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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珩狠狠推开挡在他面前的纪成,大步跑向马房。 他要立刻回长安! 虞珩!纪明通远远看到纪成被虞珩推的踉跄,眉宇间涌现恼怒,大步跑到纪成身边,仔细检查纪成有没有受伤。 纪成从后面抱住要去找虞珩算账的纪明通,眉宇间的慌乱和愁绪几乎要化为实质,低声问道,是谁让你以我的口吻给虞珩送信? 纪明通闻言,眼中的恼怒顿时熄灭。 他是因为这件事打你?她心虚的问道。 没打,是我挡住了他的路。纪成连连摇头,如果他发现长平帝利用虞珩,成功试探出他对纪明通的心思。别说推人,他能提刀追着虞珩从长安东门跑到西门。 纪明通终究还是没扛住纪成的询问和催促,小声道,是阿雪,阿雪让我以你的名义在今日将虞珩叫出长安。 五殿下啊。纪成遥遥望向长安的方向,竟然不知道该为虞珩松口气,还是给虞珩点盏长明灯。 还没离开庄子的范围,虞珩就遇到从长安公主府赶来的左卫。 虞珩的马速丝毫未减,不愿意在路上耽误任何时间。 报信的左卫见状,只能掉头继续追虞珩,大吼道,殿下忽然带颜女郎返回公主府,直奔琼花院。 马鞭狠狠甩在半空,发出响亮的声音,已到极限的骏马再次加速,飞扬的马尾透着前所未有的急迫。 虞珩竟然仗着胯下的千里良驹,将公主府左卫和金吾卫都远远的甩在身后。 要不是安国公主府的骑队刚出城不久,守门的千牛卫险些将虞珩等人当成刺客。 守在琼花院外的青竹听到由远及近的喧闹声,似有所感的抬起头。 虞珩面若寒霜的脸色与两个时辰前的纪新雪没有任何区别,青竹却狠狠的松了口气。 他立刻朝虞珩跑过去,硬着头皮道,殿下大概在午时二刻的时候进入琼花院库房,至今没有出来。 虞珩没给青竹任何回应,大步流星的绕过院内的空木箱走向库房。 颜梦向前两步,抬手挡住虞珩的路,殿下不许任何人 虞珩抓住颜梦的手腕狠拽,另一只手托住颜梦的腰,借着惯性狠狠的往后甩。轻而易举的将虽然天生神力,体重却比同龄女郎更轻的颜梦甩了出去。 在颜梦心中,虞珩既是个体面人,又格外宠纪新雪。 她理所当然的认为,只要她告诉虞珩,纪新雪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他,虞珩就会停在门外。完全没想到虞珩会突然动手,以至于尽失先机。 虽然颜梦的反应很快,在被甩出去的瞬间及时抓住虞珩的披风,同时以另外的手抓向虞珩的肩膀,试图以虞珩的重量稳住身形。 但这并不能让她成功的拦住虞珩。 她绝望的发现,虞珩去北疆两年,变化远超她的想象。 虞珩从抬腿抵住回廊处的门柱,一只手抱住腿和门柱防止被颜梦拽倒,另一只手从长靴中抽出匕首,干净利落的割断颜梦刚触碰到的衣角和披风,踏着布料撕裂的刺耳声响走入库房大门。 失重的颜梦勉强以双脚落地,多亏金吾卫和左卫及时来扶她才没跌倒。 青竹挡在满脸不甘的颜梦面前,沉声道,郡王已经进去,您再进去就是违背殿下的命令! 从寂静的院子突然变得躁动,到虞珩推开以宽椅堵住的乌木破门,总共只用几个呼吸的时间。 纪新雪目光幽幽的扫过挂在高处的五副巨画和其他大大小小的十几副画,敷衍的收拢身边堆积的各种话本、画册。 书山聚拢又溃散,只会变得更加凌乱。 笑死,根本来不及将库房恢复原样。 纪新雪放弃挣扎,选择捂脸装死。 阿雪? 随着日光落下逐渐变得昏暗的库房中,响起沉重的脚步声和嘶哑的呼唤。 纪新雪安静的躺在原地,眼皮纹丝不动。 虞珩绕过最靠近大门的书架,看到数个敞开的柜门。 库房中的所有柜子中都有小机关,只有用特殊的手法才能关闭。 他依次经过装玉雕的柜子、装画册的柜子、装话本的柜子陡然看到悬挂在高处的画卷。 是他在北疆想念纪新雪时,临时起意的作画。 画中的背景是寒竹院,他和纪新雪正在画舫中垂钓。 虞珩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浮现浅淡的笑意。 迄今为止,纪新雪发现的所有痕迹,他都可以解释。 他温声道,阿雪,我只是喜欢收集话本和画册。虽然喜好与大部分人不同,但也算不上稀奇。你不必躲着 又走过个拐角,五副巨大的画卷猝不及防的映入虞珩的眼帘。 夕阳最后的余晖落在他最心爱的那副画的眼眸处,让画中人的神情像极深刻入骨的厌恶。 虞珩脸上伪装的笑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目光定定的与画中人对视,寻找纪新雪的脚步忽然变快。 第142章 随着经过的高柜越来越多,有打开痕迹的柜门中收纳的东西种类也变得五花八门。 比如无论材质还是布料都能称得上奇特的衣服、千奇百怪的画卷、比画册、话本、小摆件更直观的玩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