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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两个心头大患——“幽灵先生什么时候回来”和“找情夫刺激兰斯”,莉齐心情好极了,在床上用完早餐,优哉游哉地去洗澡了。 至于爸爸,假如爸爸出事了,幽灵先生肯定不会这样若无其事,对她的询问置之不理。她相信他是个分得清轻重缓急的人。 一下子抛掉了所有沉重的包袱,莉齐心花怒放,一上午都十分惬意,等幽灵先生主动来找她。 她兴致勃勃,连兰斯的唠叨都忍受了下来——兰斯听说了她昨天的行径,大为惊讶,但没有责怪她,只是让她以安全为重,不能因为一时起兴,就冒险骑没有马鞍的马。 尽管这不是她想要听见的话,但她还是耸耸肩膀,把兰斯撇到了一边——唉,要怪就怪她那天吃饱了撑的,非要去蛊惑他。 但想到马上就能拿下幽灵先生,她的兴致又高昂了起来。 然而,一连好几天,幽灵先生都没再出现。 他倒是有给她写信,一到六点钟,她的梳妆桌上就会准时出现一封信,红骷髅火漆封缄,跟闹鬼似的。 她第一次瞧见这一幕,吓得差点大声喊叫起来,冷静下来后才发现是幽灵的来信,情绪好不容易从惊吓转为惊喜,却见他对那个吻只字不提,只问她腿上的伤势有无好转(他再晚点儿问就愈合了),然后告诉她,她的父亲是安全的,只是具体下落还没有探查出来。 “这是好事,”他在信上写道,“因为敌人也在探查你父亲的下落。我要是先一步探查出来,说不定会给对方指路。对了,如果搜救公司找你打听,你是否有从其他渠道得到你父亲的消息,一定不要如实转述。搜救公司的高层可能已被收买。我查到他们在英国银行开了个新账户,存入了大量来源不明的黄金,其价值大概能买下两个同体量的搜救公司。” 莉齐看完,吃了一惊:怪不得那些船员都极力阻拦她上船,原来是被人收买了——只能说他们还算有点儿良心,只是阻拦她上船,没有骗她上船,再把她打晕扔进海里。 既然父亲暂时没有危险,那就可以把父亲轻轻撇开,专心琢磨幽灵先生的想法了。 不过,她不喜欢一个人胡思乱想,相较于一个人想东想西,她更喜欢两个人坦诚公布,一次性把话说清楚。 幽灵先生却没有给她坦诚公布的机会。 他再也没有现身。 莉齐纳闷了。“不过是一个吻,”她思忖道,“有必要那么害羞吗?还是说,没接触过女人的男人都这样?” 她也想过,幽灵先生可能根本不喜欢她,什么浮木,什么惊心动魄的情感,都是错觉。 但这样又无法解释,他为什么会在危急关头出现在她的身边,不顾一切地救下她——他也说了,就算她骑的是一匹小马驹,那么摔下来,也有可能摔断脖子。他自己却没有考虑这一点,直接从一匹马跳到另一匹马上,毫不犹豫地扑向了她。 难道他就不会摔断脖子了吗? 怎么可能,他又不是铜皮铁骨。 既然他喜欢她,喜欢到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救下她,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莉齐百思不得其解。她不擅长琢磨这类问题。她对爱情只有两种看法——爱和不爱。爱就要得手,不爱就让对方一边见鬼去。 幽灵先生对她有好感却又回避她的做法,让她陷入了深深的困惑。 难道,他真的不喜欢她?一切真的只是她的错觉? 为避免自己情绪低落,莉齐及时打住了这些悲观的揣测。等见到他再说吧。 她却一直没能见到他。 就这样,两天过去。这天中午,男管家用银托盘送来了一只淡红色的信封。 莉齐的第一反应是,幽灵先生终于想通了,打算以正常人的身份和她通信。 但信上没有红骷髅火漆,这不是他的信。 莉齐忽然感到极度的失望和愤怒,就像一个被宠坏的小女孩,愿望从来没有落空过,近来却接二连三地收到空礼盒——连惊吓盒都不是。 把管家打发走后,莉齐捏着那只信封,心中的怒火第一次燃烧得那么炽烈,几乎能听见怒火咬啮血管的轰轰声。 她想,他也许就在黑暗中看着她。 他像幽灵一般神出鬼没,对她的生活了如指掌,如同一片黑色的浓雾笼罩着她,包围着她。她却连他的名字和长相都不知道。最可笑的是,就这样她还喜欢上了他!她真是一个蠢货! 莉齐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想到最后,肺都要气炸了,忍不住伏在桌上,大声哭了起来。 她一边哭,一边想,要是他这时从黑暗中走出来安慰她,她就勉强原谅他。 可她用力呜咽了半天,只引来了一头雾水的兰斯,连幽灵先生的影子都没见到。 她哭得更伤心的同时,也更生气了,想抽出枪,把负心的幽灵和多管闲事的兰斯一起毙了。 把兰斯赶走后,她抬起一张哭得涨红的面庞,擤着鼻涕,打着哭嗝,拆开了那封信,想看看是谁那么没有眼色,这种时候写信过来。 是她遗忘的情夫——男演员。 对方先是诚恳地道歉,说这些天都在排演,忘了问她近况,希望她不要生气,又问她那天首演为什么没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莉齐早就把他抛到了脑后,想了半天,才想起他似乎送过她一张戏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