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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谙的心一阵突突跳。 阮誉问:“庄主还说了什么?” 那人道:“庄主说,曲谙调到云泽院,专门服侍他。” 曲谙一下就呆了。 阮誉先是一阵开心,“你不必下山了!”继而又意识到曲谙就算不下山也不会在他这里,又很是失落,“可你得去庄主那儿。” “怎、怎么办啊?”曲谙不知自己该慌张还是该高兴。 阮誉却是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看来相当舍不得曲谙。 曲谙立刻投降了,“那我去和他说,就在你这儿了。” 门外的人道:“庄主还说了,要是曲谙不想过去,他便亲自拿人。” 曲谙:“……” “你还是去罢。”阮誉垂头丧气道,“我打不过庄主,要是风里在就好了……” 门外那人又道:“风门主的信刚刚送到,正要拿过来给您。” 顿时,阮誉神采飞扬,“在哪儿?快给我!” 曲谙见状,忍不住笑出来,风里的一封信能胜过万千。 一刻钟后,曲谙又来到了云泽院。 他内心忐忑,不知等会儿面对的又是什么样的空云落。 “庄主,人带到了。” “嗯,你退下罢。” “是。” 很快,只有曲谙一人在门口。 他踌躇片刻,抬手正欲敲门,但还没碰到,门就自个儿往后开了,空云落就坐在大堂中里处的座椅上,一袭宽松的白衣,薄情又映丽,懒散地看着曲谙。 “进。”他下巴微抬。 曲谙便走了进去,门又在他身后合上,他不知所措,“刚才不是说叫我下山么?怎么改变主意了?” “我叫你下山,你下了么?”空云落淡淡道。 曲谙小声辩解:“马上就下去了。” 空云落轻哼一声,“我思忖了一番,把你放在身边,似乎才安全些。” 安全? “过来。”空云落道。 “干什么?” 空云落微皱眉,“你来这儿做甚的?” 曲谙想了想,试探道:“服侍你?” 空云落便一脸“那你还愣着干嘛”的表情。 曲谙:“……” 好吧,既然领了这边发的薪水,就得干事。 曲谙就走到了空云落面前,“要我做什么?” 空云落指了指自己披散垂落的长发,“束起来。” 原本他的头发只用一根暗黑色的簪子固定住,只是不知怎么,簪子斜入,只勉强插在发上,一头墨发随意散着,多给他添了一分风流俊逸。 曲谙还呆愣了一会儿,空云落催促一声,他才想起要动手。 便动手了。 空云落的头发浓密柔顺又冰凉,这大夏天要是能靠着,应该很能消暑……打住打住!想到哪儿去了? 曲谙以前不是没帮他绑过头发,不过那时候他还是洛洛,小孩的发髻,就是卷吧卷吧在脑袋上成一个圆包,然后再用簪子固定,并不难解决。 这也是曲谙最擅长的一种,所以曲谙握起空云落的头发后,就像条件反射一样,迅速地在他的脑袋上卷了个丸子头。 固定好了之后,空云落转过脸来与他沉默对视。 空云落颈项白皙修长,轮廓深刻锋利,五官俊美得令人赞叹,所以哪怕是这样略显孩子气的发髻,仍不削他的美。 曲谙觉得这人简直好看得难以直视,心脏又是一阵混乱狂跳。 空云落抬手摸了摸头发,脸色一黑,“我是男子,并非男童。” “可很好看啊。”曲谙傻乎乎地笑,“你这样生气的时候,好像洛洛。” 这个久违的称呼从曲谙的嘴里说出来,似乎就有种神奇的力量,让空云落一下柔软了下来,脸色也缓和了。 “罢了,没有外人,暂许你胡闹。”空云落道。 曲谙天真地发问:“你难道不会自己绑头发么?我记得你是会的。” 空云落道:“我自己来,要你何用?” 曲谙:“……” 空云落轻叹了口气,“手伸出来。” 曲谙乖乖伸出了手。空云落把他右臂的袖子往上捋,露出了纤细的手臂,在手肘处,泛青的手印分外显眼。 曲谙还颇为惊讶地“哇”了一声,随后想起了这伤因谁而起,又幽怨地看着空云落。 空云落牵着他,穿过一道拱门,走进内室,到桌案之后的置物架上拿了一瓶伤药,涂在曲谙的手臂上,再缓慢的揉开。 空云落的手在曲谙手臂上的触感、温度、力道,仿佛催出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气场,曲谙怔松地望着他,这一瞬间曲谙无比清晰的觉得,自己完了。 空云落忽而抬眼,淡道:“心跳那么快做甚,发病了?” “你连这个都听得到?”曲谙维持着平静道。 “嗯。”空云落随意道,“敲锣打鼓似的。” 曲谙笑了起来,“现在的你比刚才那个好相处多了。” “都是我。”空云落道,“这取决于你是否招惹我了。” “我怎么就……” 空云落视线一扫,暗含警告。 曲谙心虚低下头。 “抬头。”空云落以拇指和食中二指固定曲谙的下巴,“擦脸。” “我脸脏了?空先生,我能自己来!”曲谙慌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