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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珩?” 这次傅之珩似乎听到了,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我用力掰开横在胸前的手臂,翻过身摸了摸他的额头。——好烫,发烧了。 “傅之珩。”我把他摇醒,他一副混混沌沌的样子,眼睛睁开一条缝,瓮声瓮气地问:“怎么了宝贝儿……” “你发烧了。” 我坐起来打开床头灯,下床从柜子里找出温度计。傅之珩感受到光线,无意识地抬手挡在自己眼前,任由我摆布。 ——37.9度。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热的,但看现在的样子,似乎不太妙。 “我帮你叫医生。”我说。 “不用……”傅之珩拉住我,比刚才清醒了一点,缓缓睁开眼睛说,“我没事,就是最近太累了……睡一觉就好了。” 这段时间公司高层变动,加上几个项目正在落地,大事小事都需要傅之珩过目。他每天忙到很晚,有时候我半夜起来喝水,还能看到客厅里他的笔记本电脑发着幽幽的光。 我不免担心,又弯腰摸了摸他的额头,说:“可是你发烧了……” 傅之珩握住我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对我虚弱地笑了笑,说:“没事,吃点药就好了。” “那我去拿药。”我说。 等我倒了水找了药回来,傅之珩又睡着了,看来这段时间真的很累。 我轻声叫醒他,把杯子递到他唇边,说:“来先喝点水。” “嗯……”傅之珩坐起来揉揉眼睛,就着我的手吞下几粒药片,又喝了两口水,摇摇头说:“不喝了。” 我放下水杯,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两点半。 “一个小时还没有退烧的话我帮你叫医生,好吗?”我问。 “嗯,听你的。”傅之珩整个人倒在我身上,缠着我的脖子抱住我,闷闷地说:“又要害你睡不好觉了。” 生病的他异常的乖顺,呼吸均匀缓慢,不说话也不乱动,让我甚至怀疑他又睡着了。 抱了很久,他的身体好像还是很热,我想了想,问:“我去帮你拿点冰块吧?” “不要,”傅之珩摇摇头,“让我再抱一会儿。” 深夜的房间静谧昏暗,飘散着丝丝缕缕香氛的味道,是傅之珩喜欢的檀木和沉香。 终于过了半个多小时,他的体温渐渐没那么高了,我重新量了一次,降到了37.6。 “我就说没事……”傅之珩抽了抽鼻子,露出一个疲倦的笑容,“哪有那么娇气。” 他的体质一向很好,也极少生病,正因为这样,突然的发烧才会让我担心。 “明天还是找医生看看吧。”我说,“你最近太累了,需要休息。” “知道了。”傅之珩笑了笑,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听老婆的。” ? 我条件反射地皱了下眉头,“胡说什么?” 他却像什么计谋得逞了一样,耍赖似的抱住我,用下巴蹭了蹭我的颈窝,说:“早晚的事。” “……” “对了,今天助理拿来了订婚宴的宾客名单,明天我们一起看看。”傅之珩说。 “嗯。”我忽然想起他今天对沈南屿说的话,犹豫了一下问:“你不会真的邀请……” 傅之珩听懂我的半句话,语气一下子冷了下来,“没有。但他想来我也不拦。” 我叹了口气,“这么重要的事,不要胡闹。” 也许是看出我的无奈,他的表情重新变得缓和,捏了捏我的手心说:“我知道。” 等到傅之珩退烧,天已经快亮了。折腾了一夜,他的身体和精神都很倦怠,发热的症状也没有完全消失。我给傅伯母打电话,告诉她傅之珩生病了需要休息,伯母很担心,问需不需要去医院。 “不用。”傅之珩在旁边插嘴说,“我只是有点累,过两天就好了。” “这孩子……”傅伯母无奈叹了口气,“公司和设计院两头跑,能不累么。” 听到这句话我愣了一下,忽然想起自己那个美术馆的项目还是傅之珩在做。当惯了甩手掌柜,我差点忘了这件事。 “对不起伯母……”我不免为自己的疏忽而感到懊恼,“我……” “关你什么事,”傅之珩拿过手机,说:“行了妈你也别操心了,我没事。这两天公司那边麻烦你了。” 挂了电话,我看着傅之珩,心情复杂。 “干嘛这么看我?”傅之珩扑哧一声,“像是要以身相许一样。” 我没有理他满嘴跑火车,皱了皱眉说:“之珩……” “好啦。”傅之珩一把揽过我,亲了亲我的头发说:“你粥要糊了。” 我不善厨艺,但照顾病人的白粥至少会。听到傅之珩的话我赶紧看了一眼锅里,还好,粥没事。 “生病真好,”傅之珩懒洋洋地说,“时鹭同学亲自给我煮粥。” 吃过早饭,我们两个一起坐在沙发上看昨天拿到的宾客名单。傅之珩躺下来枕着我的大腿,翻了翻手中的名册,随口说:“还是这些人,没意思。” 仿佛冥冥之中有所感应,话音刚落,我的手机屏幕亮起,上面跳出几条沈南屿的消息: “早,起来了吗?” “昨天我同学拍了视频,我发给你。” “[视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