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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儿你没事吧?”电话那头的语气听着很急:“在哪儿呢?一晚上没回来,我都准备报警了。” 在哪儿? 这是个好问题。 断片的思绪逐渐归拢,冉宇桐嗅着枕边不属于自己的香气,昨晚发生的点点滴滴,缓缓拼凑成不算连续的片段。 “我昨天喝多了。”他沙着嗓子说。 白色墙壁,灰色地毯,卧室里简单摆着床、书桌与衣柜。二十多平的地方,竟找不出一丝亮色。 “现在……在同事家。”冉宇桐大概推测。 温南一听他声儿变了,慌得都快哭了,“喝多了?你不是被人欺负了吧?” 冉宇桐摸了摸身后,把头埋进枕头说:“好像没。” 温南不依,非要和他视频。冉宇桐打开摄像头,不太情愿地露出一只眼睛。 “你真是在同事家吗?”温南疑惑地凑近屏幕:“这个背景怎么像是手术台呢?” 冉宇桐无奈地答:“人家这是最近超流行的性冷淡风。” “哦,你同事性冷淡啊。”温南听着像是松了口气:“那我还放心一些。” 挂断电话后,冉宇桐扶着床头坐起身。 头还是晕,每次喝多了都这样,房间里好像没人,裴书言……貌似不在。 他对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毫无印象,唯有车里听到一句“桐桐,我只有你”,让他留着些裴书言昨夜存在过的实感。 可能是自己闹了吧,逼他说这样的话。 冉宇桐闭目养神,放空了好一会儿,隐约听到门厅传来声响。 估计是没料到他能这么早起床,裴书言到家后还是轻手轻脚的。 冉宇桐听他小心放下钥匙,听他悄无声息地换鞋,听他不知把什么东西挂在玄关,最后踱步至卧室门口,他第一时间迎上他的目光。 “醒了?”裴书言快步向冉宇桐走来,条件反射地坐在床边。 那一瞬间冉宇桐明显感觉到了,他好像在刻意压抑着什么情绪,或是举动。 不过最后什么都没有,裴书言只是把手虚虚搭在棉被上,问自己有没有哪里难受。 “不难受。”冉宇桐错开眼神,目光全然被裴书言的手背吸引去了:“你这个伤,怎么好得这么慢?” 裴书言听他声音发哑,一边起身倒水一边跟人说:“其实已经好了,就差掉疤了。” 冉宇桐接过水杯,仰头咕咚几口,喝了精光。 裴书言又给他续上,主动解释着清早的动向:“下雨衣服不好干,刚才去给洗衣店送衣服了,顺道还买了点好吃的。” 冉宇桐心想这人真够老实,为了让自己的衣服能在今天干透,竟不惜辛苦去一趟洗衣店。这要是干不透,再住一晚上不也顺理成章。 衣服…… 那我现在穿着什么? 袖口面料丝滑,穿着他的睡衣。 下雨…… 竟然没有腿疼? 掀开薄被一看,膝盖上贴着暖贴。 明明是被关心,但冉宇桐那个劲儿一上来,就想跟他矫情。 “你给我弄的?”他朝裴书言晃着腿:“这东西不能贴着睡觉,容易引起烫伤。” 裴书言没意识到对方故意,还一本正经地解释:“我想到了,所以一直用手背试温度来着,感觉还行。” “你摸我!”冉宇桐瞬间抓住把柄:“一晚上!” 裴书言急忙辩解说没有,“我就贴着暖贴,没碰到你。” 冉宇桐眯起眼睛,透露出些许危险的神情,“那你敢承认吗?昨晚一丁点儿都没碰到我?” 裴书言哑然,除了不能碰的地方,他几乎要把人家摸遍了。 “还是得有一些必要的肢体接触……” 这话说的裴书言自己都没底气,他现在不太确定冉宇桐是忘了真想问,还是根本就记得,只等他坦白从宽。 “你不太像正人君子。”冉宇桐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拔凉拔凉的。 这木头,送上门了他都不要。 裴书言哪敢乱试,思来想去,硬着头皮直接问了。 “桐桐,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他这么说倒是把冉宇桐给说懵了,“发生”这个词实在太过微妙,跟“昨晚”连在一起,左右都看不出清白。 “你说你只有我。”冉宇桐也回得痛快。 “看来你知道。”裴书言像是苦笑了一下,有些羞惭地说:“那我就不给自己辩白了。” “可我只记得这个。”冉宇桐急于知道真相,当下什么实话都说:“还有呢?你还做什么了?” 这下怀疑的人换成了裴书言,他摸着下巴,拖长声音道:“我——” “别说你轻薄我了,你不是那种人。”冉宇桐笃定地打岔,自己都没意识到都快骑到人家身上去了。 “我只是——” 才起调的话音再次戛然而止,裴书言眼看着冉宇桐从被窝里摸出一个形状诡异的长条型物体。 它的出现,立刻让两人都噤了声。 一个花露水瓶。 “你、你不是那种人吧?”冉宇桐语气颤抖地说。 作者有话说: 花露水瓶:无妄之灾(′???‵) 第33章 抛弃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裴书言巧舌如簧苦口婆心,使出浑身解数十八般武艺,为的就是劝服冉宇桐相信,昨晚他究竟如何抱着眼下这个瓶子不撒手,非说这是自己“永恒的爱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