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线索与大幕将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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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敲了岳嵩文大哥一笔,岳嵩文又是半文不出,白受美人恩,我完全懂他这个了,似乎给女的亲身花上一分就会顷刻受到绝顶背叛然后被骗得啥也不剩,但是别人的钱就好用。晚上睡觉前我给岳嵩文揉肩捏腿,好像那六块纪念金条已然落入我兜,捏着捏着我就枕了上去,贴烧饼样贴他、挤他,还拱,从小腿拱到胸口,岳嵩文说他吃不住,说得自己老态龙钟,玻璃樽一个,脆弱得很,我就更要贱,起来一点又压下去,把他当弹弹床。如此叁次,岳嵩文往旁边移,我躺了个空。 对于我的主动亲热,岳嵩文总是躲避,好像他早已力不从心,无法满足我的需求,一个可怜、无奈得有些无辜的老头,其实他有本事得很!只是不愿意我这么亲他。依然可怜,岳嵩文怕人跟他太近,要划界限,不然心里忌得谎,太招人疼了,个老东西,看我不让他怕死!我又压过去,岳嵩文从床上坐起来,看他起来,我倒走了。他一把拉住我手,拍拍手边的地方,眼皮一抬一放,我还不清楚他,又要揍我了,我跑,还是没跑成,岳嵩文抓着我手腕脚腕,把我直拖过去,这会儿又有力气了。膝盖跪在床边,两脚下坠,手臂趴他刚指过的地方,他捏了一把,要我撅起来我的尊臀,我偏趴着,他按着我肩膀,跟膝盖打一个对折,霎时我的关节囊泡啪啪破了两个,声响巨大,岳嵩文都一停,看我没事,才慢慢说:真该锻炼锻炼了。 趴岳嵩文腿上挨了会娱乐性的巴掌,岳嵩文按住我的腰,往床头柜伸手,我忙“不要不要”,岳嵩文还真不要了,停下来,手掌滑到高处,享着那一把满,说:“又懒了。”我说:“我嫌疼。”岳嵩文说:“轻轻的。”我说:轻轻的也不要。岳嵩文说怎么了,不喜欢了?我说:现在不要,我要那个。岳嵩文问那个是什么,我说:那个那个。 岳嵩文就跟我那个那个。那个完之后我躺在他腿上,感觉他真是个好人,忽然他把被子蒙到我的头上,又翻身在被子上面把我压住,我被捂得喘不来气,还压得胸口闷,岳嵩文怎么这么沉,他身上哪来的肉?我奋力从床尾爬出来,掉到地上打了个滚才起来,岳嵩文坐在床上,勾手来逗我,“摔着没?”我光溜溜蹲着:你怎么还玩这啊。岳嵩文说:不是你先玩的?我说你幼稚,岳嵩文一点也不幼稚地笑了起来。 我有点呆地看着岳嵩文,原来,他还有这种好玩。今后,这点好玩能永远是我的吗?他哥哥老打电话来,说让我多去家里坐坐,也不是老,才打过两次,一次是真有事,第二次就是讲完事之后的客套,我问岳嵩文他是什么意思,岳嵩文又拿他那玄虚的面孔对着我,让我感觉马上又要挨他的殃遭。他现在在想什么?在此的之前之后,我无数次追问老岳: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过我,是在哪?开始是为了合他的心意,照他抛出来的问,后来是真想知道了,我特别清楚这是老岳又抛给我的一点蜜的线索,是一个好奖赏,而我越来越渴望预支。小时候别人送我礼物,提前一个月告诉我她已经买好,等着生日那天给我。我立马问她礼物是什么,问了一个多月,问得她也烦了,说:你提前知道,还有什么意思?我还是问,怎么没有意思,我迫切的要知道全世界对我的所有好,我恨不得每天都给知道我的所有人发调查问卷,统计谁爱我、如何爱,就算知道后我收到礼物的惊喜大打折扣,甚至索然无味,我也要先问个清楚。 