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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李金环等人与金吾卫对打,还是兵堂的课程都观赏性极强。 期间纪新雪逐渐走神,开始思考如何通过投喂大老虎的方式让新帝消气。 果酒和烈酒都是在江南卖出天价,往常虞珩封地送到长安的东西中也都是江南的东西价格最高。 对江南豪商的荷包下手,是除了挖矿之外,短时间内积累大量财富的最佳方案。 可惜长安距离江南路途遥远,新帝不可能在江南已经不回应长安政令的情况下允许他亲自去江南,否则他真的想要去江南看看。 虞珩发现纪新雪在走神,将目光从演武台上移动到纪新雪身上,关切的问道,还在为陛下罚你的事伤心? 纪新雪老实摇头,贴在虞珩耳边小声道,我在想什么东西才能在江南卖出与果酒和烈酒相同的价格。 以两人的默契,虞珩能轻而易举的推测出纪新雪真正想问什么。 不是什么东西能在江南卖出与果酒和烈酒相同的价格,而是还有什么东西能达到与果酒和烈酒相同的利润。 江南果酒卖出与金等值的价格前,江南便有只能以珍珠购买的珍珠酒、百两白银一坛的百银酒、效仿珍珠酒只能用珊瑚购买的珊瑚酒,还有许多诸如此类的名酒都在品酒册上,若是谁家宴客的时候没有品酒册上的名酒,都要被人瞧不起。 纪新雪边听边点头,他懂虞珩的意思,果酒和烈酒能在江南价值翻倍不是偶然。 江南除了品酒册,还有没别的册?纪新雪追问。 虞珩从未关注过这点,沉思半晌只能摇头,他对纪新雪道,我让莫长史送两个长年来往封地和江南的人来长安。 顺便收集江南流行的各种名册和新鲜玩意。 有了虞珩的话,纪新雪暂时将扩展新生意的事放在一边,专心在太学上课,抄写惊蛰送去他宫中的户部卷宗。 偶尔找纪靖柔说话,打听前朝后宫的各种消息。 崔青汐自从进入襄王府后就再也没出过襄王府。 可惜纪靖柔打听不到襄王府内的事,不知道崔青汐在襄王府的日子过的如何。她只知道崔氏的人曾去襄王府看望崔青汐,但被拦在襄王府外没能进门,崔青汐也没有到襄王府外见崔氏的人。 蒋太后仍旧每日靠汤药熬精神,宁寿宫整日人来人往却始终没出大乱子,毕竟蒋太后和苏太后都是体面人,即使交锋也是点到为止,不会在不能彻底打死对方的时候逞一时之快。 相比之下,德康长公主的道行就要浅些,只在对待苏太后和苏太妃的时候还能保持从容,经常有拿宫女太监出气的传闻流到宁寿宫外,六宫各处的宫女太监们也不怎么喜欢这位先帝唯一的嫡出公主。 德康长公主不痛快的事可多了,黎王最近纳了个新妾,听闻长得清秀可人,十分惹黎王怜爱,就是脾气格外骄纵。纪靖柔摇了摇头,因为那名出身康氏的小妾,黎王不惜责罚蒋孺人。前日黎王刚为康氏女责罚蒋孺人,昨日德康长公主就在户部尚书夫人的宴席上,命女官当众掌康氏女生母的嘴,听说脸都打花了。 纪新雪再次为真实的宅斗叹为观止,他从纪靖柔的表情中看出这件事后面还有更大的瓜,立刻追问,黎王怎么说? 纪靖柔冷笑,他怎么说?他听了康氏小妾的哭诉,因为德康长公主命人打了康氏小妾的生母二十巴掌,他就要在蒋孺人脸上打回来。 纪新雪抬起手掩住因惊讶张开的嘴。 他怀疑崔青汐在新帝书房用鞋底抽黎王脸的时候,不小心将黎王的脑袋抽坏了。 先帝驾崩后,蒋孺人才去黎王府给黎王做妾。 她是蒋太后的亲侄女,蒋太师的亲孙女,按照这个时代的人最看重的血脉论,黎王先是蒋太师的孙女婿,才是蒋太后的养子。 所以德康长公主才会在知道蒋孺人在康氏小妾身上吃亏后那么生气。 没等纪新雪追问,纪靖柔就将后续告诉纪新雪,蒋孺人只挨了一个巴掌就闹自杀,一头撞在门框上,至今还昏迷着,已经被蒋太师的长子亲自带回蒋家。消息传到宫中,蒋太后直接气昏了过去。 纪新雪对事情的走向半点都不意外。 他比较好奇蒋孺人是否还会回黎王府。 如果双方就这么掰了,似乎也是不错的结果。 没了蒋家,以黎王的脑子,只有猫憎狗厌的份,几乎没有再给新帝惹麻烦的可能。 没了黎王,蒋家也会失去给新帝找麻烦的底气。 纪新雪和纪靖柔悄悄议论这件事的时候,宁寿宫中昏迷的蒋太后和德康长公主也在说这件事。 蒋太后虽然没昏迷,但脸色极差,时不时就要闷咳两声。 德康长公主端了盏温水给蒋太后,阿娘,黎弟 她的话刚开个头,就被蒋太后厉声打断,你没有这样的弟弟,今后不要再与他扯上半分关系。 德康长公主愣住,他虽然在女色上有些想不开,好歹是阿耶的长子。 闭嘴!蒋太后拎起身侧的软垫砸在德康长公主脸上,神色近乎癫狂,他是什么长子,你长兄才是长子,我的徽儿才是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