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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蓝听她这么说,就知道自己到底是迟了一步,于是脑子里立刻一转,想到了方案B:“高编,既然我来晚了,那也就不好意思和Vivian争了。这样吧,咱们白月也不要什么首页、中页和底页的,你只要给我们一个版面就行,怎么样?” 高飞和Vivian都有些惊讶,照理说江白月现在的名气也算是可以数的出来的小花了,有必要这么不讲究非要插一篇内页吗?这个简蓝就不怕这么做反而拉低她的身价? 但对方既然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程度,高飞要是再不答应就有些太不讲情面了,何况江白月来插个不讲究排位的内页,对杂志来说也绝对是毫无副作用的好事。 于是他点头也利落:“行。” 简蓝刚松了口气,忽听那头传来了些骚动,她顺着高飞的视线转头看了一眼——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 略显昏暗又透着点点闪亮和斑斓的室内派对灯光里,一个男人正站在人群间微笑寒暄。 他身材挺拔,穿着剪裁得体的燕尾礼服,从衣服到配饰完完整整一套标准的欧洲贵族晚宴装扮。挺直的鼻梁上还戴着副简单却透着复古潮流感的金丝边框眼镜——这种样式是他一贯的风格,就连在这场化妆派对上也没有放弃。 简蓝曾经以为他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忽然变成了近视眼,后来凑近了他面前一看,才发现其实他戴的眼镜是平光的…… 后来她觉得他突然喜欢上这个风格的配饰,多半是为了用所谓斯文的禁欲感来掩饰内心的放荡不羁。 然而,许多娱乐八卦爱好者对此人的评价是:“我们从未见过如许总这般“有颜无耻”之人,身为圈外人,居然能把禁欲感和衣冠禽兽感融合到如此境界,总是让人陷入推倒他还是被他推倒的纠结中。” 简蓝脑子里闪过网上这些评价,看着许念深一副从容有余的样子手拿红酒朝这边走来,心里忍不住抽抽了一下,深深为被此人外表而迷惑的广大吃瓜群众感到遗憾。 相隔的距离不算远,他很快走到了简蓝三人的面前。 “许总,翩翩绅士,却姗姗来迟啊!”高飞已经先冲对方打起了招呼。 “抱歉,有点事耽误了。”许念深微微一笑,不知道从哪里抽了张黑底烫金花的卡片出来夹在修长的指间,往高飞面前随意似地那么一递,“上次你说的那家庄园酒店,秋天还有档期。” 高飞眼中闪过一抹惊喜,连忙接过来看了看上面的字,大大的笑容衬着泪妆,透出几分诡异的滑稽感:“不愧是许总啊,这大人情我可又欠下了!” “哪里,举手之劳罢了。”许念深唇角挂着些内敛的浅笑,目光却有意无意往简蓝这边扫过来,落在她脸上时,那所谓的内敛在简蓝眼里就显得有些挑衅了。 “蓝总也来了?”他明明脸上还挂着笑,可却说道,“听说最近江白月和你在闹矛盾,我还以为你会没什么心情来参加派对这种场合。” 简蓝第数次在心里忍不住吐槽他这个斯文败类的样儿,但脸上还绷着早就习以为常的假笑:“许总真会说笑,我和白月那可是一路从无到有走过来的朋友,牙齿上下还打架呢,正常的意见讨论怎么能说是闹矛盾呢。” “是吗?”许念深笑了笑,“那我听说,白月她想换经纪人?” 简蓝一下子愣住了。 Vivian一见这状况像是有戏看,立马插上了:“不会吧?我看蓝总和白月挺好的啊,刚刚还在跟高编说要给白月一个特刊的内页呢!” 许念深看了眼高飞,没说什么,笑而不语地喝了口红酒。 简蓝也回过了神,开始给自己找场子:“看来是最近白月发展得不错,有人后知后觉地看上她了吧,我倒要多谢传这些谣言的人,那可是对我眼光的最高赞扬啊!” 说完,她又淡定从容地一笑,放了杯子:“我去下洗手间,你们先聊。” 简蓝从许念深旁边径直错身走过,一边尽可能保持背影仪态,一边从手包里摸出了电话,然后往角落里一拐,迅速拨了个号码出去。 很快接通了,电话那头很吵,像是在KTV里。 简蓝直接开了口:“老总,你是不是答应白月什么了?……没有?没有那她怎么会有底气到处说想换经纪人?……你等等,谁在唱歌?你是不是和白月在一起呢?喂?喂?喂?!” 电话被以信号不好为由挂断了。 “靠!”简蓝狠狠跺了一下脚,鞋跟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洗手间在那边,你在这儿杵着便秘呢?”身后忽然传来个熟悉又讨嫌的声音,施施然地说着非常欠揍的风凉话。 简蓝翻了个白眼,回过头扯出一个满是嘲讽的笑容来:“许总什么时候还兼任厕所长了?我便秘也归您管?” 许念深拽着他绅士的步伐走到了她面前,单手往裤袋里一插,说道:“你这个艺人总监这么混下去,我看也差不多快被发配去做厕所长了。” “呵,难得许总这么好心提醒我的前程,”简蓝不客气地把手一伸,“那不如好心到底,顺便把特刊中版让给我怎么样?” 许念深瞥了她一眼,轻声略带嘲意地一笑:“凭你脸大吗?你还不如说让我睡一晚,至少显得你还有些智商。” 简蓝挑了挑眉毛,忽然笑了,不等他狐疑的目光落下,她已突地伸手往前一推,许念深猝不及防被她推地往后一个趔趄,还没反应过来,她又欺身上来一手擦过他臂旁,“啪”一掌拍在了墙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