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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鱼后我炸了女主的鱼塘 第170节

    父亲无奈,他顺应看过去,敷衍道:“好,好,我看到了,是树,是树……”

    他的话顿住了。

    在那本该永恒的黑暗中,那本该看不见一切的眼睛中,却看到了,在那缕细弱的光芒落下的位置,有一朵粉白细润的花。

    花瓣层层叠叠,像是玫瑰,又像是月季,柔|软探出的软瓣,微微摇晃。

    它静静地漂浮在那光里,漂浮在花瓣雨中,莹光温润,世间美好,是这黑暗周边中,唯一的光和色彩。

    他几乎以为这是幻觉,是死亡前最后的回响,可幼鸟眼中的光,并不是假的,她仍在兴奋叫着:“树!树!”

    “这不是树……”他喃喃开口,喜极而泣:“这是……花。”

    泪滴打在幼鸟毛躁干枯的羽毛上,它抖了抖,并没有当回事,而是歪了歪头,问道:“花是什么?”

    可是她的父亲,已经像她刚刚那样,兴奋地鸣叫:“花!花!大家看,这是花!”

    幼鸟也开心了,花就是漂亮的、美美的、会带来光的东西,她虽然更喜欢树,但也可以喜欢花,于是也加入鸣叫的行列,像是搭配并不和谐的二重奏,但却充满了感情:“花!花!花!”

    死境般的鹫鸟们,被他们唤醒。

    麻木的脑海中,都以为这对父女一起发疯了,这里,怎么可能有花?就算有,这些老瞎子们,又怎么能看到?

    可当视线转过,那一点清亮出现在瞳孔中,所有的话语都已经失去,有人加入了“花”的行列,有人沉默无言,眼泪却已经不受控地流下。

    花。

    这片黑暗中,有花。

    而且,并不是因为它在光明中,他们才能看到它,而是因为,它带来了光明。

    它在黑暗中,是发着光的,而同样的,在那些碎裂的花瓣雨中,失去了光明的人,重新获得了看见。

    就像是,离开和遗忘的神,终于想起了他们,降下了赐福,将他们从死亡的泥沼中拖了出来。

    这花,是渺茫希望终于具象化的信息。

    像是一个信号。

    在妙手花照亮的牢笼中,许多年来,鹫鸟们第一次面对面地看到彼此的样貌,落拓、脏污、混乱,衣不蔽体,羽毛杂乱。

    可是,眼睛中终于又有了光。

    一直匮乏无力的身体中,再次充满了力量。

    被试毒试药玩弄破坏的身体,不再感受到疼痛。

    被疾病苦痛折磨的身体,涌出了属于健康的轻松的力量。

    像是……新生。

    幼鸟稚嫩的鸣叫——“花!花!花!”

    它什么都不懂,只是兴奋于美好的事物,可更多的鹫鸟们,或是人形,或是鸟形,站了起来。

    在那片静谧柔和的光中,他们抬头,向上看了过去。

    黑漆漆的墙,那是这救命之花来到的地方,隐约,有笛子的声音,像是另一种鸟鸣,传达着希望和未来。

    并不遥远的希望的未来。

    鹫鸟虽然平凡,但从来都不是弱者,远古时期,他们与三足赤乌是同族,后来各自分开繁衍变化,但是,偶尔两族中,会有共通。

    在鹫鸟一族中,也会诞生像大多数三足赤乌一样天生擅长诡谲阵法的新生儿。

    如今,在这小小的空间中,他们的力量,终于被解放。

    其中几只鹫鸟,黄澄色的眼睛,变成了乌红色,在他们的眼中,那困缚族群三百年的阵法,清晰透明地就像是一张答案全部展开的考卷。

    阵法的味道,属于四百年前已经销声匿迹的赤乌一族。

    但这不会影响什么,反而,还让它像豆腐一样,轻易就可以破解。

    他们需要决定的,只是什么时候而已。

    而透过墙壁,听到的那些门人在讨论的明日的婚礼之时,听上去,是个很好的时间。

    在那之前,他们要积蓄力量。

    妙手花开在地牢中,完成了使命后,它们并没有消失,照亮了这一片光景,有温和浅淡的灵气,缓慢地自花蕊涌出,融入到鹫鸟的身体中。

    同时,有浅淡的无人能看见的金色光芒,从鹫鸟的身体中涌出,沿着妙手花下落时的路线,反向升腾而上。

    那光芒,比御兽宗门人对承继者的信仰之光,要更加明亮清澈。

    温瑜丹田内,又有几块金色瓷砖,颜色澄澈明亮了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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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章

    花瓣, 清风,素笛。

    君子如玉,举世无双。

    岑楼到来的时候, 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 满腔的怒气莫名平静,仿佛被娟细的小溪抚平了烦躁一样。

