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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桌叫宋轻朗,听上去像是男孩名字,她态度不咸不淡,可同学都好喜欢和她聊,快把角落里的吴欢挤开了。 宋轻朗:“行了你,鸠占鹊巢这成语没学过?干脆让新同学把座位让给你?” 那名不知不觉占据吴欢半边座位的同学回头一看,发现吴欢像只小鹌鹑似的缩在角落里,不由感觉奇怪,但也产生了些许歉意:“不好意思啊同学。” 吴欢蜷缩着手指,没有回话,姿态很抗拒。 其他人一见,讪讪走开,只是走的时候和宋轻朗说林长宿下周生日,杜舟萝打算给他办个生日会,问她准备什么礼物。 宋轻朗:“再说吧。”她还没决定去不去。 听到几个熟悉的名字,吴欢悄悄抬头看过来,触及宋轻朗的目光不由缩了缩肩膀。 到了第三节 下课,班主任喊班干部搬书过来给吴欢,吴欢小声道谢,然后迫不及待把书本都堆在书桌上,而自己则躲进了书堆里。 像只囤窝的小老鼠。宋轻朗如是想着。 下午,傅星河几人回到班上,除林长宿之外的其他三人要么已经确定保送、要么决定出国,其实不用来上学,估计是为了林长宿才来学校。 林长宿一回到班上就找到宋轻朗:“宋轻朗,我下周生日,你要不要来?” 宋轻朗越过林长宿看向他身后的杜舟萝、游飞白和傅星河,前两个人正看着她,好像怕她欺负林长宿一样。宋轻朗嗤笑,智德附中谁敢欺负林长宿? “那就去吧。”就剩一年了,宋轻朗不想和这群太子党闹崩。 宋轻朗说来也是个太子女,但她和傅星河他们不是同一圈,也没什么要结交的兴趣,不过她有些忌惮傅星河的舅家,也就是楼家。 林长宿得到准确回答便露出个笑容来,转而看向窗户边的吴欢:“这是今天刚来的新同学吧?” 吴欢听到这把温润的声音却有点害怕,抱着头面对墙壁,当做听不见林长宿说话。 林长宿有些尴尬,他很少被这么直白的拒绝。 宋轻朗眯起眼忍住笑:“林长宿你别在意,新同学很怕生,我是他同桌都还没机会说上话。” “是吗?”林长宿笑了笑:“挺可惜的。希望新同学尽快融入班级。” 说完他就回到傅星河那一圈里去了。 杜舟萝趴在桌子上说:“游飞白,要不你去教教新同学怎么学会礼貌待人?” 游飞白懒懒驳回:“你怎么不去?”他就快出国了,懒得搞事,再说又不是林长宿亲自开口,凭杜舟萝就想教他做事? “你们在说些什么?”林长宿坐下来,看向身侧位置五官深邃、气质桀骜的傅星河。 傅星河靠着椅背,百无聊赖地玩着圆珠笔,闻言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没有回应林长宿的话。 游飞白靠过来趴在林长宿的背上说道:“长宿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林长宿笑说什么都行,心意到了就好。 杜舟萝一下子挤过来,说起林长宿的生日便很快热闹起来,同时将新同学的事抛诸脑后,毕竟那只是个无聊时用于消遣的话题。 靠墙的吴欢双眼失神的瞪着白色的墙壁,耳朵萦绕着几道熟悉却无比恐怖的声音,虽然经过了变声期、可能连相貌都变了,可他还是一听就听出来。 那些人,曾经是他的梦魇。 吴欢遭受过一年的暴力,起初是冷暴力,后来变本加厉,他被拽到学校教学楼的天台,因为反抗而在推搡间摔下楼差点死亡。 欺负他的人里面就有杜舟萝和游飞白,他们认为吴欢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所以对他施以暴力,而傅星河虽然没有欺负但从不制止。 那时候吴欢还是傅家养子,傅星河的态度就是傅家的态度,他的冷漠旁观使暴力肆无忌惮。 吴欢害怕他们。 杜舟萝几人的出现让吴欢想起过去的噩梦,好在金顶苑两年的调养,吴欢才没有立刻休克,他不清楚楼先生是否知道害他的那些人也在实验班。 吴欢偷偷吸气,他想回金顶苑了。 听到吸气声的宋轻朗慢慢转头看向新同桌,新同桌好像在发抖?哭了吗?胆子这么小? 惊讶不已的宋轻朗挑眉,从课桌里掏出一把跳跳糖扔到吴欢手臂,好笑的看着吴欢像是踩到地雷一样猛地弹跳起来。 宋轻朗忍住笑:“新同桌,送你吃的糖。” 吴欢握着跳跳糖,茫然的说:“谢、谢谢……嗝!”他吓得打嗝了。 宋轻朗埋头笑。 不过因此举,吴欢发现宋轻朗没有恶意,便也慢慢放松神经,偶尔跟她说话了。 到了下午体育课的时候,吴欢躲在没人的班级里不肯去操场,宋轻朗姨妈来了,肚子痛,也回教室。 她好奇的问:“吴欢,你为什么不摘下帽子和口罩?” 吴欢摇摇头,接过宋轻朗送过来的饼干,局促不安的说:“我、我长得不好看,别人看到的话,会……讨厌我。” 他以前不明白同样是无权无势,为什么游飞白他们讨厌他、却喜欢林长宿,后来偶然一次偷听到杜舟萝嘲笑他像只下水道里的老鼠,游飞白碰到他跟碰到肮脏的细菌一样,而傅星河病好了之后也不想理他了。 “再丑能丑到哪去?”宋轻朗不太相信吴欢的话,她觉得吴欢好像过于自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