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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位礼法上的继承者来说,这话已经相当重了。大皇子听了自是高兴,不想自己得意忘形间,竟在宫宴上出言讽刺起太子来。三皇子给自己立的孝悌形象这个时候便有了用处,当着皇帝和所有参加宫宴的朝臣的面,一脸坚定的请大皇子尊重储君。 也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前一秒还在骂太子不足担大任,听了三皇子的话又无比赞同,直接赏了三皇子一堆东西,还夸三皇子纯良。 张夫人心里呸声不断,对贾赦却郑重不已:“老爷可看到了,不是一个娘生的,为了个位置必要你死我活。”所以你还是好好管住自己的下半身,别给贾琏添什么庶出的兄弟了。 贾赦让她说得脸色臭得不行:“不是都给她们喝了绝子汤?” 张夫人还真不记得有这个事,疑惑的看向贾赦,发现人的眼睛不敢与自己对视,就知道这绝子汤一定是贾赦让人给下的。 对一时明白一时糊涂的贾赦,张夫人还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评价了,权当他现在是明白的时候:“今日太子妃召见我之前,已经召见了宁国府的窦夫人。我也是想着太子妃为何要一起召见我们两个,脚才磕到台阶上。” “现在想想亏得崴了脚,不然窦夫人当着太子妃的面说什么两府联宗的话,我还真不知怎么应对。” 贾赦叹了口气:“贾珍已经试过了,不过我没答应。听说窦夫人正在给他选新妇,不知这次又要选哪家。” 这事儿还真不是将军府能操得着心的,即知东宫对自己怀了恶意,贾赦在张夫人的劝导之下能不出门就不出门。直到宁国府给将军府下了帖子,才知道贾珍的新妇已经选好了。 仍是原著里的尤氏。 果然剧情修复的力量不小,尤氏还是要进宁国府的门。张夫人为好生张罗这个出孝后的头一个年,听过让人不轻不重的送了一份礼,也就算了。 不想今日贾赦又来了西偏房,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张夫人不得不问他出了什么事。贾赦咬了咬牙道:“今年咱们已经出孝了,前两年不去也就算了,今年再不去,那些人怕是心里不好想。” 你这天上一句地上一句的,究竟是要去哪儿?张夫人眼巴巴的等着贾赦替她解惑。贾赦想起自己从来没跟夫人说起过这事儿,也有些不好意思: “平安州不是还有些国公爷的旧部,都是战场上厮杀受了伤的。国公爷在的时候每年要补贴些,自守孝后便停了。我想着今年已经出了孝,还是走动一下的好。” 张夫人整个人都要不好了。她就说嘛,怎么好好的就传出贾赦手里还有国公爷军中人脉之事,还闹得尽人皆知,个个皇子都惦记着。 敢情你们家每年都大鸣大放的往平安州送东西,还说什么送给国公爷旧部。直说是给伤残老兵的不好吗?让人误会成这样,不抄你们的家抄谁的家。 想想都替原著里的贾赦冤是慌,抄家后最重的一项罪名可就是交通外官,伤残老兵算什么外官! 张夫人哆嗦着嘴唇问:“以前都是国公爷或是老爷亲自去吗?”原主记忆里可没有这么一回事。 贾赦摇了摇头:“不是,不过也是府里的大管家亲自跑一回。每年也就万数两银子,并不算多。”他以为张夫人是心疼银子,连忙解释一下。 万千头羊驼从张夫人脑海里跑过,你要是派别人也就算了,原来荣国府的大管家不就是那个赖大吗,除了贪污还是个大嘴巴,事情从他嘴里传出去,还真可能给贾赦编排出个手握军中人脉来。 上次只把赖家人送进顺天府,亏了,亏大了。 张夫人已经一脸正色:“老爷去不得。不光老爷去不得,就是府里头的人也去不得。” 贾赦一听就要炸毛:“那是跟着国公爷出生入死有弟兄,因为残疾了吃不上喝不上,这两年没送东西已经对不起他们了,再不送去他们就得活活饿死。” 他们不饿死你全家都得死! 张夫人就跟没看到贾赦炸毛一样,向着他一句一句发问:“老爷,当初你还在守孝没袭爵,贾珍为什么就非得拉着你不放?还有王家,怎么就那么处心积虑的想让王氏掌了荣国府的家,为此不惜暗害于我?你明明一点儿得罪太子的地方都没有,他都要在你袭爵之事上向圣人进谄言?” 对呀,为什么?贾赦不是没想过这些事,尤其是太子对他的态度,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惹说想拉拢他,可是他有什么值得拉拢的地方?惹说不想拉拢他,袭爵之事怎么看太子都是恼羞成怒的样子。 贾赦已经顾不得炸毛了,救助的看向张夫人,夫人比他读书多,一定早想明白了里面的道道。张夫人也不卖关子,直接给他分析起太子以及还没出手的皇子们,为什么这样看重将军府了。 分析完贾赦整个人都傻了:“狗屁的军中人脉,要是真有那东西,国公爷至于早早交出兵权,圣人能容得国公爷安稳……” 说不下去了,贾代善去得太急了,只是一个嫡长孙早夭就引得旧伤复发还不治而亡,刚刚被糊了一脸阴谋论的贾赦,对自己父亲的死也开始阴谋论了。 多用用脑子是好事,张夫人才不会劝贾赦别多想,她接着自己刚才的话题说:“现在,老爷还觉得自己或是府里的人要去平安州吗?” 肯定不能去呀,都被人猜疑有军中人脉了,贾赦还能不知道这就是一把悬在自己头上的刀?可是照顾平安州的伤残老兵,也是贾代善交待遗言一样交待给他的事,不照顾良心上总有些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