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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您’,我比你大不了几岁,不用这么叫。”楚斯越纠正他。 “哦。”施铭乖乖听话。 “过来。”楚斯越朝他招手,“我们说说话。” 施铭没动,这样也能说啊。 “要我过去拉你?” “不用!”施铭想死的心都有了,他闭了闭眼睛,朝楚斯越那边挪过去,速度堪比蜗牛。 楚斯越也不催他,就那么靠在池壁上。施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感受到他此时一定在看着他。 好不容易挪到他身旁,施铭不敢靠太近,留着两拳的距离坐在水里,轻轻吐出一口气,心里默念《三字经》,但他只会前几句,于是翻来覆去地念,只求能把脑子里的污秽思想冲干净。 “你紧张什么?”楚斯越突然道。 “我没有!”施铭下意识反驳,他转头看向楚斯越,发现楚斯越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只手臂横在池边,上半身转过来对着他,看上去就像把他抱在怀里。他愣了,不知道该给出什么反应。 楚斯越不以为然,抬手拍了拍他的背,“放轻松,你崩得这么紧,还说不怕我?” 湿热的手掌落在他微凉的皮肤上,施铭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他觉得自己快要被折磨死了。 楚斯越又拍了他一下,“算了,既然你这么怕我,那我还是去隔壁再开间房吧。”说着他作势要站起来。 施铭一慌,一把拉着他的胳膊,“别!” 楚斯越停下来看看他,又看看自己被他抱着的手臂,嘴角勾起一点弧度,“舍不得我?” 施铭慌忙把手臂扔开,视线划过他方才还隐在水面下现在却暴露在空气中的结实腹肌,脸猛地一热,赶紧往水下滑,滑到只露出一个脑袋才停下,眼睛四处乱瞟,就是不看楚斯越,“你就在这儿,哪儿也别去。” “你不是怕我?”楚斯越的笑容越发明显,可惜施铭没看到。 “我没有!”施铭大声道,在楚斯越眼里像一只炸了毛的猫。 楚斯越坐回水中,手臂舒展搁在池边,仰头看着头顶的夜空,道:“好好享受吧,过几天进了组就没有这样的日子了。” 施铭哪里还听得见他在说什么,胡乱地“嗯嗯”几下,又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几公分。 这一个澡泡了将近一个小时,期间楚斯越还让人送了酒和果盘进来,酒被楚斯越喝了,而果盘都进了施铭的肚子。 这个晚上一直到最后都没有对剧本,从汤池出来后,楚斯越接到一个电话,听着像是朋友打来的,但楚斯越的表情并不好,他连衣服都没换就拿着电话出去了,施铭只能自己找个房间睡下了。 第二天,他们在山庄里转了转,楚斯越心情不好,施铭能看出来,但他什么也没问,他不敢问,也没有立场问,更怕问了以后得到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 后来吃过午饭就回去了,接下去两天楚斯越没再联系他,直到进组。 施铭是楚斯越一人力保进剧组的,他虽然没心没肺,但是别人看他时的目光中带着善意还是恶意,他还是能分辨出来的。剧组里都是人精,楚斯越在场的时候他们不敢怎么样,一旦施铭落单,各种恶意便扑面而来。 施铭有些无语,但他没有放在心上,能和楚斯越演对手戏的喜悦早就超过了恶意,他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施铭演技在一众小鲜肉中是能拿得出手的,但是和楚斯越比很不够看,一次又一次的NG让剧组人员烦不胜烦,但是当着楚斯越的面,谁都没有表现出来,而当只拍他一个人的戏时,各种负面信息齐齐砸向他。 施铭一一领受了,却从不向楚斯越抱怨。 事情的转折出现在一次拍摄中。 那次吊威亚,施铭被吊上去了,工作人员才喊说有个地方没弄好,让施铭在上面等等,这一等就等了半个多小时,接近零度的气温下,施铭出了满身的汗,但他什么也没说,连一句“好了吗”都没问出口,他就那么毫无存在感地被吊在十几米高的空中,腿根被磨出尖锐的疼痛。 等到终于能拍时,不知是工作人员的刻意还是真的失误,在他离地面还有两米时突然放绳,施铭摔在地上那薄薄的一层垫子上,把脚给扭了。 导演起身骂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唯唯诺诺地鞠躬道歉,除了施铭带来的助理,没有人上前来扶他,他被助理扶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休息的地方坐下了。 没有人送冰块,也没有人嘘寒问暖,仿佛他和这个剧组根本不在一个时空。 助理暗暗骂了一句,噘着嘴去讨来冰块帮他敷上,冰凉的触感让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心说幸好今天楚斯越不在。 说曹操曹操到,楚斯越穿一身黑色羽绒服从外面走进来,视线对上他便一愣,快步走过来,“怎么回事?” 那名拉威亚的工作人员刚刚还不知道躲去了哪,这时又突然跳出来,“抱歉楚哥,是我工作没做到位,让小施受伤了,真的很对不起。” 楚斯越没理他,蹲下来握住施铭的脚踝轻轻转了转,“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施铭摇头,“没事,只是扭了一下,明天就好了。” 扭了一下怎么可能第二天就好,楚斯越谁的解释也没听,直接为施铭请了五天的假,带着他回了宾馆,这些天中不断有人上门来,道歉的,看望施铭的,楚斯越没让任何人进施铭的房间,冷着脸把所有人都拒之门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