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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遇小脸刷地一下就又红了,连忙收回手背在背后,像是上课做小动作被老师点了名的孩子;白鸥也是不太自然地清了清嗓,转身对小姚道:“进来。” “白大人淋透了,仔细着凉。”小姚把备下的干净衣物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奴才侍候大人更衣。” “不用,你侍候陛下进里间更衣罢。”白鸥摆摆手,“我自己来就行。” “我……”李遇在暗地里悄悄拽住白鸥的袖摆,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白鸥。 小姚就在身旁,他不好意思明目张胆说自己要留下来帮忙,但他想看看白鸥淋了雨的伤口有没有异样。 “我不习惯有人看着,你知道的。”白鸥也在暗地里捏了捏李遇紧张的指尖,偷偷地安慰。 这种隐蔽的,只属于两个人之间的小动作有种莫名的禁忌感,危险又刺激;瞬间又将李遇脸上的红晕染到了颈子上。 有之前十几天的相处,李遇也知道白鸥的确做什么都不习惯有人侍候,吃饭、喂药、更衣,就算是病得最重的那几天,白鸥也不喜欢身边有人,最多也只让李遇搭把手。 所以白鸥这么说话,李遇一点也不怀疑;而李遇心里担心的虽然没有说出来,白鸥却已经都明白了。 “你赶紧和小姚进去——”白鸥说着又在李遇腰间轻轻拍了一下,“好让我脱衣服看看伤口。” 李遇乖巧地点点头,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转身和小姚进了里间。 毕竟自己的白鸥哥哥那么好看,他小气得很,也不想教别人看见。 白鸥胡乱地用小姚准备的干帕子擦了两把头发,捞起干净衣服换上。 他打开腰上的伤口看了看,早就已经结痂的伤口周围都已经长出了粉色的嫩肉,不可能再有问题了,但怕不小心被李遇瞧见了担心,他想了想还是撕了截白娟胡乱的挡上。 替李遇换好衣裳,小姚又去张罗了夜里的晚膳,两人在里间用饭的功夫,他又利落地在外间备好了洗澡的热水。 皇帝的寝殿自然是不缺地方的,可是都知道寝殿里只住着皇帝一个人,弄进两个浴桶来总是太奇怪了,小姚只备下了一桶热水,现在站在里间面上有些尴尬。 “我又不冷,你先去罢。”白鸥的手躲在桌子地下把李遇冰凉的小手握在掌心里捂着,小声道:“泡热乎点。” 李遇攥住白鸥一根小拇指,不舍得撒手,“那你……” “张太医不是说了,最好别泡在水里。”白鸥柔声安慰道:“等会小姚忙活完,让他打盆水来,我自己擦擦就行。” 李遇又恋恋不舍地和白鸥在桌子下面磨蹭了半天,才不情不愿地跟着小姚去了外间沐浴。 白鸥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倒在榻上斜斜地靠着,全身都别别捏捏的。 一道屏风之隔,是他那个“犯规”的心上人在沐浴,他甚至不时能听到几声撩水的声音,简直每一下都撩在他心上,尤其是…… 下午在竹林里…… 太要命了! 他觉得自己手脚摆在哪儿都不是个地方,胡乱地摸索着的时候在枕下摸到了那把李遇送给他的匕首。 他把匕首握在掌心里把玩,藉着金属和宝石珠翠的冰凉触感触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迷迷糊糊间都快睡着了。 迷蒙间他好像又听见了水声,而且那声音由原至近,似乎越过了屏风,已经来到自己身边。 他吓得一瞬间睁开眼睛,看见李遇已经端着个铜盆从外间走了进来。 那一大盆子水李遇端着显然有些吃力,隔着那身宽松的寝衣仍然能瞧得出他小臂微颤,脚下的步子也不是很稳,水在铜盆里晃晃荡荡地发出声响,还溅出来几滴洒在李遇的前襟上。 白鸥刚要起身去接,李遇已经走到盆架边搁下了盆子。 “别动了。”李遇捞下搭在肩上的帕子,浸进铜盆里,“我让小姚出去了,我给你擦擦。” 他说着把帕子捞出来拧干水,朝榻边走去。 白鸥看着李遇朝自己走来,眼神温柔羞怯,他整个人维持着刚才的动作靠在榻边,完全僵住了。 李遇新浴过的长发乖顺的贴在胸前,发尾还坠着几滴水珠,濡湿了那身新换上的明黄色寝衣;夏日的寝衣料子单薄,再浸湿了水,看着像是透明的。 水道只有细细的几条挂在胸前,没有被水打湿的衣料又是好好的,有点“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味道。 李遇就这样捏着帕子走过来,毫不知情也毫不留情地跟白鸥上演了一出“欲拒还迎”。 白鸥就这么傻傻地愣着,一直到李遇都已经走到了榻边,俯下身来,伸手解着自己的衣带。 那寝衣本就宽松,只有一条腰带松松地系着,李遇生得单薄,根本撑不满这“要命”的衣服,一个俯身低头间,领口便掉了下来。 他正对着白鸥的方向,胸前大片冷白的皮肤一览无余。 “我……”白鸥呼吸粗重,一把攥住那只解着自己衣带的腕子,“自己来。” 李遇的腕子被白鸥捏住,他手指一松,衣带正好解开,衣衫随之滑落,袒开白鸥半边结实的胸膛。 李遇羞赧地垂下头,也不敢直面白鸥的身体和眼神,他眼神滑向两人手腕相交的地方,颤抖着小声道:“你捏疼我了。” 白鸥吓得连忙收手,看着李遇那截藕白色的腕子上真的浮现了一圈淡淡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