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姑娘想拿爽文剧本 第170节
她愣住了,又说道:“塔利德,这件事情你父王会处理的,也许不是你表面看的那么简单。” “不,母后真的是无辜的,”塔利德争辩道,“她真的没有全程参与。” 眼看塔利德有些激动,她一下有些沉默。塔利德似乎更加生气,竟停下脚步,转身走了。 她和安琪拉一起吃晚饭。煎烤牛排、香草烤土豆、蒜香大虾、玉米浓汤、芝士蛋糕、桂花糕、蔬果沙拉等摆了一满桌,她却没什么食欲,安琪拉吃得津津有味,吃完后准备溜到花园去玩。 还好安琪拉没找她求情,刚想到这里,跑到门口的安琪拉突然回头,“母亲,海蒂想让我帮她大姐姐向你求情,她说她的大姐姐只是嫁到公爵家的,才嫁去个月,与塔图纳家族的阴谋无关。” “海蒂是谁?”她有些头痛。 “就是和我一起上礼仪课的那个女孩,她昨天偷跑来找我求情,她大姐姐已经跟着丈夫被关进监狱了。” 怎么全世界都来找她求情了?她欲哭无泪。 从前她无人问津,走在花园里只有侍女随从向她行礼,远处的贵妇们则是有技巧地避开,避免与她正面招呼。 现在她突然成了香饽饽,哪个都想找她——求情。 “他们以为我真的可以左右希律亚的决定吗?”她对莱纱吐苦水。 莱纱却出乎意料地回答:“您真的可以。” 她愣了一下,莱纱又说道:“这几日找我来求情的人也很多,希望我在您面前美言几句,可能就能饶他们的亲戚朋友不死。现在只有您,能改变王的决定。”莱纱的声音低了下来,“除了您,没人敢向王求情。” 微凉的午夜,她看账册看晚了,一直未入睡。 沐浴过后的希律亚身穿睡袍而入,看见她皱了下眉,“你这样很伤身体的,交给别人去核对吧。” “你不也刚恢复就上阵拼杀吗?”她说。 “你不能和我比,你是女子,身体会弱些。”希律亚强行将她从落地窗前抱起,“先休息吧。” 她被他抱到床上,问道:“你知道有很多人找我求情吗?包括你的旧情人。” 他微微一笑,“说这些干吗?” “我想知道我求情真的有用吗?” 他笑得甜蜜乖巧,“只有你的求情才有用。” 她愣了愣,“我让你放了玛姬的丈夫,你会真的放吗?” “会。”他竟回得干脆利落。 “那安琪拉的朋友的海蒂的家人呢?” “也会。” “那……大皇后呢?”她说出了这个敏感的名字。 他含笑道:“是塔利德求你的吧?!我想知道你心里怎么想。” “我不知道。”她老实回答,“不知该接受还是拒绝。” “说一下您接受的原因是什么,拒绝的原因又是什么。” “如果接受,不知是否对你有影响,另外……”她微咬下唇,“我也不喜大皇后以前分离我和我儿子;可如果拒绝,我担心塔利德会怨恨我,觉得我不近人情,公报私仇。” 他的蓝眼睛闪闪发光,“听到你的实话我很高兴,证明你心里有我。这样吧,我会拒绝塔利德的这个请求,我会亲自与塔利德谈谈,表明这是我的决定,不是他母亲的决定,他的母亲已经向我求过情,是我拒绝了,与她无关。” 她仍微微咬唇,不知说些什么。 “你不需有压力,我本来就不打算放大皇后。”他说,“她虽反对费贝若登基,但她仍是塔图纳家族的长孙女,我不可能放她。” 他看着她绷得紧紧的脸,目光温柔,“你操心太多了,你只需把你的身体调养好,给我再生一个小公主或小王子就好。” 她躺下了床,侧过身,没有搭理他。 他也躺下来,从身后紧紧抱住了她。 夜凉如水,浅朦月光,蟋蟀虫鸣,夏夜如梦。 处决火焚叛党的那日,她没去。听说过程惊心动魄。火焚在都城最大的广场举行,离城门口最近的地方,城外的人都可以看到冲天的火焰,听到凄厉的惨叫。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对费贝若的千刀万剐。火刑之后,叛党头目费贝若被押上刑场,最会舞刀的屠夫也上场。屠夫挥起雪亮的大刀,极有技巧地挥向脱得光光的费贝若,割下一片片薄如蝉翼的肉,费贝若的嘴里塞着布条,也痛得大叫,撕心裂肺,闻者心惊。 塞着布条不是怕他叫,而是怕他咬舌自杀。 千刀万剐进行了一个小时,费贝若最后被剥得只剩下一层皮。屠夫很有技巧,硬是不让他死,挥下最后一刀时才让他断气。 据说连围观的人们都松了口气。 皇祖母还被希律亚秘密带到执行现场,被迫看完全程,当晚就病倒了,高烧不退。此后身体极差,不到一年便病逝了。希律亚为皇祖母举行了盛大葬礼,风头甚至盖过其父的葬礼,无人不赞其孝顺。 火焚那日,海心才知特蕾西、萨思和依娜丝位王妃的事。费贝若兵败那日,位王妃在家族的帮助下匆匆逃出城堡,千辛万苦逃出都城,来到一处隐秘港口,急急登上海船。前几天还顺风顺水,驶入公海后突然遇上海盗。 穷凶极恶的海盗将海船洗劫一空,还将所有人都杀死,位王妃无一幸存。 听得海心直抽凉气。