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鱼后我炸了女主的鱼塘 第1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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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广海只是笑。 他并不将蒙面人的话放在心上,温瑾总是跟在沐颜身边,而事关沐颜,蒙面人总是小心谨慎地过了头。 就像是,怕她一不小心就破碎了一般。 蒙面人皱眉,他加重了语气:“御兽宗的事,必须尽快解决,不能再给温瑾机会了。” “放心,”万广海应声:“就算没有温瑾,就算你不说,我也要解决御兽宗。” 他瞳孔暗沉得像沾染了锈迹:“咬主人的狗,不能留了。” * 六个时辰后,灵铸山庄。 “砰砰”的敲打声中,袁霄上身赤|裸,手中的炼火锤向毡台上的灵胚砸去,激起亮光和火花。 从与沐颜分开,这就是他的日常。 唯独拍卖会上,袁霄出门了,但也只是匆匆来去,回来,一如既往。 有侍女推笑着悄悄走过,小心地瞥着他的身体。 从前的少主,从不会这样的袒露他的身体,侍女脸上一抹绯红。 晴空中一抹蓝色极速飞过,却是落了下来,飘在了袁霄的身边。 袁霄放下炼火锤,接过了落下的玉简,视线向下,微微一怔。 这枚天级玉简,是他曾经交给沐颜的。 那次不欢而散后,从未想过,还有能见到这玉简传信回来一天。 蓝色的玉简皎如碧洗晴空,熟悉又陌生的淡淡馨香传来,思及前夜的梦,他不禁耳根微红。 然后,便怔然而愣。 玉简之上,小字娟秀,只有一行—— “我有孕了,保密,速来御兽宗。” 作者有话说: 昨天红包已发,今天继续评论区前五十掉落红包! 第74章 六个时辰前, 玉简台上因为“怀玉城和御兽宗结亲之事”和“万广海与吕庐密会”而热热闹闹、众说纷纭时,怀玉城中的各家各户,却是开始收拾物件, 不需命令, 自有默契,张罗起大小姐的嫁妆来。 怀玉城避世,对于御兽宗巫兴谋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印象。 两个台上虽纷乱,但是怀玉城民对于城主温瑾有一种天然而盲目的信任, 他是温瑜的哥哥,不会任由妹妹嫁给一个不合适的人, 经由他挑选确认的人,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大小姐有福气了。 而嫁妆,其实根本用不上城民准备, 这只是他们的一份心意。 甚至于,已经有人开始打听婚期,规划路费,想要去御兽宗观礼。 这可是怀玉城的大事, 大家都是抱着嫁女儿的心态。 还有人,又开始操心起城主温瑾的婚事,念叨着不知道温瑾什么时候会成婚,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见到。 在这样热闹的氛围下,徐管家传了话,只说让大家安静等待,也不用过早置办物品, 城主在御兽宗有要事要忙, 待事情解决了, 自然会为小姐大办婚礼,到时候,跟着去送亲都可以。 人们欢欢喜喜,却有一人,牵起一匹灵马,一人一马,行装了了,沿着主道,出了怀玉城。 正是乌振海。 有人问起时,他像往常一般和善寡言,只说“有事要去御兽宗办”。 人们只当是结亲的事,甚至还递上来不少东西,让他帮忙转交给城主和小姐。 甚至于,老鱼头还专门拎来了一桶小黄鱼。 这是城民最淳朴的心意。 心意,不该被践踏。 乌振海一一收下。 粗粝的缰绳磨过他的手指,他虚虚牵着缰绳,走过人群,来到了怀玉城的大门前。 他抬头,看了看那古朴高大的城门。 那一刻,他的眼神中涌出无数怀念和唏嘘,跨过无尽的岁月,落点在此时此刻。 怀玉城的城民,从一睁眼起,就知道城主府的乌伯,而从来没有人看到他离开过怀玉城。 他像是城里的一根草,从生到死,深深扎根。 明明没有什么,明明他只是去送亲,可临到城门前,城民们却默契地止住脚步,就像是那剩下的路程,是只能乌振海一人面对的课题,没有人可以帮他,也没有人能与他一起。 他们只是看着他。 在众人的目光中,乌振海一拉缰绳,他的脚步缓慢而坚定,迈出了怀玉城。 * 与此同时,当没人回应,两个台上的事件热度越拱越热时,两个台又迎来了一波新的变化。 ——诡异的变化。 诡异之处在于,此前那些在回复中,追捧御兽宗巫家父子、对温瑜明确不屑、甚至放话说别人(猜测是沐颜)才是真正主人的御兽宗门人纷纷改口,甚至于有的开始实名回应,痛哭流涕此前的自己有眼不识泰山。 