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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了,”他说,“别拒绝我。” 在一起……在这一刻我最先想到的不是傅之珩,因为我知道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还不足以束缚彼此,我想的只有沈南屿,我对他了解并不算多,只是出于一些短暂的好感,真的可以开始一段新的关系吗? 像是猜出我犹豫什么,沈南屿低声说:“这么多年,你没有想过离开原本的生活,尝试一些别的可能吗?就算把我当成偶尔换换口味的饭后甜点,我也不介意。” 他把自己放到这样低的姿态,让我不免心生困惑,“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他说,“你没有拒绝我吻你,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愿意和我试一试?” 我确实没有拒绝他吻我,甚至这个吻算不上舒服,我也没有推开他。 这样的纵容成为落在他手中的把柄,我忽然理解了那些恃宠而骄的小孩子。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沈南屿抬起我的下巴,又轻轻吻了我。 他的眼睛里早已没有了平时的淡漠和冷静,变得雾蒙蒙的,笼罩着暧昧朦胧的情意。 摩天轮渐渐靠近地面,我混混沌沌地想了很久,终于决定听从自己的本能,试着抬手回抱住沈南屿,很轻地抓住他的衬衫,说:“我不能给你任何承诺。” “我知道。” “如果你做了什么事让我不舒服,或者我尝够了,想分开……” “我都听你的。”沈南屿露出一个淡淡的笑,看似得偿所愿,却好像又有失落和难过,“除了你,别的我什么都不要。” 摩天轮停了下来,他牵起我的手,没有再说话。 来的时候一路兴致勃勃,回去的路上我们两个却都陷入沉默。我在回想自己为什么一冲动做出这样离经叛道的决定,我的生活明明平稳安宁,现在却隐隐有了脱轨的趋势。而沈南屿在想什么,我不知道。 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仍然是紧张的,看我的时候会脸红,牵手的时候会不自觉捏我的掌心。 在我见过的那么多人中,沈南屿无疑是最特别的,他有一张值得被无数人拥簇追捧的脸,有胜过大多数人的聪明的头脑,他对所有人和事都冷淡疏离,却一次次直白热烈地对我说喜欢,但要说他有勇有谋,他又纯情得连接吻都不会。 想到这里我忽然释然了,这样一个人会吸引我也不奇怪。 如果我总有一天要释放自己压抑的叛逆,那么沈南屿是最合适的选择。 他把我送到楼下,又一次拥抱了我,低低地说:“我今天特别开心。谢谢你。” 我的手放在他后背上,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他恋恋不舍地放开我,说:“你回去吧。早点休息。” “嗯,”我对他笑了笑,“你也是。” 我本该有所触动的,但好像没有。 沈南屿离开了。我靠在电梯里,放空地看着对面镜子里的自己。 牵手、拥抱、接吻……这些能代表什么呢。什么也代表不了。 尝试过傅之珩的亲近,又尝试过沈南屿,我愈发觉得,所有亲密的行为,都不过是排解寂寞取悦自己的方式罢了。想要的时候坦然接受,不想要的时候果断拒绝,或许才是让自己轻松快乐的最简单的办法。 傅之珩还没有回家,我有点累,回去先泡了澡,然后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忙了一天,晚上又和沈南屿出去玩,我已经没有精力再去多想什么。无聊刷着手机,偶然看见躺在聊天栏的兔子,我忽然想起他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再打扰我了。 是开学太忙了吗,还是在沈南屿那里遇到了什么过不去的挫折…… 从沈南屿对傅之珩的态度大概可以想象得到,他对不喜欢的人是一副什么样子。 傅之珩没心没肺不会被伤害,但兔子不一样,他那么喜欢沈南屿,恐怕被打击得不轻。 我的同情心有限,想了想也就略过了。兔子消停点也好,省的再莽莽撞撞做什么奇怪的事。 叮。手机响了一声,是沈南屿的消息。 他发给我一张照片,是今晚游乐园的夜空。远处圆月高悬,近处无数孔明灯冉冉升起,还有零星几颗寥落的星星,点缀在漆黑的夜幕中。 “我会记住今晚的月亮。”沈南屿说。 我把照片保存下来,没有回复。 客厅传来开门的声音,我抬眼看过去,傅之珩回来了。 他可能没想到我还在看电视,看见我愣了一下,随后脸上扬起微笑:“在等我吗宝贝?” 我嗯了一声,没有否认。 傅之珩随手把外套扔在沙发上,走过来蹲在我面前,捧起我的脸,说:“困了先去睡吧,我洗个澡马上。” 我摇摇头,“不困。” 他今天说到做到没有抽烟没有喝酒,身上也干干净净的,没有令人不适的香水味,和我下午见到他时一模一样。 想起下午,我对他笑了笑,说:“蛋糕很好吃。” 傅之珩瞬间眼睛弯起,重重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说:“你喜欢就好。” 他去洗澡,我关了电视准备早点睡觉,顺手拿起沙发上乱丢的外套,里面掉出一张层层叠叠折成小方块的纸,捡起来打开,上面画满了乱七八糟的草图,一看就是开会时走神偷懒的产物。 傅之珩是学建筑的,图上画的东西却像是首饰,我看了半天勉强看出他想画一枚婚戒,因为纸上到处都写着我的名字,还有角落里两个小小的英文单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