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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代善冷笑一声,指着王子胜和贾赦向着王伯爷道:“这两个,都是在各自祖母膝下长大的,可见做祖母的教养孙子,也是世家常事。”就是都没被教好。 王伯爷再次被噎得哑口无言,知道今日想从国公府讨到便宜怕是不容易,不由面现愤色。王子胜跳起来道:“国公爷不能如此说话,上次我妹妹自己做下不是,国公爷就要让我家出银子平事,怎么现在国公府对不起我妹妹,就这么三言两语想遮掩过去?” “你——”贾代善让一个小辈如此□□的问到面前,气得目眩不已:“那好,你倒说说因我夫人一句话,想要我国公府多少银子?” 王子腾见贾代善颜色不成颜色,拉住自己的哥哥:“国公爷误会了,我两家世代交好,说起银子岂不见外。” 贾赦也看出自己父亲神色不对,忙上前献茶:“老太爷莫急,先喝口水。不如还是叫太医来给您诊下脉吧。” 王子胜嘴里还不依不饶:“国公爷这病还真及时,刚说到银子就病了。” “噗——嗤”,他的话到了贾代善耳中,说不出的讽刺与屈辱,生生吐出一口血来,身子歪向椅中人事不醒。 第17章 贾代善这一昏迷,所有人都慌了神,贾赦一面大声叫来人,一面就想把贾代善抱到榻上,可怜手抖成一团,哪儿能抱得动。 纵是如此,他还是用杀人一样的目光盯着王子胜:“姓王的,你想要多少银子跟爷说,爷给你。可是我父亲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爷就让你偿命。” 王家父子也没想到贾代善竟被王子胜一句话给气得吐血,这话一旦传出王家可就别想再在朝堂上立足了。王伯爷一脚把王子胜踹倒,嘴里只叫着王子腾快些帮着贾赦抬贾代善。 贾赦直接向着吓傻了的贾政吼道:“老二,你还敢让父亲落到王家人手里吗?”这才把贾政吼回了神,同他一起将贾代善抬到榻上。 王伯爷还想看贾代善的情况,贾赦已经赤红着眼睛道:“王伯爷,今日之情贾赦记住了。家中有事就不留王伯爷多坐,还请王伯爷回府吧。至于令爱之事,王伯爷愿意打御前官司也好,愿意让奴才各处传是非也罢,我荣国府都奉陪。这周瑞是一家死绝了,荣国府的奴才可没死绝呢。” “老二,王伯爷现在还是你的岳父,你且送客。”说完再不看那四人,只管安排人多请太医,更让人不必忌讳,有人问的时候只说是被亲家气的就行了。反正现在他的岳父已经离京多时,能气到贾代善的亲家,没人会安到张家头上。 王伯爷也知贾代善今日若是醒不过来,那贾王两家就是生死之仇,哪怕贾赦话说得再难听,也不肯离开,只管坐在那里等太医到来。贾赦气得都想亲自带人把这爷三个给扔出去,顾着贾代善又不得空,贾政又不是个顶用的,也就任那三人坐在那里。 内院也得了消息,贾母哭喊着要到外书房看视贾代善,贾敏与张夫人含泪苦劝。王老太太婆媳被贾母骂得手足无措,想让人去问问王伯爷是怎么回事,也找不到传话之人。 贾瑚却不理会女人们哭喊,自己就要往二门外去,张夫人哪儿能放心,贾瑚急得跺脚:“太太,我要去看老太爷。”贾政一看就是靠不住的,贾代善一倒,贾赦一个人哪儿能抵得过王家父子三人? 见张夫人还不肯放自己,贾瑚悄声在她耳边道:“现在外头说不得当老太爷是旧伤复发,不知道是王家人给气的。再说二叔家的弟弟一出生也病着,不知道是不是王家来人冲撞了,太太派人请太医的时候还是让人好生说明才好。” 别怪贾瑚使这样的手段,王家人把贾代善都给气得吐血了,难道他还替别人遮着?两家即已成仇,只有干脆利落的让那家再无翻身之日,总好过将来荣国府处处看王家的脸色。 至于贾琏还能不能娶王熙凤做媳妇,贾瑚才不在意呢:那就是一个傻大胆,要银子不要命的主儿,处处要压贾琏一头,娶进家门张夫人只跟着生气的份,不娶才好呢。那个什么金陵十二钗,一个个命苦运薄,还是各过各的日子别聚齐了吧。 张夫人见他去意已定,只好让人妥当送过去,务必将人亲自交到贾赦的手里。好一会儿外院才传来消息,说是太医行了针,国公爷已经醒过来了,不过急怒攻心引发了旧疾,这才吐血,日后不能再劳累生气。 贾母盯着王家婆媳两眼赤红:“如今可是如了你们的意了,你们王家的女儿金贵,可以为了她逼迫国公爷。我们贾家庙小,供不起这样金贵的儿媳妇,你们只管领回去。” 自家有理变做无理,王家婆媳再伶俐的口舌现在也没了用场,听到贾母让她们把王夫人领回去,那敢做主,赔着笑脸说着小话,灰溜溜叫车要回府。 外院王伯爷父子倒比王老太太等人待遇好些,贾代善纵是一眼也不看那三父子,好歹没让他们将王夫人领回王家——他现在气息虚弱,也说不出什么话。王伯爷见此,不敢再妄想,听到内院已经让人套车,说几句来日探病,也跟着蔫蔫的走了。 眼见着贾代善气息飘浮,贾瑚的头也一剜一剜的疼。哪怕他很气贾代善处理自己落水之事,对王夫人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只知和稀泥,气贾代善没有管好贾母这个妻子,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荣国府离不得贾代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