可老岳还是什么也不说,我说胃口吊带太大就没意思了,岳嵩文依然不松口,我说这样真没劲了啊,我不问了。但是立马还是在心里疯狂设想:到底是什么时候?新生大会,还是远到大学之前?他在我家那里就有房子,还有广州,或者是更早?。我一下子发现我在这些不着边际的苦思冥想中又开始赋予老岳太多的神力,他不用探索,不用了解,直接就把手伸到我的体内,把我的五脏六腑都抓在手里,有回我是真的恼了,我说:“你再不告诉我,我就要疯了。”岳嵩文说:“没什么特别的,当时你没有看见我,我看见你了。”妈的,更勾我了,我推开岳嵩文,坐到一边去,床上有两只枕头两床被子,我跟他割席。 岳嵩文过了一会过来哄我,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但不说一句话,只还笑着,他吊我玩呢,吊多久,怎么都行,时间上他说了算。我说:“你现在不告诉我,以后你说我都不听了。”岳嵩文醇醇的嗓音在我耳朵眼里碰出痒痒的响儿,他说:“真没什么,一次广州的聚会上我见过你,后来开了学,在教学楼里碰到几次。”我压住心里的乱说:“你记性倒好,能记得是我。”岳嵩文说:“怎么不记得。” 换一个人讲,能更好听,可这就是岳嵩文,不说得那么清楚,让你自己想,想着想着,心就很软了。我说:“嘿,我懂了,明明你先注意我的,怎么那时候那么装?”岳嵩文笑着不说话,任我说,而我其实说不出什么来,类似一种盛情相怯,反倒有点尴尬,真这么巧?真这么有缘分。他说穿红衣服,还在广州,就是公务员S唯一带我去的那次,那次公务员S自己陶醉不行,其实手忙脚乱:他非要牵个绳子,地上又灰,我不愿意在地上爬,也爬不好,人多,我还担心被踩。然后他那根狗链子绊跌了不少人,我自己从我那把链子解了扔在地上,光顾着看那绳子,还有场上别的美女,根本不记得什么。原来,还真是注定的?看岳嵩文的神情,好像要告知我,我是被爱的,这是温柔的侵入,另一面,他笑笑的嘴角,慧敏锐利的眼神,逼我行使我那为数不多总让我痛苦的小聪明,去阅读出他的意思: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 我一时觉得很可恨,如何可恨,我以后再说,现在不想。 岳嵩文的大哥坚持让我去他家里一趟,他讲上次他爱人出差,这次是她想见见你,说完就让我联系司机,他已经派人来接我。岳嵩文的大哥对岳嵩文也挺上心,还亲自打个电话来,就金培元那小级小别,开始还总弄个秘书跟我联系。我跟岳嵩文说了一声,他说让我带点东西走,他在电话里给我划了储藏室两个盒子,储藏室门我从没去开过,看着像有锁,拧一下才发现没有,里面空间出奇大,东西累放得很整齐,有的盖着布。我掂了他说的两个礼品盒就走了。不到五分钟司机来,我拿着东西下去,司机从车里看到,立马下车来接,这一接我愣了:哪来的俊人?高挑、细瘦,整个人雪白,穿深蓝西装。我坐后座还从后视镜里看他,他也看我,一路这么看到岳嵩文大哥家。我下车前司机还把礼物从后备箱取出来,交我手上,说他在外面等着我。这次在门口有人迎,保姆样子的女人,进门里,岳大哥日理万机地自然不在,他爱人坐在沙发上,有岳嵩文遥远的仗势,我顺利将这次茶话挺了下来。主要是会说话的人好聊天,一步步跟着她走,人家也不问什么不能问的事,一递一句时间就过去了。到傍晚她说留下吃饭,我说不了,司机还在外面等呢。她立马说正好,一起留下吃,刚才我跟嵩文通过电话了,他也同意,一会吃完了正好让小李把你送回去,他住的地方离嵩文那里不远。