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密地试炼(四)
凌子潇收拾精神,大步往门外走去,待出了石堡回头看着这个被困了好几天的地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身向着下个地方继续前行。 而白晏那边就比较喜感了,他跟白芸两人级别不同,进入了九头鸟的第六个头,一入里面他就碰到了一群草原狼,如果是一两只他还能大展身手,可是面对几十只,他果断的转身快速逃去。 狼群一见他跑,就像暂停状态被按动了播放键,整个狼群嗷呜声此起彼伏,追着他狂跑,宽阔的草原上顿时热闹起来,远处的羊群、鹿群发现危险,四散逃开,而这群狼也奇怪,它们毫不理会那些平时可口的食物,一门心思的追着白晏跑。 幸好,白芸为了让他有更多的自保能力,平时严格督促他练轻功,当时想的是,打不过总得跑的掉才行,因此,尽管狼以急速著称,也没能追上他,不过也是紧随其后不肯离去。 这片草原无边无际,白晏撒着欢的跑着,刚开始,心里害怕,后面狼群又紧追不舍,他铆足了劲全力施展轻功,在这样的绝境下激发了他的潜能,轻功运转起来也越来越纯熟,速度越来越快,渐渐的开始能与狼群拉开一小段距离。 很奇特的是这个狼群始终都未放弃他这个目标,就是认死了他,在草原上你追我赶了四五天后,白晏已经能够自得的边吃着姐姐准备的盒饭,边回头冲着狼群挑衅,惹得整个狼群嗷呜声不断。 在他跃过一片灌木丛后,身后的狼群终于停止了追逐的步伐,望着对面的白晏好一会后,齐齐转身跑走了。 正保持跑步姿势的白晏见到狼群离去,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看着它们的背影,冲着狼群大吼了两声也没能让它们回头。 确定狼群确实离去后,他叉腰对着天空哈哈大笑,然后身子往后一躺,呈大字型倒在草地上,但突然又爬了起来,从芥子戒指中拿出一盒红烧肉:被追了这么久得要好好补一补才行。 此时本已入睡的白芸在似梦非梦、似醒非醒间突然醒过来,她迷迷糊糊的起身看向四周,发现草地尽头有一大片透明水晶墙。 她抬脚不由自主的向前走,却突然间意识到不对劲,忙回头一看,发现自己正躺在草地上,小绿和重明一左一右正守护在她身旁。 她一愣忙低头往下看,见全身呈透明状,发着微弱的白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身体明明正躺在那,为何又能离体站在这,难道这是自己的魂体? 她心中不安,克制住想往水晶墙走去的冲动,回到身体旁边躺下,试图回到躯体中,然试了两三次仍徒劳无功,这下她开始有点慌乱了,忙大声呼叫重明和小绿。 过了几分钟,她都叫破了喉咙他俩也毫无反应,完全感应不到她的存在,她急的在旁走来走去,如果她的魂体一直回不去躯体中该怎么办,她会死吗?然而容不得她多想,前方水晶墙突然射来一道白光照在她的魂体上,片刻后,魂体消失在原地,彻底没了踪影。 白芸被白光笼罩后,感到一阵眩晕,待眩晕过去,她打眼一瞧,发现自己正站在一面石墙前,石墙上是一幅水墨图,图旁刻有小字,上写此图意为人间酸甜苦辣贪嗔痴,来人若想顺利通关必须入此图,体味这七种人生滋味,若能顺利通过考验,超脱七情六欲则可前往下一个关卡,否则将永远困于图中,不死不灭。 看着最后那句不死不灭,她心中悚然一惊,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超脱七情六欲何其艰难,若真因此困于图中,她该怎么办?然而还容不得她多想,就已被水墨图给吸入,开始了考验。 她出生于将门世家,自小与文远侯之子凌霄定亲,待得婚期渐进时,文远侯被人冤枉密谋造反,一时间,曾经显赫风光的侯府之家男丁被斩,女丁充作官妓奴仆,而凌霄则因前往迎接师父参加婚礼而暂时逃过一劫。 其父为求自保,在凌霄悄然寻来请求相助时,设下天罗地网,她与凌霄自小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岂能眼睁睁看着他落网而亡,于是,悄悄潜使心腹为其传信,助他逃过一劫。 心中愤恨的凌霄自此性情大变,堕入魔道,得势之时当着面将她一家屠杀殆尽,并将其掳走,开启了相爱相杀的一生。 她经历了逃亡的狼狈,相爱的甜蜜,弑亲的仇恨,将所有酸甜苦辣贪嗔痴都尽数尝遍,身陷其中无法自拔。 不知经历了多少年,她与凌霄之间的爱恨情仇纠纠缠缠,而他们之间的相斗也令多少无辜生命枉死,她犹如那迷途的羔羊无法找到出路,只得重复一年又一年。 她已分不清自己是白芸还是那将门千金,就这样过了许多年,当她与凌霄再次拼杀之时,看着满地尸首和鲜血,顿感心中悲凉与厌烦,她难道就要这样过一生吗?杀戮、纠结、爱恨、生死,除了这些,难道就再无其他吗? 她开始闭门自省,不再与其相斗,不久之后她解散了多年辛苦建立的势力,开始广开医馆,四设粥棚,投身其中乐此不彼。 当她再见凌霄之时,奇异的发现心中再无波澜,彻底放下执念,此时,头顶金光拂下,她眼前一花,再看时,已然站于石墙之前,水墨图之外,她嘴角一挑:终于过关了! 她在画中历经多年,而外面也不过才两日功夫,如今顺利闯关,石墙从中一分为二,划出一道入口。 她踏步其中,顺道前行,来到一处圆形平台,见平台正中插立着一把长剑,发着森森寒光,平台左侧有一水镜,上书千剑阵,此阵意在考验人的毅力和耐力,闯阵之人需手持阵中长剑,抵御千道剑气,若能成功收服剑气则闯阵成功,进入下一个关卡,若不能要么永耗于此不得其出,要么魂体斩于剑下,自此痴呆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