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九
我爷爷趁大家聊得热火朝天,偷偷地拽我衣角,要问我几个问题。 我跟我爷爷说:“她听不懂中国话,你就大胆地问吧。就算她听得懂中国话,你这老山东口音,他也听不懂。” 我爷爷还是有点怯,声音不大:“这么好看的姑娘,就这么留在中国了? 我笑了:“人家是外教,想走就走,不一定一直留着。” 我爷爷说:“你争取把她留在这儿。” 我纳闷儿:“怎么留啊?” 我爷爷说:“那就得好好对待人家啊。我看你们俩年纪一样大,将来把她娶了。这可是光宗耀祖啊。” 大家纷纷表示赞同,说如果有这么个英国的孙媳妇过门,那我爸脸上得特有面子。 我笑着说:“朱丽叶其实受教育水平不高,英国义务教育水平吧。” 我爷爷说:“那肯定比你强。” 我说:“朱丽叶这水平我又不是没见过,一百以内加减法算的都费劲。” 我爷爷说:“人家英语比你强。” “那可未必。”我说,“就算她英语比我强,那汉语比我可差远了。” 我爷爷不屑:“人家是外国人,汉语当然比你差了。” …… 总之,大家对朱丽叶是一致好评,开始七嘴八舌地说起我俩在一起的可能性了。幸亏朱丽叶听不懂汉语,否则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 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忽然响了。 我赶紧嘱咐我姐秦时月,让她陪陪朱丽叶,省得她尴尬。接着拿起衣服,到了里屋,接通了电话。 竟然是wm的战队经理——韩晴打来的电话。 “喂,你是不是把比赛的事情给忘了!今晚上!线上有比赛!” 我这才想起来,对啊。 我最近其实基本没怎么练,水平估计连亚洲前三百都进不了。今晚上的比赛,据韩晴说,是全国二十二个战队都参加,基本云集了亚洲所有高手,只除了一个人——moon,这个人是魔兽常青树,从2004年到现在,十多年过去了,s级高手来来往往:像远古时期保加利亚完美人族insomnia,瑞典鬼王madfrog,早期中国的人族皇帝sky、荷兰的兽族皇帝grubby、法国的浪漫人族tod、以及韩国五鬼,再到中期崛起的中国的infi、th000、fly100%、韩国兽王lyn再到后期崛起的中国error0,俄罗斯鬼王happy……这些人都曾或长或短地当过s级高手,但没有一个人,能够一直保持s级的水平。只有moon,十几年来,他一直是s级别水准。这种竞技状态,堪称恐怖。 韩晴说,moon之所以不参赛,原因就是战队签约费太高,一百万美金。 然而moon不参赛这件事对我来说,遗憾是多于兴奋的。一是因为,其实我一直想跟moon交手,二是因为,就算moon不参赛,我也赢不了。 但是我作为wm战队的一员,不参赛肯定是不行。于是我答应韩晴:“马上就到。” 出了门,我跟朱丽叶耳语两句,跟她说我要出去一趟,让她和我一起。朱丽叶说她被这么围观,早就不耐烦了,于是赶紧站起身来。然后又问我:“你姐姐人不错,我很喜欢她,我们一起走吧?” 我看了一眼我姐,心想她可不愿意让我上网吧。我肯定是不能带她出去的。于是跟朱丽叶说:“不行。” 朱丽叶想了想:“那好吧。” 于是我回身跟大家说,我和朱丽叶要出去透透气,大家表示没问题。于是我和朱丽叶便出了门。 “我们去哪里?” 我说:“带你去网吧玩。” 朱丽叶问:“就是去看你玩我父亲让玩的那个《魔兽争霸三》?” 我点点头。 朱丽叶直接站住了:“那我不去。” 我拿起手机看了看表:“你能不能迁就我一下,我时间不多,今晚上必须完成比赛?” 朱丽叶这种人吃软不吃硬,看我哀求的样子,点头同意了:“不过,你不能超过两个小时。” 我点头,心想今晚上打比赛,估计我谁都打不过,肯定一轮游,用不上多少时间。 到了网吧,吉安娜又看见了我,一脸惊讶地发现我身后带了个洋妞。 “你……”吉安娜问我,“这又是谁?” 我说:“我一个朋友。” “你怎么这么多外国朋友?” 我耸耸肩:“没办法。” 吉安娜一脸幽怨地看我:“你肯定是新加坡人。” 我没工夫理吉安娜,“给开两台包房机。” “满了。”吉安娜没好气地说。 看吉安娜的脸色,也不知道是真满了还是假满了,总之是不想让我去包房罢了。 不去就不去。我于是让吉安娜给开了两个普通机器,就在大厅最显眼的位置。 反正我上网吧对于我爸来说也不是什么秘密,他们不知道最好,知道也无所谓。 打开机器,赶紧上了qq。wm战队经理韩晴跟我说:“今天的比赛叫春节战队大乱斗,抽签决定对手战队。每个战队抽三个人对阵另外战队三个人,咱们战队上三个人,田忌赛马,你是劣等马,就先派你上阵了。” 这个韩晴说话一点情面都不讲,我是劣等马,不假,但我也是从七八个队员里挑出来的好嘛! 当然,这场比赛,我也并没有想好好对待,主要是因为我最近练习太少,操作状态肯定不怎么样,智商也没有提高,实力肯定有所下降。 第一场对阵的不知道是国内哪个野鸡战队。暴雪说魔兽争霸要出重制版之后,国内大大小小的省份都搞了不少野鸡战队,wm只是其中一个。 我随随便便玩了个随机,随即到了人族,然后经过一番斗智斗勇之后,便落败了。 我也没有认真总结经验,毕竟今天的主要任务不是打魔兽,而是报答韩晴的知遇之恩。 我伸了伸懒腰,准备离开,这时候,有人在背后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是吉安娜。 吉安娜冲我招手,让我跟她来一趟。 一个冬天了,吉安娜的装束没有太大变化,一直是小包臀裙黑丝袜,也不知道她冷不冷。我站起身来,走了没几步,就到了那个吉安娜与老板行苟且之事的小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