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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上,只有一种表情,万念俱灰后的平静。 在整整一个白天里,她的脑中飞飞转转,都是贝凝嫣。那个总是满怀爱意看着她的人,怎么会愿意受这种屈辱,又怎么可以受这种屈辱?! 她不敢闭上眼睛,一闭上眼,就全是她的百种模样。这一日,于她来说,犹如一世纪那么漫长,几乎以为是没有边际。但当黑夜来临,就是更漫长难熬的时光。 武媚娘看着她拖着脚步,慢慢地走远,转过一个拐角,消失在黑暗中。她知道,傅岩逍一定会站在她这边,只是,需要时间去平复心情。 万里江山又如何?走向顶端的路,每一步,铺的不仅是对手的血肉,也有可能,是你最心爱的人的尸骨。 可惜的是,大家在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等到明白之后,却无法回头。抱着一只大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最重要的是,通往权力顶端的路,从来就没有回头路可走,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即退,而一退,代价可能就是身家性命。 想到这里,武媚娘低垂下眼,盯着自己的双手,那上面,沾染了许多人的鲜血。不能否认,权力是会让人上瘾的,就如同她为失去所爱痛苦,但也永远不会愿意让自己再重回到那个事事仰人鼻息的昭仪身份上。傅岩逍,她也会如此么? 在内心最深处,她不愿意傅岩逍变成像自己一样的人,冷酷无情,处处算计。但在理智上,她明白,傅岩逍必须要变成那样的人。这不止是为了自己的大业,也是为了傅岩逍的自身安全,她必须变得更强大。 太过软弱多情的人,在政治争斗中,注定只能成为炮灰,成为别人脚下的基石。 第二日下午,傅岩逍在大佛殿中,找到正在虔诚上香的武媚娘。 她辗转反侧了一整晚,又苦思了一个上午,贝凝嫣不在杭州,不要紧,只要她还活着就足够了。就算将整个大唐翻转过来,她也一定要将她找出来。 要将整个大唐翻转过来寻一个人,需要是强大的势力支持,铺向全国各地的情报网收集信息,她似乎,不得不与武媚娘合作。 长孙一派与驿帮的帐,她也要一并算了。那个胆敢窥视贝凝嫣,变相逼得贝凝嫣沦入如此的境地的军官,也绝不能放过。而她下面所想要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脱不开武媚娘在后面的支持。 “日后,我在外经商,财力支持包在我身上。我的条件很简单,利用你们手上所有的情报网全力去找她,所有错待过她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傅岩逍面无表情的,唯有眼里透出寒意,“我现在要知道,那位军官是谁?在哪里可以找得到?” 武媚娘叹一口气。“夏墨,事情并没有这般简单。” 傅岩逍不吭声,倔强地望着武媚娘。 “我现在告诉你,那个人是谁,在哪里可以找得到,你就能去找他么?且不说你现在是布衣之身,就算是我,也不能够为所欲为。这事我们需得从长计议。” 傅岩逍嗤笑一声,“从长计议?再从长计议,怕是什么都无法挽回了。” “夏墨!”武媚娘难得对她严厉起来。“那天我说的话,你全没听进去么!你现在贸贸然去找,丢了你的命你不在乎,你也不在乎她们两个?”看着傅岩逍虽然不服气但略有软化的态度,武媚娘才接着道,“事缓则圆,我已经吩咐了下去,要尽力去寻她们。当务之急,却是我们需要作好准备,否则,就算到时找到了人,难免不会再受牵连,你明白么?” 傅岩逍心不甘情不愿地沉默表示认同。 “三年为期,我武媚娘对天发誓,三年之内,定会替你寻得贝氏母女。”武媚娘郑重其事地许下誓言,才正色道,“夏墨,我们现在暂时不能与他们正面冲突,江南你是不能去了,依你的性子,定是要先对付驿帮。” 武媚娘瞟一眼兀自出神的傅岩逍,“驿帮虽然兼做各种生意,不过,马匹生意仍是最主要的。甚至有人说,若是驿帮不卖马给军队,士兵们就得自个跑着去打仗。”说到这里,她脸上现出淡淡笑意,“你知道,这种事情,对于朝廷来说,不是什么让人满意的事情。自然,皇上心里也是不太舒服的。” 傅岩逍抓住的重点,与武媚娘的完全不一样,她脑中忽地一激,思路越发清明,回荡着“若是驿帮不卖马给军队,士兵就得自个跑着去打仗”这一句话。垄断寡头手中的话语权,又岂是一个小小军官就能威胁得了的? 就算霍逐阳再不顶事,刘若筠又如何不想再护着那母女俩,驿帮岂是想威胁就能威胁得了的?唐朝各地驻军那么多,说不定,各个军队里还得求着驿帮给他们多留些好马。 这里面,一定是霍逐阳与刘若筠出现了相左意见,但是贝凝嫣,在这里面,是不是被牺牲掉的?是刘若筠下手自行做主将贝凝嫣悄悄送过去给那见色心喜的军官,绝了霍逐阳的念想,还是霍逐阳苦求不得,以送人作要胁逼凝嫣就范,凝嫣却不从?所以导致这在花轿上毁容而求脱身? 她在这边天马行空地猜想,武媚娘在那边推推她,让她回过神来,“我给你一个皇商身份,你往北而行,从马匹生意入手。若是你能够与善养良马的部落谈妥合作,到时皇上定然龙心大悦,大肆封赏。” 但是这个并不是重点,武媚娘笑得像是个狐狸般,“你受圣眷正隆,到时,无论是经营马场,还是要打压对手,也是顺利得很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