嵩文,我在心里把这俩字打转,不知道怎么,听别人讲他的名字,觉得那么好听,那么爱听。 通电话是保姆去通的,也是她把那个小李叫了进来。原来小李不是司机,是“秘书办一个同志”,怪不得穿得那么讲派头。岳大嫂跟他很亲热,孩子孩子地叫他,她不叫我孩子,那样乱辈分,叫我霜霜。还是说小李,讲真的,他长得真像岳嵩文。 吃完饭八点多,小李把我送到楼下,我下车还跟他说谢谢,说再见,小李轻轻点头,那样子也跟岳嵩文似的惹人疼的紧,进电梯前我在金属反光面看见自己的淫邪的笑容,实在是忍不住。在电梯里收束好表情,岳嵩文身份证跳出来成了精,还更青年一些,岳大哥哪找来的可人?岳嵩文见了肯定够他恶心一壶的。 进家门我还微笑,换完鞋抬起头,岳嵩文坐在沙发上,书扣在一旁,“回来了?”我说:你吃饭了?他说:简单吃了点。又叫人抠字眼,“简单”,怎么个简单,是没了我就只能简单?带点委屈控诉。现在看岳嵩文所有话术,我既不恼、也不恨、更不厌,可怜的老乖乖,我翩翩飞去,路上又感召福音,尤其老岳那对着门的方向展露的熟悉的表情,一般人做不来这样:蓄势待发,又不动声色,还有点蔫儿坏,等着落井下石,又是审阅卷子想判几分儿的。真是倍儿熟悉,我立马明白,这又是他的考卷,难道岳大哥不止一次干过这事?还是老岳就知道有这么一出。 我在他身上坐下,他腿一偏,手一推,我还是坐沙发,岳嵩文说:“吃得好么?”哈哈,这么没话找话?还不是为了看我说什么,我说:挺好,就是味儿有点淡,比你做的还淡。岳嵩文说:我哥他身体不好。好像又说他自己身体好,反正岳嵩文说什么我都觉得他另有所指地心机。我说:看也知道,他比你老多啦。岳嵩文微微笑,“其实我们不差什么。”言下之意有二:一是卖惨说他跟他大哥差不多老,二是说年龄虽然不差,但是他就是看着比他年轻。我现在每天做阅读理解,不为别的,消解听他说话的刺耳感,现在老岳说的话我全觉得扎耳朵眼,一听就烦上,效果跟我妈一级别。 我拿他看的书看,两行后又扣回去,岳嵩文还要拿过来,我按着他手:“不过,你见过没,那个秘书室的。”岳嵩文说:“谁?”我说:好像姓李,岳嵩文“唔”地一声,不说知道也不说不知道,我一看这节目我熟,走词儿呗就,我说:“长得跟你有点像。”岳嵩文也不说像了好还是不好,我说:“像你两分,就那么帅,要全像你,唉,美死他了。”岳嵩文拿起那书开始看,装模作样!我说:“再拿你身份证让我看看。”岳嵩文问:干吗?我说:“就看看呗,欣赏欣赏,别小气,又不拿走借裸贷。”岳嵩文笑笑,我说:你还有没有相册了,也让我看看。其实不该表现这么急切的,好像还是喜欢年轻人多,他又不能返老还童,总得还是听了不适。我是有点忘形,尤其今天见了一个他的翻版。我又说:你有没有小时候的照片,想看看你将来小孩什么样。岳嵩文更笑了,“哪来的小孩?”又说:“相册不在这边。”我接:在哪?岳嵩文说:我父母家。 养父母。我不说这个了,又想他刚刚说小孩,还好他似乎说过不喜欢孩子,不然,来一个小孩,不知该受他多少防备跟折磨,可能又是一个小岳嵩文,只是他的样貌放在那里可惜了,要是捐点精出去,也算是优质资源,不过他年纪大了,需要降个两级,又想得远了,但这样才好玩。不过那个李怎么那么像老岳,总不能是他的私生子?年龄上不太对,李看着年轻,谈吐上该有叁十往上了,岳嵩文十多岁就留种给别人,也太不检点。岳嵩文该学学我这招,漫天乱想,比他那步步为营,天天算计这那的舒服多了。岳嵩文看书,我就仰躺下给他当书架,岳嵩文的胳膊枕在我的奶上,他舒服了,我也舒服,我的舒服是让他舒服,谁懂?我自己都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