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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经纪公司,所有的合约都在电视台,说理都没地方说。 “今天无论我们去哪,回去秦爷问起来,你都说我们去过电视台了。”陶蘅拍了拍司机的肩膀,“否则我就说你非礼我。” 司机大哥身体一僵,飞快地从后视镜看他一眼,道:“是,我知道了。” 陶蘅让司机载他去市中心逛了一会儿,买了几身衣服,中午带着司机去吃了顿饭,下午他们去了城郊的墓园。 陶蘅在路上买了束花,下车后他让司机在车里等,自己抱着花进了墓园。 13排14号,坐北朝南,整个墓园里风水最好、地势最好的地方,连号码都蕴含着买墓人对墓主人的爱意。 陶蘅把花放在墓碑前,蹲下来看照片中和他极其相似的那张脸,说:“你在那边过得还好吗?” 陶蘅叹了口气,坐下来,把头靠在碑上,轻轻闭上眼睛,呢喃道:“你都死了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总是阴魂不散呢?” 第3章 第一次提离婚 陶蘅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名叫陶卓,陶卓是陶家的嫡长子,是陶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而陶蘅只是外室的儿子,从小养在外面,见不得光。 陶卓和秦文远青梅竹马,从小到大感情深厚,从幼儿园到高中一直在一起,高中毕业后两人向家里出柜,被双方家长棒打鸳鸯,一齐私奔去了国外,他们在国外靠打工双双读完了大学课程,回国创业,高调结婚,婚后恩爱有加,成为上流社会的一段佳话。 而陶蘅只是一个私生子,他比陶卓和秦文远小了足足六岁,一直以仰望的姿态看着他们。 从知道自己喜欢男人起,他心里想的都是秦文远,第一次梦遗对象是他,第一次心心念念想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人也是他,但他有自知之明,秦文远是明珠,是他伸长手臂都够不到的月亮,所以他从来不会出现在他们面前,只远远看着。 谁也没想到,结婚四年后,陶卓会因为一次意外身亡,连尸体都没找到。 陶卓走后,秦文远很长一段时间都沉浸在悲痛中,别人悲痛是酗酒,是颓废,是无所事事,他是到处找人上床。一天一个,甚至一天两个都是常事。 A城上流社会谁不知道秦家大公子秦文远的风流韵事,又有谁不知道他找的那些人个个都像他死去的丈夫陶卓,有的哪怕只是眼角的一颗小痣。谈起秦文远,谁都要说一句,虽然风流,却也痴情。 陶蘅是在陶卓死去一年后出现的,果不其然被秦文远一眼相中,秦文远当时问他叫什么,他说了实话:“我叫陶蘅,是陶卓的弟弟。” 秦文远不知道他的存在,恐怕连陶卓都不一定知道,秦文远派人去查他的身份,没多久便提出要结婚,陶蘅当时是懵的,他以为自己顶多像那些人一样给秦文远当一段时间的情人,时间到了被一脚踹开。 来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哪怕被踹也没关系,只要能在他身边待着,哪怕一天、一个小时也好,他做梦都没想到,秦文远竟然说要和他结婚。 “我会对你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这是秦文远跟他求婚时说的话,陶蘅当了真。 他以为他能成为第二个陶卓,可终究是他太天真了,他没能成为陶卓,却戴上了名为“陶卓”的枷锁。 “为什么你总是阴魂不散呢?” 陶蘅不知道第几次问出这句话,结果当然是没有人回答他。 太阳被乌云遮蔽,眼看着快要下雨,陶蘅站起来拍拍屁股往墓园外面走,司机靠在车边抽烟,看到他过来急忙道:“先生,秦爷打电话来问您去哪了,为什么没去电视台。” 陶蘅掏出手机,发现秦文远给他打过好几个电话,而他手机静音根本没听到。 他拨通秦文远的电话,对面很快接起来,“你在哪?” “随便逛逛,”陶蘅说,“有事吗?” “为什么骗我?你没去电视台,为什么骗我说去试镜节目?” 陶蘅顿了顿,“抱歉。” 秦文远嗓音低沉,“现在到公司来,晚上一起吃饭。” “……好。” 司机载陶蘅去秦文远的公司,路上开口解释道:“不是我把您没去电视台的事情告诉秦爷的,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 陶蘅没所谓道:“我知道,不怪你。” 秦文远想要知道他的行踪,有的是手段,没必要在一个司机身上浪费时间。 车开到公司楼下,秦文远的秘书已经在大门口等候多时,陶蘅下车后,抬头看了一眼高楼墙体上“卓远集团”四个大字,在秘书的带领下,往大楼里走去。 张小姐带他上楼,把他送到秦文远办公室门口就走了,陶蘅推门进去,看到秦文远正坐在办公桌后面看文件。 “来了,”秦文远放下文件朝他招手,“过来。” 陶蘅走过去,被秦文远一把拉过去坐到腿上,秦文远很自然地亲了亲他的脸颊,说:“今天去哪了?” 陶蘅任由他亲,回道:“去逛街买衣服,吃了顿饭,还有喝下午茶。” 秦文远“嗯”了一声,问他:“为什么骗我?” 陶蘅目光低垂,“不想让你为难。” “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秦文远搂在他腰间的手紧了紧,“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不会让你受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