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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眼里的嫌弃都要溢出来了,“干嘛拿我跟他比,多跌份啊!” “还有,别转移话题!好好回答问题!” 许星妍捂着脸在床上滚了一圈,终于躲不过去般的说道:“所以说您聪明啊,一猜就准。” “不许拍马屁……”老太太话说到一半忽然顿住,不可置信道:“还真有个人啊!” “等等!”她一个激灵坐起身,难以理解的说道:“什么人啊?怎么回事?他看不上你?怎么可能,他是自卑吧,要不然他就是瞎了!” 许星妍哭笑不得:“哎呀不是,她这些年一直在国外读书,今年才回国,而且……我也没跟她说过我喜欢她。”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老太太怒其不争道:“喜欢谁,藏藏掖掖的可不行,就得跟人家说个清楚明白。” “想当年,你姑爷爷可是十里八村有名的俊后生,又有文化,还是知青,多少小姑娘悄悄喜欢他呀,就我一个敢上去直接要跟他处对象,人家后来都问他为什么跟我好,他就说呀,他就喜欢我这种不扭捏、敢爱敢恨的性格!” 和很多人不同,提及早逝的亡夫,小姑奶很少见哀伤,他们有太多美好的回忆,以至于每当将他的名字再次宣之于口的时候,总夹带着幸福与笑容。 “所以,她下个星期要回南城来,我想找个机会跟她说清楚。” “还是本地人啊?” 许星妍想了想,说道:“也不算吧,她妈妈一家住在南城,爸爸一家在其他省份,离婚很早,各自都有家庭,她高中是来南城读的,和洛静是同班同学,比我大一岁。” “那这孩子也不容易,”老太太叹息道:“你说他这些年都在国外读书,想必也是肯吃苦上进的。” “嗯,”许星妍勾了勾唇角,如数家珍道:“她当年是以高考状元的成绩上的A大,英语专业,一早就开始自己打工挣学费和生活费,后来提前修完课程,大三的时候作为交换生去英国一所名校修了双学位,接着硕博连读的同时还在国外一家顶级的翻译公司兼职。” 她顿了顿,又接着道:“俄语应该也不错。” “这么厉害啊,”老太太听了半晌,摸了摸许星妍的头发,感叹道:“你这是真喜欢呀。” “喜欢还能有假呀?” “我就是有点心疼。”老太太看着她,“高中时候看上的,这算算也有十年了,怎么这么坎坷啊,我们家的姑娘啊,都容易长情。” 许星妍凑上去给老太太抱了抱,笑道:“人和路都是自己选的,小姑奶要是真心疼我,回头我把人领回家,爸妈他们要是不满意,您可得帮我。” “这么自信啊?都还没表白,就想把人领回家啦,”老太太拍了拍侄孙女的背,像哄小孩一样哄道:“就该这么自信,这才像我们家的闺女,咱有才有貌的,谁都配得上。” “放心吧,你喜欢的人,我和你爸妈他们肯定都喜欢,你爸他们要是敢提意见,小姑奶第一个收拾他!” “这话我可记着了,等明儿找您兑现的时候,可不许赖账啊!” …… “你这么早收拾东西干嘛,还得等会儿峥哥呢,”陶洁揉了揉脸,看着林笙淼说道。 “我就不跟你们一起了,昨天跟严老师说好了,要去她家吃个晚饭。” 林笙淼利落的收拾好文件和笔记本,拎着电脑包,手臂上搭着一件大衣外套,一副随时准备下班的架势。 “……啊,”陶洁有些迟疑,还有点羞涩,“可那就只有我跟峥哥两个人了,这……不太好吧。” 林笙淼回头看着她,不客气的吐槽道:“再说一遍,我真的不想再做你们的电灯泡了,你们俩的饭吃起来太噎人了,我怕再这样下去,会胃病复发。” “哎呀,我们俩还没……”陶洁双颊微红,声音越来越小,却还是坚持道:“他还没表白,我俩还没开始呢。” “别说我了,”陶洁迅速转移话题,“你不是要休假吗?想好去哪了吗?要不要我给你推荐几个度假圣地,保证让人身心放松。” “不用了,”林笙淼提着电脑包的手指蜷缩了一下,轻笑道:“我已经有想要去的地方了。” …… 严老师全名严珍珍,是林笙淼大学时的教授,当年对林笙淼非常照顾,算是她人生中的一位贵人,这么多年,一直心存感激,没断了联系,没钱的时候只能逢年过节发个祝福,后来手里渐渐有了钱,便经常寄一些礼物过去。 说来也巧,林笙淼年初回国,被陶洁介绍到申城工作,而严老师去年退的休,也跟老伴一起来了申城,在儿子儿媳身边养老,同在一座城市,双方都有心,来往便多了些。 严老师时常让林笙淼过去吃饭,指点她一些工作上遇到的问题,严老师专业能力很强,也精通人情世故,往往一针见血,让人受益匪浅,而林笙淼难得空闲的时候,也会拎些礼物上门看望。 一来二去,感觉倒有些像古时候那种传道授业解惑的正式师徒关系了。 提着两盒补品,走进一栋老式居民楼,没等林笙淼敲门,严老师便系着围裙把门打开了,见了她,眉开眼笑道:“我刚在厨房窗户上看见一人,我说是你,你师丈还非说我看错了。” 转头就对在厨房里切菜的老伴说道:“我就说是吧,你才是老眼昏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