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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子越:“又不是我求着要住这里。” “那合着是我求着你要住这里?”萧元扬看着某人吃吃喝喝,泰然自若,一点也不因他的到来有所拘谨,不禁坐下来,上手也从盘子里拿了一个小包子。 见甘子越看过来,萧元扬道:“怎的?我一个包子也吃不得?” 甘子越收回目光,没搭理他,而这人还真正儿八经地坐下吃起了早餐,又让人送了不少吃的过来。 吃完了早餐,萧元扬才说起事来,他道:“听说,你又见了荣王,还又将人给得罪了?” 甘子越道:“最开始是碰巧碰见,我也没想到他会在那里,后来我想避开的,是他自己凑上来。” “哦,理由还挺足。不过最终结果就是还没让人原谅,又将人给得罪了,我没说错吧?” 甘子越沉默了一会儿道:“是他气量太小了。” 萧元扬哼笑了一声,道:“我看你是真不怕他。行,先不说荣王的事,昨天去买书了?” 甘子越点了下头:“嗯。” “都买了什么书?我看看。” “那,你自己看吧。” 萧元扬拿起那些书,只是略略翻了翻,地志工物,野谈传记,还真什么都有。 萧元扬看向甘子越的目光有一丝探究:“富国还是富民,衡于度,度之所依,决于当前所需,没想到这会是你所说的话。” 甘子越道:“纸上谈兵罢了。” 萧元扬笑了一下:“你这样说,就更让我惊讶了。不过就是纸上谈兵,也得脑子里有东西,才有的谈。” “书没白读,昨日在书楼也争了面子。” “来,跟我聊聊,你说的这个重富国还是重富民取决于当前所需,具体如何说,我夏国现在又当该重哪个?富国怎么说?富民又如何富?” 萧元扬的饶有兴致,侧耳倾听,只听到了一室寂静,甘子越学楚佑当起了哑巴。 萧元扬气笑了:“行,再许你出去一日。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市侩!” “三日!” “……可!” 甘子越这才道:“那就只是纸上谈兵,我和你随便说说,我又不是朝臣。” 萧元扬点头。 “像新朝建立之时,不用说也是藏富于国的,这是一朝一国建立的基础,这征战中肯定要搜敛前朝钱财的,不然养不起兵马,这就不用说了。” “不过除了新朝建立时的老底,而且还不一定够打仗用的,国库之后源源不断的银子当然主要还是来源于民间税收了。” “据我所知,老百姓要交的有田赋税,粮食税,还有人口税。在老百姓总收入大体稳定之下,税收多了,百姓所得自然就少了,这就是大家觉得国富与民富矛盾的原因。” 萧元扬点了点头:“你竟还真知道不少,你在家又不缺吃喝,也没和村民打过交道吧?还知道这些?” 甘子越道:“府上在郊外也有庄子,随便听人说两句,就知道了,我为什么不会知道?真当我除了荣王,就是个一无所知的白痴了?” 可这就是甘子越给人的印象。 对上甘子越黑白分明清凌凌的眼眸,萧元扬被看的莫名尬尴,他投降道:“你继续,继续。” “国库银子多了,百姓收入少了,就过的苦了,这其中自然不能超过一个度,超了度,就失了民心了。” “现在大夏和周边国家没有打仗,除了战事防御,也不用大量战争消耗,该是富民的时候了。” “至于如何藏富于民,最直接的自然就是轻赋税,再者就是可以用国家力量做些利农桑,功在千秋的大事,例如开荒修水利,提高百姓整体收入。” 甘子越说着又意兴阑珊,“不过,我们在这里聊这些,又没什么用,不该怎么着,还怎么着?” “辩论藏富于国还是藏富于民,也只是打嘴仗而已,争出个长短来也没什么意义。” 萧元扬却摇了摇头:“你这可说错了,你以为你怎么在书楼里听到这个呢?朝堂之上也正吵的热闹。” “你说的还真有点用,起码帮忙开阔了一下思路,不用再在这个问题上来回打嘴皮子仗了。” “已经吵吵了好些天,据说吵的皇上头疼。” 萧元扬又别有深意地看了甘子越一眼:“而且你说的也讨巧,哪方都没得罪,却也算言之有物。运气好,嗯,也聪明。” 甘子越这次没有顾得上惊讶萧元扬这别扭的夸奖,而是惊讶道:“朝中在吵这个?” 甘子越若有所思:“是要增税还是要减税?” 萧元扬:“你刚才不说了,现在也没有战事,国库还算丰盈,皇上是仁厚之君,所以不会贸然增税。” 甘子越:“那是要轻徭薄赋?” 萧元扬摇了摇头:“也算吧,不过你可知国库中的银子除了来于你说的田税,粮税,人口税,还有哪些?” 在古代这样以农业为主的农耕时代,甘子越所说的田税粮税人口税是主要国库来源,但也有其他收入的。 甘子越道:“盐税。”盐税其实也是另一种人口税,人可以不吃肉,但不可以不吃盐,而且田税粮税人口税,会有少报瞒报,但是买多少盐你瞒不过去。 萧元扬点了点头:“还有?” 甘子越:“还有就应是矿产,关税,商品税这些了。”但是在这里,商业不算发达,所以国库收入主要还是来自于百姓身上的税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