    在他的眼里,此刻的温瑾,根本就是温瑜。

    他从来不知道温瑜还会吹笛, 并且吹得这般好。

    她的笛声,有一种力量。

    当岑楼踏入院中时, 温瑾的笛声停了。

    吹奏回春笛的灵力消耗巨大,只这么一曲, 就消耗了大概十个炼虚,也只有他能壕得起。

    此外, 作为妙手回春的驱动者,他很明显地感受到,身上有一种扎根不深的毒素被剥离,而同时, 周围似乎还有其他人,他们身上,大大小小的毒伤暗病也都被治好了。

    这是挚友巫宗主的地盘,他不管治好了谁,就都当是在帮他的忙了。

    而至于这毒,在挚友的地盘,竟然还有人敢给他下毒, 看来这御兽宗中, 也不太安稳, 他也应该暗中帮助挚友将这股不稳定的势力抓出来,就当给他的彩礼。

    温瑾这般想着,脑中迅速走通了好几个计划,只觉得明天的婚礼,定会叫挚友终身难忘。

    然后,他收起回春笛,转头看向了岑楼:“岑道友,我还在想,你会什么时候来。”

    岑楼的怒火又降了一层:“你知道我会来?”

    他紧跟着追问:“这结亲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也不想嫁给巫兴谋是不是?只要你开口,我就杀了他!”

    他的眼眸,红黑之色交替,不像是一个人在说,而像是一个声音,在说着两个人的话。

    温瑾皱了皱眉:“我嫁?”

    “是妹妹要嫁。”

    岑楼止住了自己想上前抱住她的冲动,他意识到,此刻的温瑜,仍旧在支撑着,她不想让人知道,温瑾已经死亡,而她在扮演温瑾这件事。

    而他因为那结亲的消息,被冲昏了头脑,一时失言了。

    “对,是温瑜要嫁,是我心急失言。”岑楼的情绪仍然有些不稳,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他有太多的话想要问,但是,他面对的是“温瑾”,他的话便只能是问“温瑾”的。

    “温城主,这结亲之事,为何这么突然?若是怀玉城想要寻求合作,魔宗无论是势力能力,都远远强于御兽宗,城主不妨考虑魔宗。”

    他顿了顿:“我……我一直仰慕温小姐,若是能与她结亲,我定会让她永展笑颜,无论她要什么,我都会为她取来,怀玉城想要做什么,魔宗都会是坚实的后盾。”

    岑楼说着这话,情绪渐渐平静真挚,温瑜就在眼前,虽然是以温瑾的样貌,但是,他在向她诉说着自己的情意。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倾吐出自己的情意,想要求娶她。

    以前,总觉得时间不对,有各种各样的事情来打断,可是现在,却是在收到了她第二天将要和别人结亲的消息时,才知道开口。

    此前那点恼怒,那最初在无边台上得到消息没当回事还故意置气的回避,简直像是一个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为什么他当时不来,也许他来了,就不会有今天的消息。

    “还请温城主,重新考虑这桩婚事。”

    果然,对于男人来说,将要失去的恐惧,能够让他们冲破一切犹豫和阻碍。

    温瑾看他,一时竟然觉得岑楼有些可怜,可是,他这样的人,他真的见过太多了。

    在以为深爱的情况下,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可说出的一切,却全都是镜花水月、空中楼阁一般并没有根基。

    确实,他会对妹妹好,最初的时候,可若是妹妹,不再是只有她在他面前展露出的那些美好呢?

    婚姻,是爱情之上的磨合,如果只有我爱你爱到要死的浪漫,那只是小孩子的爱情。

    像沙,也许风一吹,就散了。

    虽然样貌长进了,可岑楼的心里年纪,还是像主角意志喜欢的那个小狼狗那样幼稚。

    温瑾看着岑楼,他其实不讨厌岑楼。

    除了这一点点不成熟之外,他有着成年人所没有的赤诚和纯挚,温瑾知道,这些天,岑楼一直在偷偷地关注着怀玉城的人。

    他在怀玉城的那段时间,让他对这座城、那里的人,有了感情,便以一种笨拙的方式去掩藏和表达。

    既然如此,他就再免费教他一课好了,在明天的婚礼上。

    “岑道友,”温瑾终于开口,他的嘴角有着无奈:“这桩婚事,并不是我说了算的。”

    “是瑜儿想要嫁入御兽宗,对于你的感情,她只能辜负了。”

    “这怎么可能?!”岑楼急切道:“是因为我们是魔族吗?我可以带领他们效忠——”

    “岑道友,”温瑾加重了语气,打断了他的话:“这与是否魔族没有关系,我虽然是怀玉城主,但我也是瑜儿的哥哥,我不会拿她的幸福去做交易,这结亲是她答应的。”

    “甚至于,她还很开心地要试嫁衣,你要见她,听她亲口跟你说吗?”

    这话听在岑楼的耳朵里,就是再无回旋之地,很奇怪,他不知道温瑜为何如此决绝,但是,试图通过对话来说服她,是不可能的了。

    “不用了。”岑楼声音冷静了下来:“看来,是我与温小姐没有缘分。”

    他很想见她穿嫁衣,但并不想看她为别人穿着嫁衣的样子。

    “岑楼离开魔宗许久,在御兽宗中也玩够了,我该回去了。明日婚礼,我便不做宾客了。”

    “温城主,岑楼告辞。”

    最后这话,他说的没有半点拖泥带水,转头走人,像是心中开悟,终于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