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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跟让侍女服侍完全是不同的感受,燕清黎知道夫妻之间,在晨时妻子会为丈夫打理好身上的一切,这被他们视为恩爱的象征,燕清黎曾对此不以为然,毕竟明明是下人可以做的事,为什么还要让枕边人受累? 可当秋兰溪认真地替她整理衣物时,她却突然有点理解那种感受了,她当时甚至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拥抱她,只是理智让她克制住了自己的行为。 燕清黎抚着自己心口想,诗人极尽美好之词描绘之情,她好像终于不觉得是雾里看花,而有些理解了。 但这种理解,燕清黎也有点不知是好是坏。 她最近花在对方身上的心思实在有点太多了,虽没有影响她办正事,可万一呢? 人总是会对自己的自制力产生极为强烈的自信,认为没有什么能够影响到自己,但燕清黎不这样认为,纵观史书,人每个时期的想法都是会有所变化的,现在的自己,又怎么能为未来的自己下定论呢? 所以燕清黎也没有让这种情绪影响自己太久,在去上朝的路上,便让自己的心重新沉了下去。 秋兰溪并不关注自己的行为后续会带来什么影响,她又爬回去睡了个回笼觉才唤人过来替自己更衣。 万恶的古代权贵,连换衣服都不需要自己动手,秋兰溪一开始还觉得有些不适应,现在却早已诚实的认清了现实,接受了自己被腐化的事实,因为这确实很爽,而且这个时代的衣服也确实不是她一个人就能穿好的。 古代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不然秋兰溪也不会闲到让春粟陪自己绣花,但原身是被朝着美妾方向培养的,可不会什么绣花,秋兰溪自己体验了一番也觉得没意思,无聊到都差自己想撸起袖子去写小说自娱自乐了。 但她理智的克制住了自己的行为,字里行间是最容易透露出自己思想、主张的地方,她可不想被燕清黎瞧出什么来。 无聊的看了一会儿花,秋兰溪才想起昨天被带回来的那个群芳阁的女人。 那姑娘有抑郁症,但因为没法照脑部ct,秋兰溪也不知道她是生理性的还是病理性的,昨天才刚开解了没一会儿就被不速之客打断了,此时一想起对方来,心里那点职业病又犯了。 更何况,所学知识如果不经常应用,迟早要被遗忘的,知识是秋兰溪从‘老家’唯一带过来的东西,她不想让自己也遗忘了它们。 春粟听到秋兰溪想把那人找来,却是大吃一惊,不赞成地看着秋兰溪:“姑娘,不可啊!” 秋兰溪撑着下巴,纳闷看她:“有什么不可的?殿下都把她带回来了。” 她厚颜无耻的把自己给摘了出去,仿佛人是燕清黎想要的一样。 “姑娘你这是在玩火啊!”春粟苦口婆心,“殿下脾气虽好,但君心难测,她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姑娘,昨天你还没吃够苦头吗?!” 秋兰溪:“…………” 见她不语,春粟忍不住又劝了几句,她承认秋兰溪确实手段惊人,要知道,昨天殿下赶至群芳阁时,她都以为秋兰溪要完了,毕竟殿下从小到大的经历让她极为讨厌自己身边的东西被人染指,虽然这些年殿下心思越发难测,可她们这些丫鬟是从小跟在殿下身边伺候的,有些事最清楚不过。 对方这般消耗两人的情谊,无非是因为如今正受宠,但殿下的耐心总有被耗尽的一天,到时她又该如何自处? 听春粟提到昨日之事,秋兰溪不由一囧,她们在马车上也没发出声音啊,她怎么知道的? 转念一想,秋兰溪又觉不对,在外人眼里,她那也算不上吃苦头吧? 古怪地看了春粟一眼,秋兰溪不知她是脑补了什么,但清楚昨日之事只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后,秋兰溪就放下心来,摆摆手不以为然道:“殿下都同意了,怕什么,快把人叫过来。” 春粟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秋兰溪一眼,还是去叫人了。 秋兰溪撑着下巴看着她离去,凭着专业知识,她已经将对方变成半个自己人了,但她知道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极限了,因为对方的奴性思想根深蒂固,永远都是忠于主子的。 她无意改变这一切,毕竟这是这个时代很常见的事,而且她也改变不了。 秋兰溪很清楚,别看她现在劝得这么情真意切,当燕清黎让她汇报自己的情况时,她也必然不会有一点犹豫。 很快女人便被找了过来,跟秋兰溪进公主府直接被当成贵客不同,她一进来就成了侍女,秋兰溪在群芳阁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就发现她与常人不同,那种与四周格格不入割裂的气质,让秋兰溪有那么一瞬间都觉得她是自己的老乡。 可惜并非如此,她只是不喜欢周围的一切,悲切于自己注定的命运,但不过才短短一日,她的气质便有些变了。 似乎对她来说,比起呆在群芳阁受人追捧,她更喜欢当个默默无闻的下人。 秋兰溪能猜到她的想法。 群芳阁到底是青-楼出身,这人被破了身,要么被人看上带走做妾或外室,要么就只能一辈子呆在群芳阁里,对安分守己没有大志向的人来说,这两个选择无疑都是不幸的。 因此,没做个侍女,对她来说反而是幸运的,所以秋兰溪来找她,她一面感激,另一面却是惶恐,生怕秋兰溪想在韶光公主的眼皮子底下跟她暗度陈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