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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然回头,好嘛,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她七拐八拐费尽心思去找阎王,原来只要两个鬼王打一架,他就能出现了! 她咬牙切齿地瞪着阎王,眼神虽无声,但有意,仿佛在说:如今下面打架我不找你麻烦,但是你给我等着,等他们打完,我迟早要跟你秋后算账! 阎王其实见她也是颇有点心虚,但是没办法,他好容易躲到自己从前的老巢想要清净一会儿,哪想刚躺下不过几个时辰,他的头顶就开始传来山崩地裂的声音,他再不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恐怕他这好容易回来一趟的老巢都要被掀翻天了。 判官照旧跟在他身后,那一张黑透了的脸,倒是看不出来心不心虚,倒是这都不妨碍宋衿符要跟他们一个两个一起算账。 她恨恨地转身,想先看看下面打的怎么样了,不想阎王这个没脸没皮的,又自己凑了上来,问道:宋斐是你招出来的? 宋衿符撅着嘴巴,阴阳怪气:哼,有些人金贵的很,明明答应了的事情,关键时刻却怎么也不肯出来,跟姑娘家上花轿似的,羞羞赧赧,说好的鬼符就跟废纸一样,不如鬼王来的诚实守信,重情重义。 她目不斜视,仿佛专心致志在关注下面残酷至极的打斗,一只耳朵却默默竖了起来,想听阎王怎么回答。 阎王额上冒了几滴汗:小姑奶奶,上回的确是我们的错,本君不该说好的陪你看完魔尊赤鏊的打斗,却半途走了人 他顿了一瞬,陡然又理直气壮道:但本君那都是有原因的!都是判官,判官他临阵脱逃,他突然换成了宋斐!本君也是被吓到了,是怕被宋斐追着秋后算账,才不得不先一步逃走的,你也知道,姓宋的狠起来根本不是人 你也知道姓宋的狠起来不是人,你还留我一个人在那接受他的责骂? 宋衿符瞪圆了一双杏眼,究极怨忿地看着他。 后头的判官晃一晃神,似乎没想到自己的主子能没脸没皮成这样。 明明把事实告诉他的时候,他是拍掌叫好,大为庆幸自己终于不用冒着得罪魔尊赤鏊的风险了 但是为时已晚,他的沉默换来的,是宋衿符已经将怨忿的目光转向了他,且极为鄙视地抬起了下巴, 判官: 他伸手,牵起倒在云层上的青阳君的手腕,转移注意,将功补过:他这是怎么回事?被伤成这样,起码几百年的修为都毁于一旦了,我记得,他是天界的财神爷吧?如何会在鬼界被伤成这样? 这问题问的宋衿符也想知道。 宋斐将青阳君带到鬼界后,都发生了什么?他不是应该去黄鹤关的吗?怎么是玉容关的小鬼在追杀他?他都做什么去了? 即便天界的仙术在鬼界无法最大程度地施展开来,但他七八百年的修为,无论如何也不应该被一群小鬼喽啰伤成这个样子,除非他是正面对上鬼王或者哪个强劲的鬼将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个问题,青阳君身上,怎么会有七绝城的鬼符? 宋斐不肯分哪怕一丁点的灵力给已经成仙的她,倒是愿意给这位财神爷自己的鬼符?这也太邪门了。 她带着极大的困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若是可以,先带他去医治吧。 底下两个鬼王虽然还在打架,但基本影响不到坐在云层上的他们,何况这里还有判官和阎王在,除非他们是真的不要命了,不然,是不会打到阎王头上的。 判官道:那我先将人带回阎王殿去,你的伤口呢? 宋衿符一怔,好似才想起来自己肩上还被某只小鬼咬了一道,伤口的血已经快要干涸了,只是肩膀稍微一动,带血的皮|肉就又开始滋滋地疼。 她忍着痛楚,坚定地摇了摇头:我等宋斐打完。 判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乎一下就窥出她心底里打的是什么小算盘,无言带着青阳君先走一步。 他走后,阎王也一双老眼定神在她的肩上,似乎要就着她被牙齿撕裂的衣裳,仔细窥窥里头的伤口究竟溃烂到了哪一步。 片刻,他摇了摇头,看热闹也不忘带着的十二珠串冕旒摇摇晃晃:这伤口还不够深,要想使苦肉计,叫他心疼,起码再往里进一寸,血把半边衣裳染够,这才行。 宋衿符顿了一下,原先占据道德高地咄咄逼人的气势蓦地就弱了下来,有种干坏事被看破的心虚。 谁说我要使苦肉计?她死鸭子嘴硬。 不用?阎王问,你的十方镜到手了? 死鬼!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怎么知道宋斐不会把十方镜给我的?她好奇地问。 废话,给了你,叫你看到五百年前的真相,你对我还会是如今这番态度? 阎王心下腹诽,脸上面不改色,故作一副高深的样子:本君不才,也是有点看人的本事在身上,宋姑娘尚且年轻,往后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哩。 宋衿符眯眼,对他这番鬼话半信半疑。 她看着阎王的样子,默默地想,宋斐既然能提出叫阎王或者判官陪同她看十方镜的条件,那这个条件必定不能够轻易完成,她若现在就把这事说与阎王,说不定阎王又要立刻逃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