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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嫣,我可不可以起来了?”傅岩逍完全是一副小孩子要糖吃的耍赖语气。“膝盖都疼了,我受到教训,以后不敢了。” 贝凝嫣笑着,微微倾身,将唇印在傅岩逍仰起的脸上,“没到一炷香呢。” 刘若筠还没有八卦到要偷窥人家夫妻闺房事,悄无声息地离开,没有惊扰到那两个有情人。她也没有看到,傅岩逍越发无赖地一手搂住贝凝嫣的腰,一手按在贝凝嫣的脑后,教导那位难得主动用吻来安慰她受伤小心灵的美人,如何才算是正确的吻法。 这便是爱了么?刘若筠对着湖心迷茫地想,她所理解的夫妻之间的情爱,只是两个人互不讨厌,看得顺眼,不要整日端起大男人架子要求她乖乖呆在家中相夫教子,能够相敬如宾就够了。哪里会有这么多的小情小爱,恩爱缠绵。 但是为何在看到她们两个人之间的互动,心里竟有隐隐的向往。 傅岩逍是真的怕老婆吧。不是惧,而是爱,由爱而生的尊重,爱护,甚至是,给予了自己一直渴求的自由。只是这世间男儿,能有她这般胸襟与开明的,难有几个。世间女子,亦难有能像贝凝嫣那般,兜兜转转,尝遍了生离死别,受尽了欺凌,吃了许多苦,最后终于苦尽甘来,选对了人,嫁对了夫婿。老天爷果然是公平的,给了你多少苦难,就会偿还你多少幸福。自己还是要知足一点,退而求其次,得自由足矣。 泄天机 江南的天气慢慢热起来。街上的行人,越穿越少,又到了衣服换季的节点,各式的护肤品也要随着季节的转换而重新添置。若是要问现在谁是杭州城里的最灸手可热的新贵,你随便拉一个人来问,几乎十个里面有八个会这样回答:“当然是风霁月的老板啊!听说是个美女,但是少有人见过真身。” 风霁月的生意经过小半年的经营,风靡整个杭州城里所有的女人,不管是二八年华的怀春少女,还是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你要是没到风霁月去转过,简直就会成为人人唾弃的OUT人。哪个潮人不逛风霁月啊。 “哎,你们听说没,风霁月过几天又要出新品了。”端午节气前,众家姑娘夫人的,都出来散下心气,猛一看过去,至少有半数以上的人穿着的衣裳,在某个地方,巧妙地绣有风霁月的标记。 “哪能没听说!我可是一直都关注着他们都会出些啥好东西的。听说啊,这次出的是给男人用的东西。”立时有人表明自己是个紧跟潮流的人。 “啊,男人还用这胭脂水粉?”有人不畏死地发问。 “这你就不明白了吧。听风霁月的人说,这男人啊,天天在外面奔波,风吹日晒的,很伤皮肤什么的,所以出了这款给男人用的护肤品。” “对的对的,男人的面子,就是要女人爱惜着才更好的。” “哦哟,你这个大姑娘家的,说这个也不脸红!” “什么嘛,这是风霁月人说的,他们管这个叫什么?” 旁边有人义气提示,“广告。” “啊,对,叫广告。” “诶,不过,他们讲得也挺有道理的,可不是么,要不是我们女人替这些男人们收拾着,他们那么邋溻,衣服怕都没件干净的穿,还有什么面子。” “对啊对啊,所以说,风霁月的人啊,真是把这话说到咱们心坎里去了,走,看看去。” 等着这一群叽叽喳喳的女人们如风般卷过去,方才装作在旁边摊子上挑挑拣拣的三个容貌普通体态风流的女子才憋着笑转过身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噗嗤一声笑出来。 “哎,这下风霁月可又要赚钱了。”一个长得稍微娇小些的女人,一副甚为遗憾的样子。 “切,你就偷着乐吧你,这点出息。”另一个女人接过话头,容貌寻常,只这把声音却煞是好听,语气毫不客气,下巴上长了一颗可笑的媒婆痣——若是生在美人脸上,一般大家称之为美人痣。 “呃,我说,你不要把脸对着我。”先开口的那位声音软软娇娇的,呵呵地笑着,“那颗痣太可笑了。” 惹得长着媒婆痣的女子横她一眼。 两人打闹了一会,对视一眼,交换了个眼神。有志一同地转向三人之中一直没说话的女人。拖长了腔调,齐声念着,“男人的面子,就是要女人爱惜着才更好的。你不去替你家那位添置一些?” 被取笑的人脸上一红,撇开脸不理她们,含羞带恼的一跺脚,“你们!” “哟哟哟,生气了?害羞了?回去罚她跪搓板吧。”长着可笑媒婆痣的女子兴灾乐祸地拍手。 另一个女子一唱一和的,“对啊,你说,傅,啊,那奸商怎么会想出这么一句话来?”她也不等别人搭话,就自顾自地边笑边说,“那当然是自个心里有这个想法,拐着弯来告诉你啊,让你多疼惜她些!” 两人说完又是一阵大笑。被取笑的那位像是颇为无奈,“以后我不让她帮忙了。” 正在大笑的两个人立时噤声。“好嘛好嘛,不说了不说了,咱们回店里数钱去!” 三个人悄悄地从风霁月的后门转进去,这人来人往忙着侍候客人的女技艺师们看见这三个人,也像是见惯不怪的,径直忙着手中的事,只是经过这三人身边时,会微微欠身行礼。 三个人一直行到给理事特意留着的房间里,才坐定开始卸去脸上的伪装,现出三张各有千秋的绝色面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