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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父亲,他全族的仇恨,该如何去报? 他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对了,还有云雅,云雅还不知所踪。 他猛地冲上去,立马被暗卫挡下,他恶狠狠地瞪着谢宴:“你到底把云雅弄哪去了,弄哪去了!” 谢宴观察着他几欲崩溃的神志,往前微微倾身,压低了声线,“秦将军,你为什么不觉得,云雅的失踪,是陛下所为呢。” 秦越风突然瞪大了眼睛,眼珠血红一片,几乎要瞪出来:“你们这两个狼狈为奸的畜生。” 谢宴撤回身,站直身子,他终于能确定,秦越风的确拥有回溯时间前的记忆。 只是可惜,拥有记忆并不为秦越风带来丝毫便利,这种紊乱,反而会干扰世界意识的判断。 要不然,他这么对主角,可不会如此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 谢宴回宫没多久,秦越风果然按捺不住,趁着深夜入宫拼死一搏。 午夜时分,偌大的宫殿却灯火通明,混乱的场面经过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平歇下来。 秦越风浑身是血地跪在地上,胳膊被长剑别在身后,他瞪着眼前穿着寝衣冷漠寒凉的荆戈,以及颇为闲适自得的谢宴。 谢宴俯下身,啧了两声:“秦将军,本官不都提醒过你,陛下已经解毒,你在这种时候闯进来,意图谋反,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秦越风不甘地咬着牙根:“你到底用什么给他解的毒?” “将军记性不太好,本官不都说过了,陛下是承天地庇佑。” “怎么可能!他沾了我全家的性命,一辈子都有恶鬼讨债,天地怎么会庇佑这种东西。” 谢宴一怔,温柔笑道:“的确,其实将军呢,才是被庇佑的那一个,只可惜,你太废物了,承受不起,只会被反噬。” “你!” 秦越风身上本就有刺伤,此刻气急攻心,竟是直接吐出一大滩血。 谢宴顿时有些身形不稳,他揉了揉额角。荆戈略一皱眉。 “云雅呢!你个昏君,畜生!你把云雅弄哪去了!” 荆戈冷淡地扫过他,走过来虚扶住谢宴的腰。 “越风……” 一道颤抖的女声从包围圈外响起,侍卫为来人让出一条道。秦越风定睛望着来人,绝望地呼喊道:“云雅!” 他膝行了两步,急促道:“荆戈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云雅,你有没有……” 秦越风睁大眼睛,看向从云雅身后走出来的身穿官服、年过半百的老臣。 柳铭。 柳铭低头看着秦越风,语气失望:“秦将军,老臣实在没有想到,你会做谋反之事。” 秦越风大脑一阵空白,柳铭怎么会出现,还是跟云雅一起?柳铭在朝中威望极高,他目睹此番场景,若在朝臣中说明,定会收获信服。 他也就被坐实了谋反……上次他被打入天牢,还有朝臣不断为他求情。 因为他闯皇宫的时机很好,没有朝臣目睹他谋反,大臣中一直有人认为他入狱不过是他与荆戈的个人纷争导致。 “云雅,这几日……” 柳铭替云雅回答:“云雅在老臣府上,与几位大臣共同交流棋艺。不信,你可以一一对质。” “荆戈没有轻薄于你吗?” “越风,你这是何意……”云雅惊惧道。 秦越风低下了头,不再言语。他忘了,上次是云雅与他争执之后,冲入皇宫,回来后便说荆戈轻薄于他,致使他一时冲动,才在未准备完善的情况下与荆戈打起来。 但是,这件事从来未经证明,不能排除是云雅怒火中烧的情况下向他撒了谎。 他突然发现,自己这次竟是重蹈覆辙,重来一次,他依旧没有摆脱冲动的毛病。 他难道真的如谢宴所说,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吗? 柳铭道:“陛下,谋反乃重罪,按律当斩,并诛九族。” 谢宴一僵。 秦越风作为主角,可绝对不能死。秦越风现在气运值大降,却没有被世界意识察觉。 不过是因为时候未到,与原来的时间线差了两三年,在这时候,秦越风的气运值有增有跌都属正常。 但是,主角气运值的涨跌和生死绝不可能一概而论,如果主角死了,世界意识一定会第一时间注意到。 就在他浑身紧绷着急思考对策的时候,荆戈的手掌按在了他的腰上。 “朕中毒十数年,一朝恢复康健,正欲大赦天下,庆祝此事。秦越风,朕就免了你的死罪,判你流放,死生不得返还京城。” 谢宴惊讶地抬眼,对上荆戈含着温情的视线,他松懈下来,心尖暖起来,隔着衣袖,握住了荆戈的手心。 秦越风被押了下去,荆戈让暗卫去领赏,云雅失魂落魄地回冷宫。 柳铭深深看了谢宴一眼,向荆戈告退离开。 谢宴蹲在一旁抚摸小猫,昌叔低头道:“陛下,秦越风狼子野心,陛下只判其流放,是否会放虎归山,若任由其发展壮大,成为今后的隐患。” 荆戈捻着指尖,垂眸望着谢宴的背影,“朕自有考量,昌叔不必多虑。” 昌叔沉默片刻,“老奴明白,那陛下早些歇息,老奴先退下了。” 他望了一眼谢宴,然后离开了寝宫,合上了寝宫门。 荆戈走过去,穿过谢宴的腿弯,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