【啊啊啊,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看清楚这一切,温瑜大人才是御兽宗的主人,温瑜大人,请原谅卑微而愚昧的我。】 【御兽宗是温瑜大人的,沐颜和御兽宗一点关系都没有,广大的修者同胞们火眼金睛,我在此诚挚地为我之前所说过的话道歉。】 【温瑜大人就是最好的,是御兽宗高攀了,呜呜呜,感谢天道,终于将温瑜大人派来了!】 他们的话比之前更加狂热,甚至于,他们的话中,半个字都不提巫家父子,就好像,他们和这个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没有人在乎他们一样。 而这,距离最初他们对温瑜的反对和骂骂咧咧 ,不过只过去了半个时辰而已。 这前后的反差,叫见惯了玉简贴沉浮的广大修者也茫然无语,全员沉默看着那几个御兽宗门人在那里舞,脑里共通的话题却是—— ——他们嗑药了吗? ——温瑜很好,御兽宗高攀这种话,大家不知道吗?需要他们这些墙头草来说吗? 还有一些人试图嘲笑他们这么快就变卦,结果无论怎么嘲笑,这些人都全盘接收,甚至顺杆往上爬,觉得人家嘲笑得对,仿佛挨骂是一种嘉奖,生怕慢了一点就赶不上了似的。 最终,连嘲笑他们的人都失去了兴趣。 大家统一得出了结论,虽然一直说御兽宗和善,参加过灵兽大会去过那里的宗主都与御兽宗关系不错,且对其赞不绝口,可这可能是因为他们没有见过御兽宗的人在两个台上说话。 看上去,有点毛病的样子。 说这些话的人,在现实真正的见到的话,会觉得和善和赞不绝口吗? 在一个隐秘的角落,关于“御兽宗好像有点奇怪”的讨论开始热闹起来。 魔宗中也因为结亲的帖子隐隐震荡,有人甚至提出,要直接带兵去御兽宗支援魔尊,将温小姐给抢回来。 说这话的人,直接被长老发配到了阴牢。 长老是在魔宗中积威最重的人,当年,岑楼父母亡故,也是他以“魔尊之位只能是噬冉兽一族的”之名,推举辅佐了年幼的岑楼坐稳了魔尊的位置。 如今,他一发话,立刻再无人敢有异议。 他细长的眸子环视大殿,解释道:“魔尊此刻就在御兽宗,如他想要邀温小姐回来,他自会邀请,我们这些属下,该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越俎代庖。” “明白吗?” 魔最随心所欲,可也最崇尚力量,此刻,威压之下,没有人再敢发话,纷纷点头,就算那本来有妄动心思的,也都被压了下去。 明明,魔尊该是魔宗里的至尊,一切该以他为重。 可是,在这一刻,似乎,在这魔宗之中,却是以长老为尊,因为,有人敢与魔尊称兄道弟,有所命令来时嬉皮笑脸地求和缓,可是,却无人敢对长老这般。 他很少说什么。 可是,一旦他开口,那便是铁律,无人敢置喙,无人敢嬉笑。 也因此,魔宗的异动被压下,除了无边台上那则支持的回复之外,魔宗再也没有任何行动,就像是,这件事,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 就像是,那在御兽宗中的魔尊,不是他们的王一样。 与此同时。 简单大方却微微有些杂乱的房间中,甄清泽一推手中回溯镜,仰天长长呼出一口气,活动了下因许久不动而僵直的脖子和手臂,露出一丝喜意。 那被传到无边台上,抹去声音的万广海密会吕庐的影像,终于被他给破解复原了。 他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万广海很有问题。 甄清泽眼中的喜意,很快又染上一丝丝的犹豫和颓然。 曾经在上弦宗时,他拜入南华峰,最初常常觉得痛苦,因为他不能认同这里的活法,无法适应,无法屈从。 后来,他知道自己无处可逃,只有这一条可以走,而他又想要活着,便去适应,便去屈从,那些痛苦,被他掩埋在皮肉之下,不去触碰,不去想,行尸走肉般,便不再有什么强烈的感觉了。 唯独某些深夜回响的时刻,某些陷入人群说着恭维话的清醒时刻,甄清泽会觉得,他只有一个人,他的脑海里在疯狂地叫喊,尖叫,挣扎,像是被捆缚住即将杀死的猪。 然而,只是在脑海中,无论那里的他有多么的狂躁挣扎,现实中的他,仍然是平静地睁着眼,看着眼前的一切,或是安静,或是说着属于他的台词。 那时的甄清泽,其实是很向往明清峰的。 似乎那里的人,都很是友好,师兄照顾师妹,万事不用相争,而峰主万广海,也把弟子当人。 可现在,就算是明清峰,也这般乱七八糟。 他不禁觉得,是否,整个上弦宗,也早已被腐蚀了呢? 此刻,他又该拿手里这东西,怎么办呢? 甄清泽并没有想太久。 他拿起溯影镜,来到了印儒风的房间,并且事情和自己的推测一一说明。 末了,他并没有什么犹豫,将溯影镜交出,只是问了一句话:“印前辈,我们到底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