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莱纱慢条斯理地,细细地说道,“最可怕的是阿慕尔大人和凯斯大人的遭遇。” 凯斯是塔德夫人和希律亚的私生子的名字。 “阿慕尔大人和凯斯大人在暴ii乱当日被费贝若的人抓住,活生生被剐了下半身,命是没丢,但从此再无法人道。” 对比断子绝孙的侮辱,希律亚自认报复算轻的了。 第202章 火焚事件后,皇储麦提尼的葬礼重新举行。 阿拨斯恰好进入雨季,大雨哗哗地落在地上,形成一圈圈水洼。 一群黑衣贵族抬着皇储的水晶棺,走在长长送葬队伍的中间,身后跟着一百多位哭灵人,哀凄的哭声在倾盆大雨中若隐若现。 海心身穿防水的黑衣长帽走在希律亚身后,莱纱还小心翼翼为她打着雨伞,生怕她淋到一丝雨。 希律亚身边跟着几位重臣,全程无伞,当然,外衣是防水的。 希律亚的紫色长发全湿了,像海藻一样粘贴在后背。 海心的注意力放在水晶棺后的哭灵人身上,特别是在送葬队伍经过城中心时,她突然想起若干年前她挤在众人中间,踮脚观看希律亚的送葬仪队的情景。 那时她竖着耳朵倾听希律亚的八卦,丝毫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站在希律亚的身边。 那时的她大哭,是为了另一个人。 哭自己的不争气,哭自己又被骗了。 当时跟着哭灵人一起哭,可谓是好好地发泄了一场。 大雨打落在雨伞上,发出唰唰的声音,水流顺着伞缘落下,雨声和哭声把她从回忆中唤了回来。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走过了都城中心,穿过密密麻麻人群分开的一条道,走出了宏大的城门,向城郊走去。 一个穿着防水外套的侍女走到她身边,低声道:“殿下,陛下问您是否走累了,累了的话可上后面的马车。” 她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哭灵人的声音越来哀伤,还有女人们唱起了伤感无限的丧歌,伴着雨声还有雨天特有的湿湿气味,流露出特别想让人流泪的感觉。 终于来到宽大森林内的王陵前。熟悉的参天古木,熟悉的高大陵墓上绿藤,还有墓碑上的奇奇怪怪的蝌蚪文。 她怔怔地看着,一时顿在原地。 莱纱轻催了她两遍,她才跟着侍女们进入了陵墓。 陵墓内举行了一个小小的封棺仪式,大祭司的祷词宛如唱歌般,与哭灵人的哭声混合在一起,奇特的异域感,使她又发呆好久。 回过神来时,仪式已经结束,她已经被莱纱带到了陵墓外的华贵马车上。 “累了吗?”希律亚为她脱掉防水外套,将一个薄羊毛披肩披在她身上。 “现在还有殉葬的人吗?”她问。 “当然,这是阿拨斯皇室的传统,但我已命人给她留了充裕的食物和水。”希律亚说道,“自你为我殉葬之后,我对殉葬人特别心软。” 见她不置可否,他又道:“真的,从前我从没注意过殉葬人,现在才在乎他们能否活着出来。” 他微笑柔声:“我总把她们想象成你。” 她现在有点不知道如何与他相处,遂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他是她的利益最大化。他们有三个孩子,有稳定的家庭,他还是这个国家最高权力者,在别人眼里,她应是站在幸福顶峰的人。 她想,她应该是的。 做人不能太贪,有了这样,就不要想那样,世事古难全。 “你的耶曼夫人没事吧?”马车进入城堡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问道。 他的笑容温柔和煦,“怎么突然想起了她?” 说来也怪,暴i乱平息之后从来没人对她提过耶曼怎么样了。莱纱给她讲了好几个人的遭遇,却独独避过了耶曼。她偶尔想问,却又因忙碌忘了。 “她既是你的心上人,我自然关心。”她回答。 “你希望她有事还是没事?”他含笑问。 她如实答道:“我和她交情较浅,谈不上希望她有事还是没事。” 他的眼神掠过失望,“我还以为你会告诉我,你希望她有事。” “你希望她有事还是没事呢?!”她反问。 “我自然希望她没事,毕竟交往一场。”他微笑回答,“如我希望她有事,岂不是狼心狗肺?” “那她到底有事还是没事?”她问。 “没事。”他回答,“她被他的将军父亲保护得很好,暴i乱一开始就迅速离开都城,和家族的人一起上了海船,躲到了公海上。” 她没有再说话。 她在想她是不是以后得像大皇后那样,对丈夫的新欢旧爱都得拿出“大房”的气魄来?甚至当丈夫又看中了哪个新欢时,还得像大皇后那样代丈夫送礼物,还得称是自己送的,以免新欢不收。 她有点苦恼,不知道做不做得到? 做不到的话,可能和丈夫离心,不得丈夫喜欢,还可能损害子女利益。 做得到的话,又会让自己心塞、难过,还有点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