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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德蒙多无法掩饰心中的荒诞感。 很快,导师开始给学生们分析导演在拍电影时心里要表达的内容,他再一次将埃德蒙多夸上了天。 “——就像是费里尼,希区柯克和库布里克,他们的镜头运用都是大师级的,埃德蒙多的很多技巧和花招甚至要超过他们,引导着观众的思想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 鬼扯,每一个字都是。 他没有用任何技巧和花招,他只是想这么拍,剧情进行到这里他希望这样进行下去,如果要问他这几个镜头为什么要这么拍,埃德蒙多能给出来的答案只是“我只是想这么做。” 在学生们的惊叹声中,导师又讲起了他在电影中的光线运用。 埃德蒙多撑着下巴扯出一个无奈的笑,他只是认为某些光线会让镜头更加舒服,比如对话时他就喜欢让一个复杂的角色一般在阴影中一般在光线下。 要问他为什么,还真的找不出标准回答,埃德蒙多猜这就是天才的表现。 被称为导师的男人在台上激情分析,而被他分析的导演却在台下将他全面推翻,这不比电影剧情精彩得多? 或许是他的表现太过明显,前排听讲的学生时不时回过头来对隐藏在黑暗中的埃德蒙多投去警告的眼神,埃德蒙多并没有搭理他们。 没过多久,讲课进行到了现场提问回答的环节,而就在这时,导师终于看不下去这个坐在最后排并不断‘嘲笑’他的青年,他清了清嗓子,将矛头对准那古怪的家伙。 “——我注意到在我们的教室里有一个迟到的人,他似乎对我们今天讲课的内容,也就是天才导演埃德蒙多的技巧不屑一顾。或许我没能更清晰地讲解这电影,但没人能否认它的巨大成功,不仅是在艺术上的还是在商业上的。” 导师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最后他停顿了几秒,给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个问题,他打开了讲解的第一个电影片段问道:“你觉得在拍摄这一段的时候莫雷拉先生在想什么?如果换作是你,你又会怎么拍?” 全场学生都回头看向那个黑漆漆的角落,他们的眼神中有不屑,有讥讽,还有嘲笑,所有人都在等着埃德蒙多出丑。除了克里斯托弗-诺兰。他认为这样让人下不来台的行为实在是不够体面。 有人想要起身去开灯,但被导师拒绝了。而他给出的说法是:给那可怜的家伙留些情面吧,视听语言的课堂不应该那样刻薄。 殊不知他这行为给自己挖了多大坑,又给埃德蒙多营造了多么棒的舞台效果。 埃德蒙多压了压帽檐,低低地笑起来。 “我不认为他在拍这一段的时候在想什么技巧,事实上,我认为他在拍的时候脑子里空空如也。”他压着声音里的笑意说,“仅仅只是因为剧情发展到了那里,而他想不到其他的表现方式。我猜这个镜头占用他构思的时长甚至不超过10秒钟。” 全场倒吸了一口凉气,所有人感叹这家伙也太不把天才导演看在眼里了。 就在此起彼伏地吸冷气声音中,埃德蒙多起身来到过道,然后缓缓向讲台走去。 “你们的研究和分析方向完全搞错了,在我看来,你们就不应该去研究埃德蒙多的手法,因为他实在没什么手法。那些东西就在他脑子里,他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没有原因。” “并不是像你们说的那样,因为要表现人物性格或者要表现环境紧张才那么安排的,他只是在讲故事,而讲故事的方法是他与生俱来的。” “就像有人提议研究爱因斯坦的大脑那样,半个世纪过去了,人们除了得出个‘爱因斯坦拥有高于普通人的智商’外任何有用的讯息都没得到。人们还是不知道该如何提升自己的智商,不知道要怎么才能研究出那样高深,那样能推动社会发展的理论。” “天才都是古怪的,如果一味地妄想成为他们你永远也无法拥有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 “我不是在反对大家对好电影进行研究和学习,但请千万记住,有些让你眼前一亮的镜头很有可能就是导演或者摄影师在片场的灵机一动。” “不要刻板的去死扣细节,那样不是学习,是复制,是沿用,甚至是抄袭。他们什么都没想,没想过是否能达到什么效果,只是因为放在这一段里好用,所以最终被采用了。” “我不想显得太傲慢,但事实如此,这就是大多数人和天才的差距。” “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 埃德蒙多慢悠悠地走着慢悠悠地说着,随着他的身影逐渐清晰,过道两边的学生逐渐睁大了眼睛。很快埃德蒙多走进了屏幕光的照射范围,黑暗退去,他拿下了压在白色发丝上的棒球帽,教室里抽气声再次响起,这次比刚才还有强烈。 他走上了讲台,仿佛有一束聚光灯照耀着他那样,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他缓缓走到已经傻眼的导师面前,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 “——因为我就是这电影的导演,埃德蒙多-莫雷拉本人。” …… 导师毕竟只是个讲师而不是什么演讲高手,讲台彻底被埃德蒙多抢走,他拿着扩音器跟现场的所有人讲述自己拍摄电影的心路历程。整个教室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带着自己被打肿的脸全神贯注地听他讲述,这次没人再记笔记了。 --