不是买,是今天高开泰两口子来矿区卖书包,顺便给她带的,听说是他们家自己种的,没施化肥,都是用农家肥慢慢浇灌的。 “那行,明天我也买俩去。”她一口气啃了巴掌大的三块,用手背抹了抹嘴巴,见儿子和他“连襟”无言对坐,心里暗暗叹口气,“时间不早,我们就不打扰了。” 刚出门,她想问李怀恩为啥不抓住机会跟陆广全多聊几句,谁知儿子却哼哼哧哧先挑起话头:“妈,你看依然的工作……” “闭嘴!” 侯爱琴最近很心烦,不知道是到了更年期,还是被儿媳妇谢依然给气的。 谢依然怀孕了,刚上身还没满俩月,她的意思是如果没啥不舒服的话,可以继续上班,因为她今年高考再次落榜了。 啥落榜啊,连初考都没过。 既然不上学,那就好好上班,侯爱琴帮她在矿区图书馆找了份工作,算是很轻松的,一天就坐着登记一下借书还书,就连理书归架的工作别人都照顾她是孕妇,不让她干。 “就这,她还不想上班,你告诉她,现在待业青年千千万,她不干有的是人干。” 李怀恩夹在中间也难做人,母亲强势冲动,妻子温柔小意,永远说不到一块去,他有时候觉着两边都有理,有时候又觉着都没理,用母亲的话说就是“墙头草”。 可他也不想的啊,明明自己永远站在道理的一方,可为什么还是里外不是人呢? 卫孟喜对他们家的家事也略有耳闻,但并不在她关心范围内。 吃了一肚子西瓜,上床睡觉前卫孟喜赶着孩子去大大的尿了一泡,“今晚谁尿炕,明天就自个儿洗铺盖。” 当然,答应得最响亮的那个,肯定就是要洗铺盖的。卫孟喜今天回来得早,也不累,上床还睡不着,拿了本初三数学在看。 这已经是第三遍了,补课班报名已经通过了,说是过两天开学后会组织一场考试,看看大家水平怎么样,水平太差就要从初一补起,她想直接补初三的,这样的话三个月就能考试。 早点结业,还能赶上下个学期的高中补课班,高中课程科目太多,她不敢说自己都能学会,所以想多留点时间。 “想什么?”忽然,耳边多了股热气。 卫孟喜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你觉得咋样?” 她最近虽然还是跑得勤,但皮肤黑到一定程度好像就不会再黑了,现在正好维持在一个不是很白,但一眼就知道很健康的肤色上。 此时,没有任何瑕疵的脸上,有抹刚洗完澡的红晕,眼睛是亮的,嘴是红的,脸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真像一枚晒足了阳光,饱含汁水的水蜜桃啊。 陆广全不由自主咽了口口水,该死的,怎么身体反应这么强烈。 明明穿的是衬衣,扣子也不低,却比港城画报上那些穿比基尼的电影女郎还好看。 卫孟喜见他半天不说话,抬头正好看见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你很渴吗?” 陆广全顿时口干舌燥。 “怎么不说……唔唔……” “话”字没说完,唇上就一凉,两个人碰到了一起。他那长满老茧的手,似乎是无处安放,凡是想放的地方,晋江都不让写。 两个二十郎当岁的,没有任何经验的,荷尔蒙爆棚又互相吸引的男女,在燥热的夏夜里,火花四溅,空气升温……男人已经触到她的衬衣扣子,刚要解。 忽然,有人悠悠的来了句:“爸爸,你干嘛吃我妈嘴巴子?” 空气瞬间凝固,两个大人吓得一动不敢动。 大床虽然靠墙,但今天是农历十六,月亮又大又圆,虽然拉着窗帘,但为了通风都只拉了三分之二。 就是透过那三分之一的月光,根宝看见了一副奇怪的画面。 关键是,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两个大人实在是太投入了。 不过,幸好这孩子也不知道“吃嘴巴子”是怎么回事,自己咚咚咚爬下床,出门往痰盂里尿了一泡,又揉着眼睛爬上床,一会儿就传来呼呼声。 两个大人这才终于敢动,手脚都麻了,男人好不容易才等来这一天,“等他先睡沉,咱们再……再……”续上。 卫孟喜哪还有心思干点啥啊,轻轻踹他一脚,“边儿去,睡觉。” 以前她是单亲妈妈,也没交过男朋友,压根没有这方面的困扰,现在可好,第一次想吃肉,肉味还没闻上呢,就让孩子连盆带锅的端了。 陆广全哪里睡得着,他觉着整个人都烫得不像话,但也不可能丧心病狂到不管屋里的五个崽,只能咬牙切齿说:“这窝棚是住不成了。” 确实住不成了,卫孟喜也早有打算,“你说,咱们在矿区盖栋房子怎么样?” 不是“一间”,不是“一套”,而是“一栋”。 他知道,妻子说的是像小红楼那样的房子,独门独院,能种花草,能把衣服晾晒在院里,孩子和小狗能在院里尽情的撒欢。 陆广全想起今天中午,许军跟他说的,张书记在会上又一次亲自过问给他分房的事儿,但后来听说矿上实在没房,又什么也没说的神情,他预测张书记是不是真要向省里申请盖家属楼的事。 可省里批准,再协调市里,市里协调区上的批地,修建,装修,通风……到能完全入住,至少也是三年以后的事。 这是分分钟就能让他缴械投降的问题。 陆广全不知道的是,他的困扰在第二天完全解决了。 第二天吃过晚饭后,看着时间还早,卫孟喜兜上小呦呦,提上一点礼物,开开心心上金水村去了。 金水村这个点儿正是热闹的时候,村口大槐树下男女老幼坐着纳凉,看见这么个漂亮小媳妇儿,大部分人是不认识她的。 “小卫妹子来啦,吃过饭没?”高开泰的老婆廖美娟热情的迎上来。 “吃过了,嫂子你们吃没?” “吃了吃了,昨儿那瓜还行吧?” 卫孟喜答应着,跟着她走进村里,路上不免又要遇到众人的目光洗礼,面生又漂亮,又跟村长家老幺疙瘩的儿媳妇有说有笑,也不知道是个啥来头。 幸好,上次来的时候是下午,村里只几个老人在家。所谓的民风彪悍,她其实是有点怕的。 以前菜花沟的村民,嘴上客气是客气,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可无论是二蛋还是卫东卫红的遭遇,他们没看见吗?他们没长嘴吗? 可他们一个个好手好脚的成年人,愣是能容忍欺凌存在那么长时间,足以说明心有多硬。 卫孟喜自诩不是个心软的,但看见狗蛋虎蛋的遭遇,看不过眼也会说李秀珍几句,会想办法让侯爱琴介入一下。 她一直相信,自己这样的做法才是正常成年人该有的做法。 所以,对着“凶名在外”的金水村人,她是提着一百颗心的。 “爸你看谁来了?” 高三羊正背靠石榴树抽旱烟,回头一看是卫孟喜,就要站起来。 卫孟喜赶紧把满满一网兜的东西递过去,“给孩子买点小零嘴,嫂子别嫌弃。” 廖美娟可不敢收,只拿眼睛看老公公。不然这么些罐头糕点啥的,不正是她闺女最喜欢的吗?哪有她嫌弃的份,她自己还舍不得买呢。 “可算是来了,我还以为你反悔了呢。”老爷子磕了磕烟枪,“你卫家妹子给孩子买的,你就收下吧。” 廖美娟客气两句收下,想要给卫孟喜搬板凳,老爷子却说:“咱们去堂屋说说话,老幺家的给沏壶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